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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还活着,她就能够看见战御的死期。
站在五步开外的那个女子,轻轻地低垂下头来,素白的面容在昏沉的灯光之下安静无比,纤细的脖颈上细细的血管都浮现了起来,可见这女子现在是多么的隐忍。
那种死死地咬破自己的牙关,都不肯叫痛的隐忍。
他突然就于心不忍,难不成是他下手太重了?
虽然出现了一些疼惜的心思,但是,想到另一边的断念,战御就没能忍住自己的愤怒,厉声说:“看来是朕太优待你了,让你变得这么无法无天,不把朕放在眼里。即日里,罢免你司刑司司仪的职务,禁足半年,没有朕的旨意,哪里都不能去。”
说罢,男人便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开。
她看见他的盘龙靴从她的跟前走过去,风吹动他的衣摆,他走起路来,足底生风。
最后,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本来以为战御的怒火会烧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秋意浓自嘲地仰起头来笑了笑,他只是罢免了她司刑司司仪的职务,到底还是保留了尚仪局的尚仪只位。
可要知道,在这拜高踩低的后宫之中,要是没有一个职务作为生存踏石,在后宫之中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不仅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屈服,还过得凄凉无比。
战御倒是知道这一点,还给她留了一点的情面,让她保留了尚仪的职务,过得好一些。
只是脸颊上火辣辣地疼着,耳朵一阵轰鸣,他用的力气重了,到了现在,她还没缓过神来。
她在暗沉的殿内坐了下来,想象着战御刚才冷酷绝情的面容,他挥出来绝情的手,她的心便开始一点点地被冰冻了起来,这时间,最是薄情帝皇家。
突然很是疑惑,这战御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一个人的?
佛禅断念,和战御,到底是什么关系?
佛禅断念就是在面临秋意浓的为难的时候,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就算是皇帝,都要对她尊尊敬敬的,可见她的身份地位十分的不同平常。
只是到底是什么,佛禅断念没有说,她自然也是不知道。
她甚至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战御的母亲?
但是,她分明几分,战御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的,已经死在了后宫的寂寞和争斗之中,所以战御才对这冰冷的后宫产生了争夺和杀戮的心思。
这么多年,他的确也一直在践行着。
她坐在黑暗之中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李德提着灯从外面进来她才回过神来,看着逐渐走到她跟前的李德说:“是皇帝让你来送我回去禁足的吗?”
李德很是难过地点了点头:“公主,不过是半年而已,我们来日方长,别太难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秋意浓,但是直到皇帝这样的处罚已经是好的了,至少不用受伤。
他提着宫灯靠近秋意浓,看见她脸颊高高地肿起来,顿时惊慌不已地说:“公主,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