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什么法纹烙印?你这副样子,还是解释解释吧。”对于二哥地变化,柱子爹一脸愕然,心生疑窦,忍不住问道。
听到三弟地声音,柱子二叔口中笑声戛然而止,一副尴尬神色,平复心情后,缓缓坐下,向着二人解释道。
“是我失态了。
所谓法纹烙印是仙人检测我们这些凡人是否拥有修行资质地一种手段。
联络我的执事说过,向着仙令滴入试炼者鲜血,便可根据是否产生异象来判断是否具有修行资质,毋庸置疑,没有修行资质地孩子,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也就无缘拜入仙门。
但很显然,柱子这孩子,和我家虎儿都是福缘不浅,皆都引发了仙令异象。
三弟,你说,这难道不是我秦家之福吗?!”
“可二哥,这之间有什么差别呢?
昨天你还不是说需要通过什么试炼,才能.......”柱子爹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这位二哥。
“这个嘛,都怪昨天贪杯了,话没说完,索性我就把原委补充一下。”柱子二叔挠了挠头,老脸一红,一脸不好意思地模样。
“试炼自然必不可少,但却是相对来说的。
对于那些没有出现仙令异象地孩子,试炼自然是唯一进入仙门地唯一途径。
但对于本就拥有修行资质地孩子,入门已经是毫无压力,先天上就压那些没有修行资质者一截。
试炼,不过是用来加高自身评价地途径。
...........”
仔仔细细将原委通通解释了一遍,柱子二叔这才住口,又寒暄了片刻以后,便起身告辞。
“三弟,那就这样,我先回家把我那小子接来,再来接柱子。”
“柱子,花点时间,和你爹娘说说话,仙门不是其他地方,注定和世俗不会牵扯太多,回来的机会不会多的。”二叔拍着柱子的肩大笑着说,话语间却是少有地严肃。
临送到家门口,柱子爹娘感激地躬身谢礼。
二叔连忙扶起两人,神情诚挚,肃然开口。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父母亲去世得早,要不三叔从小照顾我,这世上早就没我这个人了,长大后又帮我成家,若不是我拖累,失去读书的机会,恐怕你现在也是一方朝廷命官,又怎会居于此处,此情我一生难报啊,为柱子做的这些是我这个叔叔应该的。”
话落,柱子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厉声发誓:“我,秦尘,在此发誓,无论时光变换,永生难忘此恩!”
二叔一脸感概说道:“好孩子,好好和父母交付一番,明天一早二叔就来接你。”拍了拍杨杰右肩,将其扶起。
据二叔所言,落玄宗是这方圆千里数一数二仙门。
只要进入落玄宗,吃穿用度这些世俗琐事不用费心,还会给世俗的家人每月补助十两银子,本身在宗门只是修行即可,即便资质不好,也能待在外门做个小管事。
总之是前途无量,起码对于小山村里的人们来说,这样的生活非仙人所不能享。
更别说呼风唤雨,长生之说。
山村的信息总是传的飞快,不过一天,柱子即将拜入仙门的的消息,就从柱子母亲口中传遍了整个村子,拜访之人路易不绝,时父无可奈何,只好放出话,下午大摆筵席,恭候拜访之人。
来访之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
“我就说柱子从小聪明,书读得多,长大一定大有作为,这不要成仙人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好不好,我家闺女就等着柱子爹娘上门提亲了。”
“柱子啊,我家狗蛋和你关系可是好得很,将来别忘了朋友啊。”
“我也得让我家那小子好好读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一个下午,类似的话,秦尘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村里的人来了个遍,却久久不见夫子,柱子也是不想再忍受众人的攀谈,换下新买的青衣,从后门离开,向夫子家跑去。
不到一刻钟,柱子便到了夫子家门口。
噔噔噔,噔噔噔,连续几下,都没人回应。
吱呀一声,却是夫子隔壁的人家打开房门,一位老人从中走出,满脸皱纹,尽显老态,驼着背,缓缓走向柱子,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柱子吧?”
柱子闻声扭头一看,俯身施礼,恭敬地答道:“王大爷,是我。您知道东方夫子在家吗?我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
“恩,老了,眼睛耳朵不好使,腿脚也不利索了。”话落,又咳嗽了两声。
缓了缓又接着开口:“柱子啊,东方夫子昨天已经搬走了。”
杨杰急忙问道:“王大爷,这怎么可能?东方夫子去哪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那小子一夜之间就搬走了,我也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听到声音,这才出来的,不知道。”入耳是老年特有的沙哑嗓音。
说完此语,老人转身轻语道:“人老了,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吱呀一声,老人闭上门户,回到家中。
“搬走了......”
柱子记得,夫子正是自己四岁那年来到方村的,父母正要将自己送去读书,而夫子好巧不巧在年初开办了学堂。
听村里人说,夫子是从郡城来的,因得罪了当地权贵,这才到此处落脚,逃避权贵的报复,发现村中孩童大多不能上学识字,大多数成人也是目不识丁,初来方村,也没有收入来源,便开办学堂,广施教义。
言毕,转身向着他来时的方向,渐行渐远。
白天里大伯家里也没有见到有谁来,说来也是,当年分家后,大伯家和自己二叔两家的交际越来越少,近几年更是少之又少,除却过年,几家基本很少来往。
这次没来,也倒算不得不正常。
时间总是飞快,不知不觉几近傍晚。
秦父望着儿子,越看越欢喜,也有点悲苦,喜的是儿子以后也许就是仙人了,悲的是儿子以后再也不在自己身边了。
想到妻子躲在房间里哭个不停,生怕儿子发现,却依旧掩饰不掉悲痛,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比同龄人成熟地柱子何尝不明白父母的苦楚,正是因为如此,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柱子明白,自己的父亲,这辈子勤勤恳恳,老实人一个,对于现在安稳的日子,他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对仙门很看重,但更多是对他的不舍。
事实上,柱子也算是猜中了父亲的心思。
深夜里,柱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不知是担心别离之苦的缘故,还是另有原因。
柱子年纪小,可不代表他没有心眼,对自己的未来他绝不会局限于这小小的山村。
他很清楚,人生百态,自己的见识太小了,他需要一个接触外界的机会,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许,他会在外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落玄宗,就是他放眼世界的第一站,而这个起点,越过了世俗。
想到这儿,柱子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许,微微一笑。
夜深了,合上双眼的柱子香甜的熟睡着,又是一场渐行渐远地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