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完之后寂默许久,没有任何声响。
把佛珠套在手腕上,五圈松松跨跨,不甘心的再次叫了:“我知道是拓跋君叙让你们在暗地里跟着我,我并不想让你们为我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们在不在?”
回答我的只有寂静,没有声响。
跌坐在板凳上,摩擦在佛珠上,我离开拓跋君叙连道别都没有说,直接在城门舍弃他奔了回来。
他是太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对于我这样的女子,时间久远就忘记了,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奢望。
一夜在寒冷中度过,根本就没有睡着,对着铜镜上妆,凤眸清冷清冷的。
厚厚的胭脂水粉擦在我苍白的脸上,十指豆蔻鲜红,挑了一个淡雅的口脂,未凉本来要给我挑红色的,我摇了摇头:“何必去揽人风头?今日的主场是华灼儿郡主,不是本宫!”
紫燕小心翼翼的端来托盘,托盘里面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启禀娘娘,皇上命人送来这个!”
凤凰展翅高飞,还是一只金凤凰。
我伸手轻轻一摸,眼中划过流光:“紫燕这是皇上命谁送来的,送来的公公可在?”
紫燕微微抬起眼皮,言语之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害怕,惶恐:“回禀娘娘,是静安公公送过来的,今日十一皇子大婚忙碌,静安公公送过来就回去了,奴婢便把它拿过来了!”
雕刻极其精细的金凤凰,这种金凤凰的规格,只有皇后能带的,我一个贵妃,如何能承受起这金凤凰?
手摸过金凤凰的全身,轻轻一拿,金凤凰被我拿了起来,我放在头上比划比划,紫燕慢慢的把托盘放下,机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垂立在一旁。
未凉从我的手上接过,把金凤凰插在我的发髻之上,紫燕瞳孔一深,嘴角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轻轻地摇晃着头颅:“这只金凤凰很漂亮,要是在外面的阳光照射之下,定像一只真金凤凰一样!”
未凉附和着我说道:“这只凤凰跟娘娘很相配,娘娘今日带着这只凤凰出门,定然能艳压群芳,让所有的妃嫔毫无颜色!”
手欢喜的摸在金凤凰晃动的翅膀上:“紫燕,你觉得本宫这样好看吗?”
紫燕被我点名一怔:“娘娘艳丽无双,倾城绝色,怎样都是好看的,是这后宫独一份的颜色!”
奉承我的言语都是信口拈来,我对她的警告,她非但没有放在心中,还铤而走险,真是不要命的胆大包天:“本宫倾城绝色,本宫其实是不想要本宫这张脸,美人颜色太亮,驾驭不了终究是死!”
“紫燕,古时候魅惑君主的宠妃都是怎么死的?苏妲姬褒姒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你在这后宫之中有没有听说过?”
紫燕之前扬起的那一抹嘴角,因为我漫不经心的问话,变得紧张起来:“娘娘,奴婢没有说娘娘是魅惑君主之人,恳请娘娘恕罪!”
膝盖砸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我挑起眉头,言语带着笑意:“你这是在做什么,本宫知道你现在忠心耿耿,本宫只是问你,知不知苏妲姬和褒姒是怎么死的?你若知道就照实说来,若不知道就摇头告知!”
紫燕眼珠子转动,失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开口:“苏妲姬祸国殃民,是被烈火焚烧而死。褒姒烽火戏诸侯,被他国掳走下落不明,此二人皆是祸国殃民之人,下场都不得善终。”
我伸手拔掉头上的金凤凰,往她面前一摔,内厉色然道:“烈火焚烧而死,还是下落不明而死,你选一个!”
金凤凰落地,变成了一个破凤凰,紫燕惶恐至极:“娘娘,奴婢是做错什么事了吗?这金凤凰是皇上所赐,娘娘怎么能拿御赐之物如此糟蹋呢?”
“啪!”我随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长长的甲套划过她的脸,把她的脸拉过一道血痕:“本宫有意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往死里来钻,本宫就容不下你!”
皇上赐我金凤凰,皇上有这么昏庸无道吗?
静安公公跟容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真正是他送来的东西,他又岂能不递道我的手上?
她以为她是谁,可以接下皇上的赏赐直接拿来给我,我就不怀疑了?
紫燕牙关打颤:“娘娘,这只金凤凰真是皇上赏赐,娘娘若不信可以去问皇上!”
她脸颊上的血痕流出血,抖若筛糠不停。
“两个死法你选一个,你不选!本宫替你选!”我的话语说完,未凉走到桌前,拿过桌子上的油灯,把油灯里的油都泼向她!
油从她的脸上往下滴,她慌乱的伸手去擦,未凉把火折子递给了我,紫燕跪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我吹着火折子冒着火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跪在地上后退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我进一步,她退一步。
眼中惊惧不己,唇瓣颤抖不住求饶,一直后退的院子里,我手上的火折火光冒得极盛。
“紫燕,活活被火烧死,给十一皇子献上最绚烂的火光,是你此生荣幸!”我漠然的说道。
紫燕拼命摇头:“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放过奴婢一条生路,奴婢告诉娘娘金凤凰是怎么来的!”
我笑道:“机会我给过你一次,你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扬在了她的身上,火星沾染油,轰一下就燃烧起来。
紫燕上蹿下跳拼命的拿手去拍,越拍火越大,转瞬之间她就变成了一个火球。
看着这个移动的火球,我慢慢的后退,眼睛冷漠的扫过四周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们:“今日你们就好好的在椒阁殿不准出去,谁若是没有本宫的命令出去了,下场就和她一样!”
十几个人齐刷刷的跪地,“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未凉过来搀扶住我的手臂:“娘娘,咱们现在过去吗?”
闲暇的手摸了摸头,“这装扮还没装扮好呢,去了拿什么给别人算计?”
未凉万分不解:“娘娘都知道那金凤凰是有人要诬陷娘娘,娘娘还要带过去任人诬陷吗?”
嫣然一笑:“有何不可?”
进去屋子里,在梳妆台的旁边捡起了金凤凰,金凤凰经过我那样一摔,没了原先的风采,就像落了水的凤凰变成鸡一样难看。
把它随手插在头上,对未凉道:“今日你守在椒阁殿,不要让这里有任何一个人出去,我就要看一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未凉担忧看着我头上的金凤凰:“娘娘,您这样带着金凤凰出门,如果碰见皇后,碰见任何一个有心之人,您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不怕!”我笑着安抚她:“只要你好好的给我守着椒阁殿,我就什么都不怕!”
“您还是让奴婢跟您去吧!”
摇头拒绝,“你要相信十一皇子的大婚,没有几个人敢轻举妄动,都是胆小如鼠的人,不可能在这么大的典礼上闹腾!”
“换言之,如果真正的能闹起来,那可就好玩了,未凉在这里等我,好好替我守着椒阁殿,让我后顾无忧!”
未凉见我意已决,只得应下:“奴婢知道了,请娘娘放心,奴婢会好好守着娘娘的椒阁殿,不会让一个宫女和太监离开这里!”
我顶着头上的金凤凰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帕子走了出去,紫燕被烧糊了,空气中散发出阵阵的焦味以及油脂的味道。
随手指了一个小宫女,带着她便走出了椒阁殿。
小宫女叫彩色,跟在我的身后诚惶诚恐,走出了宫道,我把头上的金凤凰给摘了下来,随手递给了她:“放在你身上藏好了,如果掉了,你就像紫燕一样,烈火焚身而死!”
彩色颤颤巍巍捧住了我给她的金凤凰:“奴婢定然不负贵妃娘娘重托,会妥善保存此物!”
她装入袖笼处,我嘴角勾了勾:“机灵一点,本宫不喜欢木讷之人,你知道木纳之人,容易死!”
彩色抖了一个激灵:“多谢娘娘赏识,奴婢知道了!”
她把自己的手臂都放在我的手下,我伸手搭着她的手臂上,目视着前方抬脚就走:“你现在是本宫的贴身宫女,是椒阁殿的大宫女,气势一定要足,腰杆都挺不直别人就会欺了你!”
彩色在我的话音落下,微躬的腰杆稍微向前挺了挺,嘴角勾起,走到了御书房。
时间不早不晚,所有的妃嫔都聚集在御书房外,左边为首的是皇后,右边为首的是吟皇贵妃,她们两边各自站着妃嫔,就像各自为营一样。
我走过去,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我,都看着我往哪边站,我瞧了瞧左边,看了看右边,最终踩在中间的道上对吟皇贵妃和皇后行完礼,踩着轻盈的脚步进了御书房。
我是宠妃,我可以不用皇上的宣召,骄纵的去见皇上。
“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走进去便跪地行礼。
皇上一身龙袍,静安公公正在旁边给他理,他瞥了我一眼:“爱妃起来吧!”
“臣妾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走过去,装模作样几下给皇上离了龙袍!
“皇上最近精神气好了,气色也不错!”我随口说道。
皇上随手掐了一把我的腰,语气暧昧道:“爱妃可是想朕了?”
我本来是一惊,转瞬娇笑:“臣妾不想皇上想谁?臣妾心里念的都是皇上!”
皇上闻言双眼炙热起来:“朕会好好的好起来,好好的宠幸爱妃,不会让爱妃白想朕的!”
我欣喜若狂郑重点头:“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皇上!”
皇上笑得很是欢喜,眼中的光芒,闪烁着一丝暴虐,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他想让我做什么。
整理好皇上的龙袍,皇上拉着我的手腕,带我一起走出了御书房,外面的妃嫔们有很多掩饰不了自己眼神的人,眼中全是妒忌。
皇后和吟皇贵妃对望一眼,各自撇开,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突然,一声太监尖锐的禀道:“苏妃娘娘,贤妃娘娘驾到!”
皇上拉着我手腕的手一松,我慢慢的眯起眼睛眺望台阶下面,苏皇贵妃和苏以若相携而来,苏皇贵妃比我回宫看她瘦骨如柴的样子好些了。
青丝泛着斑白,就算有珠花遮盖,缕缕青丝也有几根斑白乍现。
皇上的眼睛凝视着苏皇贵妃,苏皇贵妃走向前,仪态万方:“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忙不迭的去搀扶她:“爱妃快快免礼,爱妃身体可是痊愈了?”
苏皇贵妃面色沉静恭敬道:“多谢皇上挂念,臣妾已大愈,今日十一皇子娶妃,臣妾想沾染点喜气,故儿就跟妹妹一起出来了。”
皇上又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苏以若,苏以若要给皇上行礼,被皇上制止了:“贤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苏以若中归中矩道:“臣妾谢过皇上厚爱!”
“好好!”皇上连说两声好:“今日十一皇子大喜的日子,整个皇宫呈现祥和之气,朕略感欣慰!”
皇后为首,屈膝道:“都是吾皇万岁鸿鹄齐天,泽恩万里!”
我们这些妃嫔,只能顺着皇后的话,恭维着皇上:“鸿鹄齐天,泽恩万里!”
苏皇贵妃的来到,让整个形势发生了变化,皇上不再牵我的手,而是一左一右牵着苏皇贵妃和贤妃走在最前方。
皇后用手帕掩了掩鼻间,对我发出一声嗤笑:“贵妃妹妹,你这个宠妃不行啊,不及皇上的青梅竹马的苏妃娘娘!”
皇后这样酸我,我恭顺的应道:“男人心头都有白月光,臣妾只不过是皇上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自知不会成为特别,也就随遇而安了!”
皇后眼睛眸色一深,略带深意的说道:“贵妃妹妹,今日十一皇子娶妃,本宫可是会一直看着你!”
“臣妾知道了,皇后娘娘请放心,灼儿郡主的规矩,司筵姑姑说没有任何问题的!”我把所有的问题直接推向司筵,华灼儿想在这婚宴上做什么,我都让她沾染不到我身上。
皇后的眼睛掠过吟皇贵妃,抬脚紧跟着皇上,而走。
我见吟皇贵妃欲开口,便抢先她的话道:“皇贵妃姐姐,苏妃娘娘出来了,恭喜你呀!”
先前跟皇后站着一道的妃嫔们,都随皇后而走,吟皇贵妃这边的,因为吟皇贵妃没有走,她们便立而不动,没有一个敢走的。
吟皇贵妃媚眼如丝:“也恭喜你呀,贵妃妹妹,咱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跑不掉!”
“皇贵妃姐姐!”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禁足的日子,您憔悴了,这脸上的粉都没打匀了,这口脂的颜色挑的也不对,今天是您的儿子娶妃,您这样不行啊!”
吟皇贵妃微抬下巴带着一丝傲然:“本宫行不行轮不到你批判,你现在不过是贵妃,等你到了皇贵妃的位置,甚至更高的位置,在过人对本宫的脸,对本宫的胭脂水粉指手画脚吧!”
我神色不变,微微轻笑:“皇贵妃姐姐真是说笑了,就是妹妹,我哪日有幸得到更高的位置,也会尊重姐姐的,就像姐姐曾经尊重苏妃娘娘一样!”
“妹妹我绝对不会让姐姐受半点委屈,姐姐也一定要疼爱妹妹,我们一起伺候皇上,要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吟皇贵妃哼了一声:“那是,本宫的儿子即将娶妃,本宫的好日子还没真正的开始,长长久久是肯定的!”
“至于贵妃妹妹最后结局是不是和和美美,那就另当别论了!”
吟皇贵妃的威胁之语充满了深意,我笑着应道:“臣妾受教了,听说今天风家也会来,皇贵妃姐姐长得如此貌美艳冠六宫,风家其他女儿想必不差,臣妾托皇贵妃姐姐的福气,能见到貌美如花的风家女子,臣妾很高兴!”
吟皇贵妃不变的脸,瞬间充满了厉然:“贵妃妹妹好好开心,别到时候笑不出来,哭没有眼泪!”
“没有眼泪也不会让皇贵妃姐姐看到,皇贵妃姐姐放心好了!”我不甘示弱的反击道:“臣妾就是死,也会维持最漂亮的笑颜,毕竟女子美貌才是利器!”
“哼!”吟皇贵妃冲我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我转身就走,跟在她身后的妃嫔,急忙的跟上。
彩色手脚在发抖,昭妃娘娘故意落在后面,与我和颜悦色:“贵妃娘娘一起走吧,别去迟了,让皇上等!”
别人对我笑脸,我又怎么能打别人的脸,摊手道:“昭妃娘娘请!”
昭妃路上与我行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艳羡着容与娶妃虽然匆匆,阵仗却不小。
又哀叹自己的十四皇子,刚刚才成年,有许多事情已经落于其他皇子身后,就算她贵为妃位,有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我心生一计,对她低低的说了几声。
她惊诧的看着我:“贵妃娘娘所言……我不能……”
我冷瞅着她:“本宫就随便说说,昭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本宫最近深得皇上喜爱,万一本宫幸运,将来有了皇子,哪怕只是册封为小小的郡王,也是有自己的封地的!”
“等皇上百年之后,本宫跟着自己的孩子去封地,做一个太妃,日子也是过得潇潇洒洒,好东西没指望了,退而求其次还是可以的!”
昭妃笑了笑:“贵妃娘娘所言极是,我没有贵妃娘娘的魄力,十四皇子又不深得皇上的喜爱,看来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模棱两可的说道:“是吗?本宫以为有儿子的女人,都会当仁不让的强,原来不是啊!”
昭妃急急地跟上我,几次欲言又止,我都目不斜视,让她把话憋在了心里,再也没有说出来。
心里有野心,却又瞻前顾后,害怕丧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没有付出就想得到,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鸣鼓声齐响,整个保和殿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后宫妃嫔按照品阶而坐。
苏皇贵妃临时加了位置坐在皇上的左手边,皇后坐在他的右手边,而我这个所谓的宠妃,就猫在下面跟苏以若比邻而坐。
苏以若用手抚摸着肚子,眼中隐晦光芒,像极了黑暗处的恶鬼,正准备随时随地跑出来咬人。
容与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袍子,缓缓的走进来,看着他俊美无瑕的样子,我竟有些慌乱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酒刺激着嗓子,我捂着嘴低低咳了几声,把眼睛都咳红了,苏以若对我投了一眼,伺候她的知秋倒了一杯苏以若喝的清水端给了我。
苏以若对我露出一抹虚弱示好的微笑,我接过了那杯清水,凝望着她的肚子,她见我不喝,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我不是害怕她下毒,她不下毒,别人会下毒,这杯酒水是从知秋手中端过,知秋与吟皇贵妃相熟我不得不防,佯装轻抿了一口,不过只是碰到杯沿着。
容与走了进来站定,一身红袍气宇轩昂,玉冠束发,更添典雅翩翩,执手肱拳道:“儿臣参见父皇,看见皇后嫡母,参见母妃!”
皇上挥了挥手:“今日成亲你就是大人了,儿女情长固然重要,江山社稷也别忘了!”
容与嘴角含笑:“江山社稷为重,儿女情长次之,请父皇放心,儿臣自当为东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公主和皇子们都在,容千不在,林贵嫔也不在,这么两个重要的人物怎么会不在?难道容千所谓体内的毒发作了,今天没办法来?
容琚端着酒杯把玩着,明少遐坐在使臣中间,特别仇视的瞪了我几眼。
“今天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皇上微微有些不悦:“时辰到了吗?灼儿郡主怎么还没进来?”
皇上这样一问话,明少遐站起身来道:“启禀东晋皇上,舍妹是由暖贵妃调教的,按照我们北周的风俗习惯,暖贵妃娘娘就是色妹的师傅,舍妹出嫁,里有师傅搀扶着右手,父亲成福左手!”
北周哪里来的这么乱七八糟的规矩,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规矩,明少遐为了华灼儿可真是煞费苦心。
皇上不由得眉头一皱:“北周竟还有如此规矩?”
明少遐看了一眼自家的使臣,那两个使臣站了起来,表达了北周就有这样的规矩。
为了不让皇上为难,我善解人意的站起身来:“既然有如此规矩,灼儿郡主嫁入东晋,本宫就去迎上一迎,皇上您说呢?”
皇上默然点头,我便悄然的走出座位,走在殿中间和容与擦肩而过,去给他牵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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