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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铃医传说(1 / 1)

天色暗沉,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何时压下来,凛冽的风摇动树枝,铃声连成一片震慑灵魂的海啸,小院里是死一般的冷寂。

邬锐浑身颤抖的朝树下移动,他嘴唇苍白一片,语无伦次得不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骨铃,还是虎撑?你不是对铃铛最有研究,别胡说八道,耸人听闻!给我看清楚了再下论断!”沈锦文想也不想,先拦住他,质问道。

邬锐被她吼得身子一震,满是惊恐的脸总算平静几分,心底的恐惧渐渐被对骨铃的好奇取代,他心情复杂至极,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结结巴巴的道,“我……要再看看。”

沈锦文眼神如刀横他一眼,侧开身子,让他先行。

邬锐脸色郑重至极,缓缓推着木轮车移动到树下。玉兰树下落叶一地,玉铃铛的响动声如夏日里的暴风雨,震得人耳膜发痛。

气氛凝重,家丁侍卫们有大一部分都朝这边看过来,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邬锐的一举一动。

树下,宁修睿就站在铃铛下方,他似乎对于邬锐的到了毫无察觉,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爷,你可看出什么?”邬锐来到宁修睿身侧,问道。

宁修睿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根本没有理会他。邬锐也不介意,他的全部注意力和好奇心都在树下忽然出现的“骨铃”上,血液激动得在翻涌,盖住了其他所有的情绪。所以他越开宁修睿,朝身后的家丁示意,下一刻家丁便快步上前,将他从轮椅上扶起来。

邬锐明显很紧张,眼神仿佛粘在眼前的铃铛上一般,喉结滚动颤抖着开口,“所谓虎撑,是来自不久前的一段民间传说,相传数十年前,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在山中采药时,遇见一只凶兽老虎,他本以为会命丧虎口,但奇怪的是老虎并未攻击他。反而避开他,在一处角落痛苦呜鸣,时不时还会用力摆动头部去撞击树木。那大夫不敢逃离,也不敢冒动,在观察许久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老虎的嘴里有一截断骨,正是这块卡在喉咙里的断骨才让老虎痛不欲生。大夫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赌一把,帮助老虎除去这块骨头,说不定老虎会放他一条性命。可是,大夫也担忧凶兽毕竟是凶兽,若他拔动骨头的时候,老虎受惊忽然闭嘴,咬断他的胳膊,他便是半条命就没了。终于,大夫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背负的扁担上的铜环取下,放进虎口来支撑,如此一来老虎便无法闭合咬人。最后,这位大夫居然成功了,老虎也感激他,放他离开。这便是虎撑的由来。”

沈锦文听得惊叹不已,原来还有这等奇事!

她习惯性的去看宁修睿,发现他依旧平静的立于树下,宛如一尊雕像,没有任何多的触动。

沈锦文不由得有些担心,便朝他的方向走过去,这时,又听见邬锐继续道,“这位大夫为虎拔刺,名声大振,这桩传闻也被传得越来越悬乎。大夫们之间也以此为傲,这些年的杂闻传记中便有许多大夫模仿,乃至很多江湖大夫或是游走街头卖药之人,不会继续吆喝看病卖药之类的话语,而是,肩挑药篓,身负药箱,以示报与君知,悬壶济世。他们手握虎撑,不断摇动,用特殊的铃声来告诉人们有大夫经过。”

沈锦文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凤眸一亮,即刻站定脚跟,出声道,“你说的可是铃医!”

这回轮到邬锐吃惊,他停下去触碰铃铛的手,转身看向沈锦文,“你居然知道这个称呼。”

沈锦文眉心突突突得跳得极快,她努力平静的开口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你说的这个虎撑,可是通体雕着八卦的图饰,外侧留有半指的开逢,中间有两颗实心铜珠的铃铛?”

当年她娘亲死后,她的父亲便是做了一个类似铜圈的响铃远走关外,便是做铃医。

邬锐更吃惊了,他眯着眼睛观察她好一会儿,才点头道,“的确如此。八卦图饰,寓意去凶辟邪,趋利向善,铃铛开缝是为了使用时方便将食指和中指插入响铃的中间,好借助拇指的力量使力。中间的弹丸是用来发声的,类似普通铃铛内的悬胆。因为是铜质地,所以来回撞击的时候,以此发出的响声极响,亦可传出很远。”

他终于伸出手将树上的铃铛,极为慎重小心的缓缓取下,解释道,“你看,这个铃铛也雕有八卦,且形状如虎撑无二,唯一古怪的是它里面放置的并非铜珠,而是类似人骨的珠子。”

沈锦文心脏剧跳,心头暗影笼罩,一时间无法再问出其他问题,满脑子都是“人骨质地”几个字。不仅仅是她,在场的其他人也是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有几个家丁吓得连退数步,表情恐惧得仿佛白日里见了鬼。

“你可确定那是人骨?”沈锦文努力平定心绪问道。如果真是人骨,那么空气中弥散的浓郁血腥气便有了解释,是从这个“凭空冒出”的铃铛上散发出的。

邬锐眼神闪动两下,转过头,目光锐利的看向她,“听闻沈捕头懂验尸,你应该比我更能看出这个铃铛是不是用人骨所做。”

沈锦文眉头微蹙,却不犹豫的应道,“好!我来看!”

她朝树下走去,也想去看看宁修睿是什么情况。

邬锐却猛地将铃铛收入怀里,生怕沈锦文会抢走他的宝物一般,谨慎的道,“还是不劳烦沈捕头了,我能够确定这便是骨铃。”

“为何?”沈锦文问。

“因为传说中的骨铃其实不只有一个,往往是一对出现,分有阴阳。你看,这个骨铃上绘制的八卦是不完整的,只有阳卦。所以,这是骨铃里的阳铃。这就意味着,阴铃马上也会出现。”邬锐的脸色阴沉复杂,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沈锦文察觉他的保留,继续追问,“如何找到阴铃?这两个铃铛又分别意味着什么?还有这个铃铛散发出如此大的血腥气,是否是才被打制成的铃铛?!”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也就是有人已经被杀了!骨头还被凶手砍下用秘术做成了铃铛!

沈锦文只觉得身上的寒毛一个个竖起来,凉意彻骨。如此暴虐血腥的手段,太过恶劣。

邬锐眼睛没有温度的盯着手中的骨铃,他声音冷冷的,凉凉的答,“死人是肯定的,只不过不知道死的是谁。”

沈锦文眉心一沉,“莫非是孔胜?”

她脸色倏地白了一片,越发不安。倘若她的推测是对的,那么孔胜如今已经是孑然一身,知道他的踪迹,并有能力杀死他的,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芸娘口中说的少主!

少主?!幕后黑手!这个人到底是谁?

“速去邬府!”忽然,宁修睿冷冷命令道。话音才落,他已经先一步疾步离开。

“邬府?”沈锦文一震,很快反应过来,惊道,“难道是邬府出事了?!”

马车声已经响起,宁墨等人快步追上宁修睿的步伐,沈锦文也不敢继续耽搁,转身也追去。

邬锐看着众人仓皇离开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疾不徐的将骨铃收入怀中,平静的对身侧家丁道,“我们也走吧。这里一切都不要动,等一切平息,我亲自来整理。”

“是,二少爷。”家丁应声,看向他的目光有种极深的恐惧。

邬锐目光落在家丁恭谨的脊背上,淡淡道,“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只要你忠心不二,我自然会替你完成心愿。”

“奴才明白!多谢二少爷!”家丁激动不已,泣泪横流,跪地连连叩头。

邬锐望着他,面无表情,道,“走吧。是该回府看看了。”

家丁赶忙爬起来,仓皇擦去脸上的涕泪,恭敬地推着邬锐朝门口走。

院外,沈锦文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站住,回过头去看院子里的情况,正好和迎面而来的邬锐目光相撞。她顿了一下,注意到骨铃并不在邬锐手中,她眼神一凛,已然猜到他将骨铃放进了衣襟里。她的目光又快速朝院子里扫过,院门已经被一一关上,人全部被清出,门窗皆一一上锁,处理得极为妥当。

沈锦文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什么。她快步走向门口的一辆马车,卸下一匹马,动作潇洒的一跃而上。她拉住马绳,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目光落在侍卫里一个眼熟的人身上,开口道,“宁夏,你留下,照顾好二少爷。我先行一步,去追你们家王爷。”

宁夏认真肃然的挺直脊梁,应道,“是!沈捕头!”

“驾!”沈锦文点点头,这才骑马飞驰离开。

一人一马,速度极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沈锦文已经追上宁修睿的马车。她凤眸一眯,身姿飒爽的对着车窗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马车内,宁修睿低沉醇厚的嗓音淡淡响起,与平时无二,“如果那骨铃是真的,邬府定然已经出事。”

沈锦文一震,“为何?”

宁修睿淡淡应道,“你没脑子吗,自己想。”

“……”沈锦文被噎住。靠!又来这套。就不能坦诚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说好的是合作,为什么每次都让她自己猜!

马车里,宁修睿磁性的嗓音慢悠悠的又响起,“如果骨铃真是需要杀人才能造出,那么最有作案动机是谁。”

沈锦文心脏猛地一跳,脸色唰得变了,险些从马背摔下来,“你,你是说邬锐很有可能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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