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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0算着:被脚踹着(1 / 1)

珠子在我手上,他没有接过去,迫切的神色以及询问,引起了明少遐眼中的警告对我越发严重。

不闻不问伸手从我手中捞回珠子:“父王,上清珠全天下只有两枚,这位阿暖姑娘,得有多大的机缘,一次性见到两个?莫不是欺骗父王,引父皇注意的!”

空空如也的手,嘲弄的嘴角翘起,不在意的嫣然一笑:“上清珠,其色洁白,与黑夜灭烛之时,可照亮一室,若长时间的凝视,会看到里面有飞仙,玉女白鹤现身摇动身形甚为神奇!”

“而我个人更倾向,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三藐三菩提,弹指一挥间,刹那芳华,它自成一国,世间少有!”

“姑娘好见解!”明辰良趋炎对我喝彩,眼中却是急切想知道另一颗珠子在哪:“劳烦姑娘告知,在哪里看到的另一颗珠子?”

“你是想找珠子原来的主人,还是找珠子的现在主人?”我眼底深处掩盖不了凄楚,人心善变,找到他了,我衡量着我能用什么法子,让这北周的王爷家破人亡。

人轻言微,原来碰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孑然一身,除了性命,什么都没有。

明辰良眼中一喜,迫切稍敛:“姑娘想要什么?本王能办到的,定然不会吝啬,姑娘不妨直说!”

“我什么都不要!”我垂下头,恭敬道:“天快黑了,北周王爷还是先出宫吧,我得想想,在哪里见过那个珠子的主人!”

明辰良眼中寒芒一闪,轻吁一口气:“阿暖姑娘请!”

看得出来他忍着自己的脾气呢。

雨过天晴的黄昏,鲜血残阳挂于天际。

眼瞅着就要踏出皇宫,容千略带沉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北周颍川王真是好大的威严,带走本皇子的宫女,也不跟本皇子打声招呼,北周的威望,真是好大啊!”

眼中微妙的变化了一下,容千到底按我的预想来了,临行之前跟他说,我若是回不去,让他一定来找我。

再加上我让他看到我的价值,我便想着他为了能利用我,肯定会趁容与不在京城之时,快速的规划如何讨好皇后,并让皇后看见他对皇位没有窥探之心,一心只想辅佐大皇子。

明少遐弓手直拳道:“想必是二皇子吧,你的这个宫女手艺倒是不错,我父王甚是欢喜!”

容千一把拽过我,把我拽到他的身后:“你父王欢喜,每日三餐,她做好端过去就是,何必让她贴身伺候?”

“我看是居心不良,堂堂一国王爷,贪图美色罢了!”

“二皇子请谨言慎行!”明少遐不禁有些生气,提醒道:“纵然是你东晋内,也不可如此出言伤人,恶语相待!”

容千这个人的脾气,在压抑之中,本身就坏,这嘴巴更是不饶人:“你们北周皇室,难道连一个煮清粥小菜的人都没有吗?”

“本皇子的贴身宫女阿暖,只不过煮了一顿寻常的粥食,就让北周王爷如此青睐有加,如果不是她的美貌动人,北周王爷你怎么就觉得她的膳食好吃了呢?”

明少遐怒气中带着生硬的傲慢:“你在含血喷人,污蔑我北周,这件事情是你东晋皇上亲口允诺,你若觉得事情有误会或者其他,你可以亲自到东晋皇上面前请教!”

我在容千的身后驻足观望,而明辰良如同我一样,面色无异样就像看两个孩子斗嘴一样。

不过他的视线,倒是停留在我的脸上比较多,我猜测,他应该是在想我说话的水分,以及给我什么东西才能找出那上清珠在哪里?

“请教?”容千不由得好笑出口,负手踱近两步道:“你们北周的王爷,已经取得我父皇亲口应声,我在去父皇面前请教不是自打嘴巴子吗?”

“若是北周王爷,真的没有贪图美貌之说,劳烦北周王爷亲自向我父皇道明情况,喜欢吃的东西,也照样能到口,只不过不需要了我的宫女贴身伺候罢了!”

真想对容千竖起大拇指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条理分明了?

明少遐忍不住冷嘲热讽:“你们东晋皇上金口玉言,有本事你自己去问,没有本事你的贴身宫女就得跟我们走,伺候我们在京城这些日子的膳食!”

“都说北周靠近蛮夷之地,会被训化的,看来此话不假!”

“你……”

明辰良突然慢慢的笑开了:“此件事情是小事,是本王想得不周全,望二皇子见谅!”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话不假

容千转身便和颜悦色:“颍川王客气了,实不相瞒,阿暖最近在负责我母妃的膳食,我母妃身体不好,只认阿暖!不知颍川王可否高抬贵手,留下阿暖,本皇子保证,颍川王能吃得上阿暖亲手做的食物!”

我眼中浮现一丝震惊,容千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受到了什么刺激,说话竟层层递进,看似蛮不讲理却又把自己置身于有情有义之地。

这让我很好奇,是谁在他身边,说了什么让他改变如此之大?

明辰良没有强人所难,含笑道:“二皇子一心为了母妃,本王若是在强人所难,不免没了人情味,二皇子放心,本王会派人告知东晋皇上,阿暖姑娘不必跟本王出宫!”

容千执手行礼:“有劳颍川王了,王爷慢走!”

明辰良微微额首对明少遐道:“咱们走!”

明少遐眼中带着怒和明辰良一起走了。

夕阳残红,初次交锋,我胜了!

利用容千成功的把我截胡留在皇宫里,明辰良会因为上清珠的关系,对我格外留心。

他也会因为上清珠的关系,无论他来自东晋做什么,都会查清楚上清珠之事之后才会走。

而我和他的关联牵扯,到目前为止是牢固的,至少我让他念着我,而不是我要追着他跑。

“你是在舍不得吗?”容千瞬间打回原形,粗声粗气对我冷嘲热讽:“瞧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一个王爷而已!”

我微笑道:“多谢二皇子赶来相救,我本不想出宫,奈何皇上下旨,根本就让我来不及通知二皇子!”

容千嗤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来救你,就你刚刚那眼巴巴的眼神,大有一副别人勾了勾手指头,你就能跟别人跑的架势!”

我也不恼怒,依然面带微笑:“不过是一个王爷,纵然他再有本事,那也只是止步于王爷,二皇子有无数个可能,跟着他有什么前途可言?”

“二皇子千万不要拿我寻开心,我对一个糟老头没有任何兴趣,今日二皇子前来搭救,不知道除了二皇子,我还应该道谢谁呢?”

容千脸色微微一变:“阿暖,你好像天生就适合在皇宫里生存,这才去膳食房两次,就得到膳食房尚食大人目光,也是不简单!”

我恍然大悟,正色道:“原来是华灼儿,看来要真正的感谢她呢!”

容千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华灼儿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尚食房的大人,又对你另眼相看,有没有办法……”

“不确定!”我知他是什么意思,便扔了模棱两可的答案给他。

“为何不确定?”容千眼中的光带着一丝凌厉。

我耐着心对他解释:“您刚刚也说了,她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别人几十年才能坐上的位置,您觉着她背后没有人吗?”

“这背后有人,又会是什么人?提拔她的人对她恩重如山,你想把她加以利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你让她看的她为你所用,会比现在得到的更多,一种,你能想办法让她跟她幕后的人彻底决裂反目成仇!”

容千一副认真思量我话的模样,让我有些好笑,我跟华灼儿认识这么多年,嘴上说情同姐妹,转瞬之间她就把我给弄了。

容千想把她给拉拢了,白日做梦呢。

“阿暖!”路行至一半,快到了重华殿,容千沉着声音叫了我一声。

我身体一侧,看着他:“二皇子请吩咐!”

容千道:“现在是用过晚膳时间,你可以寻此机会去谢谢华灼儿,再探听探听能不能找出她幕后的人是谁!”

眉头微微一凝,声音颇冷淡:“能隐藏在她幕后的不是那么容易好找的,二皇子贵嫔娘娘的药方,已经拿到宫外去看了吗?可有什么消息?”

“本皇子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药方之事,暂时不用你操心!”容千对厉言命令道。

脾气真是阴晴不定,我福了福身:“那我现在去找华灼儿,二皇子您先回重华殿!”

说完我不待他回答,率先离开。

明月升起,带着一轮模糊的光晕,一丁点都不姣洁如银。

摇曳的宫灯,照亮的宫道,把人影拉得极长,我慢慢的行走,明明只有一盏茶工夫的路程,我整整用了一个时辰。

我走在宫道上,都有回声。

华灼儿的小院顿时传来嘤嘤奇异的声音,这让我想到在假山听到的话语,有关于华灼儿对待前任尚食大人的事。

轻轻推开院门,做坏事都不知道插门,到底是自己太自信,还是疏忽大意呢?

“我让你吃,听见没有?”华灼儿凶狠咬牙的声音,从旁边的小房子里传来。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雷音寺呆久了,易沾染上了我佛慈悲。

透过门缝的缝隙,看见华灼儿把一个盆抱在手上,使劲把半截身子在地下埋着的女人头往盆子里按。

盆子里残渣剩饭,碎骨鱼刺众多。

女人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使劲挣扎,奈何手臂被绑,根本就不挣扎不开。

华灼儿把她按在盆里看她挣扎激烈,又拽着她的头发拉了出来,眼中全是憎恶:“尚食大人,我说了会供奉你,我这样信守承诺,你怎么不吃啊?”

尚食大人像是舌头被割了,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在盆子里沾满了满脸油渍污垢看不清楚她本来的面目。

一双眼睛浑浊赤红,斑斓的头发因为华灼儿的拽扯,大把大把的在她手中脱落。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说照顾我吗?”华灼儿咬牙切齿的问。

尚食大人回答不了她。

华灼儿把她拽落的头发扔进了盆里,再一次把尚食大人的头,按了下去:“你给我吃,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掉,我才折磨你一年,整整折磨了我三年,咱们之间天长地久,日子久着呢!”

尚食大人吃的满脸都是头发,自己斑斓的头发,我慢慢的后退,退她的房间里,坐了下来,望着门,等待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听见盆咚一声落在地上的声音后,紧接着咯吱一声房门被碰上的声音。

华灼儿用手帕擦着手出现在门口,我对她招手致意:“华灼儿,你忙好了?”

我的若无其事,让她脸色巨变,手中的手帕掉在了地上,满脸的慌乱,恍若伪装被人看透,赤裸裸的不习惯一样。

“你……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我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不是你让二皇子去阻止我不让我出宫的吗?二皇子已经跟我说了,还让我特地来感谢你一番!”

华灼儿嘴微微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到!”我不打算拆穿她。

华灼儿却是不肯相信我,奔了过来,弱弱的说道:“我知道你看见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归晚我一丁点都不坏的,你要相信我!”

她慌乱不已,我装着未知:“我什么也没看见,就是二皇子让我过来向你道谢,没有其他意思!”

华灼儿一下子蹲在我的面前,身体颤抖紧紧抱住我的腿:“归晚,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我本意,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若不囚禁她,现在被囚禁的就是我!”

“你不知道,尚食大人她见我弱小可怜,以提拔我的名头,其实是在凌辱我,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上,真的没有想到,她对我解释,在这后宫里,她若是做一朵白莲能活到今天,才让我不相信呢!

“我相信你,华灼儿不必解释!”我言语之中对她是满满的信任。

可是她像陷入久远的回忆,似要把心中委屈一吐为快,根本就听不见我说的任何话,颤抖着声音说道:“归晚,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在皇宫里过着怎样的生活?你离开皇宫去了雷音寺,有九皇子庇护,而我在皇宫里什么都没有!”

“尚食大人打着教我的愰子,每教会我做一道菜,都是要摸一遍我的身子,她是一个女子,却如此恶心!”

“我没有办法,你离开了,我要努力的向上爬,不被人欺凌,我只能如此忍气吞声,用了三年的时间,做上了尚食的位置,她便被我下药割了舌头囚禁起来!”

“归晚,你要相信我绝无坏心,除了对她,我对旁人从来没有这样坏过!”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我擦了擦她的眼泪:“我信你,华灼儿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善良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不过是在以牙还牙而已。”

“你做的没有错,错的是她,谁让她先使坏,你这样做没有错,不过你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让别人拿了把柄去,不然的话,囚禁前任尚食大人,你这个位置怕就是不保了!”

华灼儿泪眼婆娑使劲的瞅着我,把做了坏事儿,还是迫不得已的表情散发出的淋淋尽致:“对,都是她的错,我真的不想折磨她,可是每每想起她折磨我,我就心绪难平,恨不得她她的肉,喝她的血!”

“归晚,别人不相信我没有关系,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很高兴,我就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当然没有错了!”我露出安抚的笑容:“你所做的一切,就像今天你到二皇子身边说我被别人带走,希望我被带回来,不受别人欺负一样,都是迫不得已,别人先惹事的!”

华灼儿这才破涕为笑:“归晚,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妹,如此相信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嗯!”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别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弯弯的双眼,停止了哭泣,眼泪挂在睫毛上未擦干净,双眼红红湿漉漉的平添给人一种保护欲望。

我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眼神有霎那间的冰凉划过眼帘:“归晚,二皇子去把你要回来,没有为难你?”

眼角一斜:“为何要为难于我?你不是跟他说了吗?北周王爷贪图我的美色!”

华灼儿脱口吃惊道:“他是这样跟你说的?”

茶水递给她反问:“我还能骗你不成?”

华灼儿脸色尴尬,讪笑接过茶水:“你当然不会骗我了,只是我自己瞎想,二皇子为人有些不善,所以我挺替你担忧的!”

我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担忧,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啊?”华灼儿有些吃惊。

“二皇子让我过来道谢,谢完了就得走,早点休息!”

说着我便往外走。

华灼儿急忙放下茶杯,送着我,一直把我送到院外,看着我远离才回去。

她自己回去之后就把尚食大人处理掉了。

处理的结果很残忍,她那房间本身被她挖了一个地窖,抽掉卡住尚食大人身体的隔板,尚食大人掉了下去,再把上面封死。

尚食大人在里面手脚被绑,只能用没有舌头的嘴发出嘤嘤吱吱的声音,华灼儿又故意没有把上面封的很松。

声音会从下面传来,传了几天之后,尚食大人才真正的死去。

我很想问她,整个夜晚听这样的声音,她是怎么睡得着的?

话到嘴边,被我咽了下去,这又与我何干,不是我不让她痛快,是别人。

容千把手中的药方使劲的拍在桌子下,恼怒非常,而我的猜测全部应验,太医院开的药方是有问题的。

林贵嫔是自己不愿意身体好,这些补药,也只是偶尔吃,偶尔不吃,病弱的身体是一直有意维持的。

“我自己的母妃,为何要如此待我?”容千把药方揉成了团,眼中尽是受伤神色。

我道:“二皇子想改变现状吗?”

容千眉头一皱:“如何改变?”

我俯身到他的耳边低语几声,他声音提高:“你是要我和母妃摊牌?”

“孤军奋战,还是相互扶持,取决于二皇子!”我把问题抛给他。

容千摆了摆手:“让我想一想!”

他一想,就想了两天。

华灼儿装好了要送到宫外行宫给明辰良的饭食,我瞧她换了衣裳,不由得一问:“今日你要亲自出去吗?”

华灼儿点头:“去瞧一瞧,宫外行宫每日夜宵与他们吃的什么,近日听闻,他们每天都进入皇宫,逗留片刻便离开,我有些不安,害怕怠慢于他们,他们向皇上告状,那我就惨了!”

离容与离开满打满算有七天了,差不多他也该回来了。

我不拆穿,满脸希翼:“我和你一块去吧,自从上回二皇子那我从北周王爷手中劫回来,我还没去看过呢!”

华灼儿试探道:“颍川世子明少遐好似对你印象不好,若是你去再冲撞了他,该如何是好?”

我微笑道:“我会谨言慎行小心行事,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何况,对你的印象挺好,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

华灼儿眼中划过一丝得意:“真是拿你没办法,赶紧拾到拾到我们一起出去!”

我欢天喜地拥抱了她:“还是华灼儿最好!”

华灼儿回搂我:“你也是最好的!”

令我颇为有些不解的是,明辰良他们父子二人来到这里,住的不是驿馆,住的是宫外行宫,一国王爷再尊贵也尊贵不了一国储君。

这就让我思量着,他们来东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着急回去,每日在皇宫里逗留一到两个时辰,与皇上相说,像是在商讨什么大事。

出了皇宫,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十一皇子在盛城救灾的情景,在澎湃的洪水之中,直接跳下水,救起被洪水冲走的孩子。

又和百姓们一起,收拾家被洪水冲塌的屋子,救灾粮草未到达,十一皇子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值钱的都当了。

还写信去宫中,让自己的母妃吟黄贵妃从私库里拿了银两,以及物件变卖。

华灼儿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更是渗满柔情似水。

我听得心中冷笑,若是真的一心只为百姓着想,可以默默的付出,现在百姓津津乐道,一提起容与来无一不竖起大拇指。

这说明他在有意拉拢民心,更何况写信进宫让吟黄贵妃从私库里拿东西的这件事,不是刻意传播,这天下百姓又是如何得知?

华灼儿左一遍又一遍的听,都不愿意走了,我拉了她一把,“马上都要到晌午了,再不去行宫,怕是就要晚了!”

华灼儿言语微沉:“时辰尚早,更何况其他人已经送过去,我们这边不着急!”

“华灼儿!”我叫了她一声:“替皇上办事,若是稍有差错,可就满盘皆输了!”

她神色一惊,满脸的柔情似水消失不见,转身撇下我:“那赶紧走,还等什么呢!”

我迅速的跟上前,瞧了瞧她脖子上清珠,我决定不等了,就在今日让明辰良知道上清珠在谁的脖子上!

行宫里绿色葱葱,明辰良刚刚从皇宫里回来,茶端到手。

明少遐眉间染上了一丝暗淡,似被什么所扰。

华灼儿给他们行礼问安,明少遐眼睛蓦然一亮:“你是东晋皇宫里的尚食大人?那个做菜极其好吃的女子?”

华灼儿柔然一笑:“多谢世子夸奖,愧不敢当!”

明少遐微微抬起手,轻声道:“尚食大人无需多礼,你当此夸奖!”

明辰良把茶盏一放,声音略响,明少遐便正襟危坐,明辰良站起身来,走了过来:“阿暖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微微垂下头颅:“颍川王请!”

明辰良率先走了出去,明少遐傲慢的赏了我一记刀眼,我冲他泛起了笑,跟着后退出去。

枫树的叶子泛着绿,随风摇弋生姿,就像一个美人,等待树叶变红迟暮。

“不知颍川王叫我出来何事?”

明辰良微微一愣:“姑娘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漂亮的人,若是本王年轻一些,姑娘绝对是本王喜欢……”

我脸色一寒,打断他的话:“请王爷自重,我虽然是一介宫女,不喜欢和王爷这种玩笑!”

他不是生性风流,也不是纨绔,他只是玩弄别人的感情,许下假的承诺,别人当成一辈子的期望。

明辰良握拳低咳了一声:“得罪姑娘,姑娘多有担待,我也不跟姑娘绕圈子,姑娘到底如何,才能告知于我那一颗上清珠在哪里?”

冷冷地直视着他:“我也有一件事请教王爷,王爷若是回答,我便告知你那颗上清珠在哪里!”

明辰良眼中微喜:“姑娘请问!”

“那一颗上清珠,王爷送给何人?因何而送?”

明辰良没有料想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停顿了好大,一会才道:“十几年前,我来过东晋,在街上碰见一女子,女子貌美,便相谈甚欢,临行之前,便以上清珠相赠!”

“现在之所以想知上清珠在哪里,实不相瞒姑娘,我也只不过是想看一看旧人可好,无其他意思!”

看一看旧人!

“你是因为上清珠,才想起的旧人吗?”我的口气冷硬极了,带着压不住的愤恨。

明辰良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也是因为他停顿的时间让我确定,只是因为上清珠,他才想起我的娘亲来。

见他久久不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恳请王爷,把你身上的这颗上清珠赏给我,我就告诉你另外一颗在哪里!”

明辰良眉头皱了起来:“你知这是无价之宝,整个天下也就两颗,姑娘未免口气大了些!”

带着无尽浓浓的嘲笑:“就在几日之前,王爷还说再贵重的东西都是死物,原来送人,就变成了无价之宝,那我是不是认为,就因为是无价之宝,王爷根本就不是要寻那颗珠子的主人,而只是想找回那颗珠子?”

明辰良周身气息一变,口气冷冽道:“本王是那颗珠子的原主人,就算想找回那颗珠子,也跟阿暖姑娘无关吧?”

“姑娘你要什么,不妨直说,尤其拐弯抹角,倒真是给人一种贪得无厌之感!”

心中不也悲凉蔓延着,幸而自己从来没有期待过父亲,幸而自己对他这个父亲一直都充满恨意的。

他这样的人哪里配做父亲?

他不但斩杀娘亲的希望,还在凌迟我的心,从这一刻我告诉自己,我不毁了他,不让他沦为天下的笑柄,我枉为人,我不得好死。

手一指他的上清珠:“我要属于你的这一颗上清珠,我直说了,你不愿,怎么变得我贪得无厌了?”

明辰良随手一扯,把珠子丢到我的脚边:“容本王提醒姑娘一声,怀璧之罪,可是要没命的!”

我弯起腰来,把上清珠捡了起来:“这个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我既然能要它,我就会想尽办法把它据为己有!”

明辰良再也不跟我客气:“你既得到上清珠,就该遵守你的承诺了吧,另外一颗珠子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北周的颍川王,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时此刻就在行宫之内!”

明辰良脸色刹那似寒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在胡说八道?”

我笑着后退:“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信不信由你!”

明辰良见我退,便上前一把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你不可能带着上清珠离开!”

他的力气极大,我扭动手腕挣脱了一下:“颍川王不过如此,我都已经告诉你在哪里了,你自己不去找,反而找我的麻烦!”

“本王身为北周的王爷,就是现在把你杀了,东晋的皇上也不会说什么!”明辰良转手之间扼住我的脖子。

娘亲啊!

你在天上都看见了吗?

我的亲生父亲,不但记不住对你的承诺,对我的小命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眶红了,握着上清珠的手拽紧,上清珠在手中咯得手心生疼,可是这都不及我心头的恨。

“颍川王!”

华灼儿声音随着她的人,一起奔来,过来就跪在明辰良脚边:“阿暖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请您高抬贵手,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明辰良狠狠的把我往地上一甩,我直接甩趴在华灼儿的身边,明辰良手像沾染了污秽之物一样:“东晋皇宫,宫女人员真是参差不齐,看来下回本王进宫跟东晋皇上聊天的时候,需要好生跟东晋皇上探讨一下,什么叫家有家规,宫有宫规!”

华灼儿没有来扶我,只是把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动作像极了与我姐妹情深,给我求情,言语却如刀子一样,把我捅得遍体鳞伤:“颍川王所言极是,我回去之后定然会像皇上禀明,颍川王请多多息怒,阿暖,还不赶紧磕头向颍川王请罪,不然他就是把你在这里杀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摔在地上那么大力,爬起来得咬碎牙齿,更何况我就没打算向他请罪,便昂起脖子道:“我说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你自己不信,又与我何干?”

话音落下,换来的是一脚使劲的踹在我肚子上,华灼儿见状,身体一扑,遮住了我的头,明辰良再来一脚依旧踹在我的肚子上:“本王耐心有限,你这小小宫女,一再挑衅本王,真是觉得本王,脾气甚好,不会对你如何吗?”

我的手勾在华灼儿的脖子上,轻轻的向外一拉,把所有的疼痛都闷于口中,不怕死的对他道:“我说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颍川王你真是长了一双瞎眼,跟睁眼瞎有什么区别?”

上清珠被勾了出来,一下子垂落在华灼儿的脖子上,是谁说的,恨极了反而就不恨了,心痛极了,也再就不会疼了。

华灼儿瞪着眼睛:“阿暖你不能少说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找死?你跟我出来的出什么事情都得怨在我身上,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得为我着想,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个局面,你想毁掉我们两个吗?”

冷冷笑然,忍着肚子上的疼,安抚她道:“没事儿了,你瞧瞧颍川王现在所有的火气不是已经消了吗?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颍川王闻名于天下,怎么可能对我这个小小的宫女过意不去呢?”

明辰良隐身丁在华灼儿的脖子上,在我话音落下,弯下腰手颤抖:“灼儿姑娘,这颗珠子是你的吗?是你娘亲给你的吗?”

华灼儿浑身一颤,许是明辰良太过激昂的心,暴露出来对上清珠的巨大热烈,华灼儿眼珠子迅速的转动了两下,伸手紧紧的握着上清珠,看都没看我一眼,“当然是我的,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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