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继续逛了大半个美术馆，宋婉儿倒是没有再碰到陶如悦。
欣赏了一圈，奥尔芙看上了特纳的《蓝》系列。
画幅比较大的一组，但是真的特别美，对月夜的描绘，对蓝的描绘。
站在这幅画前，就像站在那片深蓝夜色下，心口是浓郁情绪，星辰流转，勾起许许多多温柔的心情，像童话的世界。
连宋婉儿都看得心动了。
“lily！我要买下它！”
“杰西的生日快到了，可惜我不能回去陪他，这次我离开这么久，他肯定会伤心的，我得做点什么，比如买下这幅画送给他！”奥尔芙很坚定。
宋婉儿翻了翻小册子，犹豫了下，说：“亲爱的，这幅画好像不在册子上。”
奥尔芙并没有气馁：“我们可以去问下工作人员。”
“……嗯，ok。”
说着，她就被奥尔芙拉着走了。
“hi，你好，请问一下特纳先生的《蓝》系列是否出售？我看到册子上并没有这个系列。”
奥尔芙找了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女孩亲切询问，女孩怔了片刻，才恍然是哪一副，刚要开口——
“你好，我也想购买《蓝》的全系列。”
突然窜入的声音，来自一个女人。
也是用英文说的。
宋婉儿回头，刚好撞上陶如悦鄙夷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土包子还买什么画”，而那声音，来自于她身旁的高挑女人。
“这是我表姐，孟如繁。知道孟氏集团吗。”
陶如悦的神情颇为骄傲。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大概是对除了她们表姐妹俩之外所有人说的。
孟氏集团的千金。
含着金汤匙出生，她要买的东西，谁能跟她抢？
这身份的确挺有重量，孟氏集团怎么着也是上市大集团了。
然而现场几人的反应并没有满足陶如悦的虚荣心——奥尔芙听不懂中文，宋婉儿无所谓，工作人员平时没少跟世界级艺术家、投资人、富家子弟老板们打交道，一个孟氏千金而已，最多就是未来的vip客人之一。
而且能在这里工作的，基本都有国外留学背景，艺术相关专业，精通外语，门槛相当高，自身家境也不错。
“好了，说这个做什么。”
孟如繁意思意思一下，切了表妹的话。
陶如悦见没达到预想的效果，很是不满，心中将其他三人鄙视了一通，不吭声了。
工作人员忙道：“抱歉，这幅画特纳先生好像并不打算出售。”
孟如繁皱了下眉，有点不高兴。
奥尔芙只是略微怔了下，并没有放弃：“可以让我和特纳先生谈一下吗？”
孟如繁见状，瞥了这个外国女人一眼，立马跟声：“我也希望同特纳先生当面商谈。”
乖乖，这是要争啊，不过这样的烦恼还是让特纳先生自己头疼去吧，女孩犹豫了一会儿，找自己的同事问了下，才说：“可以的，今天特纳先生也在，请几位跟我来。”
“谢谢。”奥尔芙露出笑容。
她比孟如繁更快地跟在了工作人员身旁，宋婉儿轻声用英文给她解释这两表姐妹的身份。
奥尔芙听了，浑然不在意，反而笑了：“我也认识几个这样的女孩，但她们不是总能如愿以偿的。”
怪脾气的艺术家可不好招架。
何况华国可不是特纳先生的主打市场。
她们见到特纳先生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只奄奄的黑纹灰猫儿。
略带几分粗犷的男人，和喵喵奶叫的猫儿，画风相当反差——特纳本人的画，梦幻细腻，美也美地绚烂，本人长相却非常硬汉，个头快两米，如同杰克与豌豆里的巨人。
看他本人，再看他的画，就像海明威写出了《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不可思议。
“很高兴见到你，特纳先生，我很喜欢您的画，收藏过您的《狂想曲》系列……”
奥尔芙提出想要购买《蓝》系列。
孟如繁也不甘落后：“特纳先生，我希望能够收藏《蓝》全系列作品，这个系列完全展现了您的才华，是迄今为止最优秀的作品。具体我们可以详谈。”
她的模样俨然一切在握，十分自信。
不过，特纳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表情有点凶，摆摆手，语气冷淡：“不好意思，《蓝》并不出售。”毫不留情地拒绝两人。
他说完就背过身去，爱抚着自己怀里的小奶喵。
小奶喵看起来心情也很不好，郁闷地趴在主人怀里，只是在看到宋婉儿的时候，连续急促地喵喵喵叫了好几声。
被驳绝了的孟如繁脸色不太好看：“特纳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我们可以深入谈一下。如果您考虑出售给我，我愿意高价收购。”
“没什么好谈的，女士。”特纳显得冷淡又高傲，“我也不缺钱，只是不想出售而已。”
“特纳先生，我真的非常喜欢这幅画，真的不可以吗？”奥尔芙也不愿意放弃，紧随着。
特纳皱起眉头，有点不耐烦：“这位女士，谢谢你的欣赏，但是我真的不打算出售它，你可以离开了，或许你们可以看看别的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说完，特纳就快步走开，步伐很是焦急。
“特纳先生！”孟如繁绷着脸，还想跟上去。
特纳脾气不大好，声调都拉高了：“请别再纠缠我，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他警告了一番，才转身抱着猫匆匆离开。
“表姐，这个特纳先生脾气可真不好……”陶如悦不高兴地嘟囔着。
孟如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要是她去参加拍卖行，什么买不到，这特纳先生，着实难搞。不过这几年他的画升值确实快，本人也处于最旺盛的创作期，这时候投资收藏是最划算的，而且能收到许多好作品。
“艺术家的性格难免怪点，未必没有松口的可能。”怪也有好处，改主意也快。
孟如繁微抬着下颔，眼神轻轻扫过奥尔芙，话却像是十拿九稳的示威：“回头我找徐叔叔帮我说说吧，特纳先生会同意的。”
虽然她说的是中文，但那眼神和语气，十足傲气，不用听懂她说什么，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表姐，你说的徐叔叔，是不是就是夕林美术馆的老板？”
“嗯，是啊，他同我爸是朋友。”
等两姐妹花离开，奥尔芙才皱着眉问宋婉儿：“那个女孩在警告我？”
“……”宋婉儿想了想，点头，“算是吧，她的意思是，她有后门可走，让你别再想同她争了。”
“what？！”奥尔芙一脸不敢置信又嫌弃。
宋婉儿拍拍她的肩膀：“毕竟她们算地头蛇，不过我觉得特纳先生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如果他的心情继续不好的话。今天我们来的也很不是时候。”
奥尔芙颇为懊恼，还有点不爽，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我一定要拿下这幅画！”
宋婉儿：“……”
奥尔芙果然是越挫越勇的性格啊……
“嗯，我会给你打call的，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不！还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