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盅:小冬瓜洗净后,刮去外层薄皮,将上端三分之一切下,留做盖用。下面大半挖去瓜籽和瓜瓤,放入开水中烫至六成熟,再放入凉水中浸泡冷透。取冬菇、冬笋、山药切成小白丁,白果、莲子去皮洗净,放入笼屉蒸熟。锅烧热,放入鸭汤,再将冬菇、冬笋、山药、白果、莲子都放入其中,大火烧开后,再用小火煨制办了后,倒入冬瓜盅内,令再入鸭汤、盐等调料后,盖上盖,上笼屉蒸一刻钟后,取出后放入盘中,揭盖撒上少许香菜即可。清热解暑,滋味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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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心血来潮的明神山之行,不仅接了一块烫手山芋,还带回来了一个跟屁虫。
令和的脸色从下山的那一刻就开始阴沉,尤其是看到身后悠然自得的玄虚子,那满脸得意忘形的样子,就更是郁闷。
对了,老道士的法号叫玄虚子,故弄玄虚的玄虚,令和觉得这法号取得很是贴切。
回到县衙时,天已经大黑了,路管家早早地备好了晚饭,吩咐人在门口等着。
“大人,夫人,您们终于回来了。”
才一下马车,路管家就急忙迎上来。
“回来的有些晚了,辛苦路管家了!”
令和先跳下马车,接着又回头将沈之瑜扶下马车。
“大人太过客气了,在外面一天,想必早已经累了,奴已经吩咐人备下了热水、热饭,大人、夫人梳洗后就可以用饭了!”
路管家是个非常称职的管家,想得极为周到。
“有劳!”
令和客气地道了一声后,就牵着沈之瑜进门,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玄虚子急急忙忙地呼喊。
“哎,哎,哎,还有老头子我呢?臭小子,你把我忘记了?”
马车摇摇晃晃,没走多久,玄虚子就睡着了,刚才停下来的时候他都未醒,还是外面说话的声音将他吵醒的。
只是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令和挽着沈之瑜进门了,压根儿就没有叫他,一时间才有些着急。
“真是没礼貌的臭小子,一路上给老头子摆脸色就算了,这都到地儿了,还不请老头子进去……”
玄虚子嘟嘟囔囔地抱怨,只是脚步不停,跟在令和身后也踏进了大门。
“大人,这位是?”
虽然门口点着灯笼,但路管家也上了些年纪,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认出玄虚子,只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是一团白。
“明霄观的玄虚观主,管家给他安排个住处吧!”
令和头也不回,冷冷地吩咐了一句,随后牵着沈之瑜就走了。
“臭小子,你……”
玄虚子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撅着嘴,有些生气。
“原来是玄虚观主,失敬失敬,快,里面请!”
路管家是知道玄虚观主的,只是听说这人脾气怪,又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那些人备了厚礼,专程去明霄观求见这玄虚观主,都完全凭运气,有幸呢,能见一面,而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功而返,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令大人和夫人上山了一次,竟然请来了玄虚观主。
哦,应该不是“请来”,看令大人那个态度,应该是这玄虚观主不请自来。
“哼,带路……”
玄虚子鼻子里重重地一嗤,将白色道袍的袖子一甩,双手负在身后,仰着头,迈着八字步就往里走。
老头子都进了这府们了,还不相信蹭不了几顿饭?
“把你们府上的好吃的都给老头子上来。”
路管家一愣,随即微笑道:
“好勒,玄虚观主,这边请!”
路管家亲自带路,将玄虚子领到客院,并吩咐了两个小厮照顾,自己则去忙活其他的事了。
奔波劳累了一天,沈之瑜一挨床榻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
身旁的床榻已经空空,那个晚上搂着自己一起入睡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去了前院办公去了。
“元宵,打水进来!”
沈之瑜伸伸懒腰,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只觉得怎么刚睁开了眼睛还是犯困。
她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才取过一旁叠放的衣裙穿在身上。
刚穿好,元宵就端着铜盆进来了。
“姑娘,你可真能睡的,这都快要午时了!”
沈之瑜系衣带的手一滞,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都快午时了?我睡了这么久?”
“是呀,奴婢来看了许多次,公子也回来看了你一次,你都睡得太沉了,动都不动,奴婢想叫醒你,可公子说估计你是昨儿个累的,任你睡,等你自己醒来。”
“谁知道你这自己醒来,都快要午时了!”
元宵跪下给沈之瑜穿好鞋子,又帮她理好衣服,才将已经浸湿了帕子递给沈之瑜。
沈之瑜惶惶然接过帕子,还有些不敢相信,昨日算还好,不算太累呀,睡得也不晚,怎么会睡这么久呢?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而且睡了这么久还是很困,又算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嘴里呢喃出声,随即将帕子丢进铜盆里,自己则掬起一捧冷水泼到脸上。
冰凉的水贴在皮肤上,清清凉凉,十分地舒服,也让沈之瑜刚才还有些犯困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睡得久就久了点,姑娘纠结什么,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事,都是姑娘自己做主,想睡多久就多久。”
沈之瑜在京中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常常夜不能眠,后来好了一些,但管着一个偌大的沈府,还要忙随园和外面生意上的事,哪里有时间好好睡一觉,这来了蕉岭,没有了那些杂事,也无人管着,还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想干嘛就干嘛?
元宵对自己姑娘那是绝对地无条件宠溺!
“姑娘,你先熟悉,奴婢去给你备饭。”
“早饭还是午饭?”
“当然是午饭了,这个时辰了,谁还吃早饭?奴婢顺便让人去叫公子回来,饭就摆在院子里可行?”
元宵嘴上虽然絮絮叨叨,淡手脚极为麻利,趁着沈之瑜洗脸的时间已经将床榻收拾好了。
“嗯,你去吧!”
沈之瑜还将脸埋在冷水中,她要好好清醒清醒,这段时间太无所事事了,脑子都已经糊涂了!
沈之瑜住的院子里有一颗硕大的桂圆树,这是广南特有的树,给半个院子都挡了阴,只是这么枝繁叶茂的树,竟然一颗果子都没有挂。
听路管家说,这颗树很是傲娇,挂果好像是会看人一般,前几任知县在的时候,要不他连续几年都不挂果,要不那一任知县在任时,它就连续几年都挂果,而且一挂果就不长叶子,整个一树全是果子。
沈之瑜笑笑,倒是不在乎这些,毕竟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能遮挡半院子的太阳,余下阴凉,对她来说,可比挂满满一树果子更让人心情畅爽!
午饭就摆在桂圆树下,令和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就是昨儿个晚间和他们一同入府的玄虚子。
“丫头,这午饭可是你做的?”
玄虚子一点都不客气,也假装看不见令和不郁的脸色,坐下就拿起筷子,问道。
沈之瑜脸微微一赧,将手上的冬瓜盅放到令和的面前,有些抱歉地笑笑:
“是府中的厨子准备的,观主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玄虚子已经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嘴中,一听不是沈之瑜做的,瞬间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可惜了,不是丫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