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摔傻了,鸡,鸭爪就是它们的脚。”张岩说,伸手拿起床头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风起时你真是太傻了。”说完,他用脚将桌短腿处的垃圾桶勾过来,削起苹果。
“哦,原来是这样啊。”风起时恍悟。
张岩笑了笑,说:“我跟你说啊,想好再说,要不然会闹笑话的。”
“好的。”风起时笑了笑。
风母看着风起时对张岩露出笑容的一瞬间,生气问:“风起时,你什么意思?”
闻言,张岩顺势停下了手头削苹果的动作。
风起时收敛住脸上的笑容,看向了风母,不语。
张岩长吁了口气,说:“我可是老人家,你这样子突然说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你怎么还不走?”风母低头看着张岩的后脑勺问。
张岩给风起时挤了挤眼睛,说:“我走不走是我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看的是我家起时,又不是你。”
“请你清楚,风起时是我家的,不是你家的。”
“你家的?”张岩并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风起时的脸:“我觉得他和你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
风起时低下了眼帘。
风母攥紧双拳说:“老头,我劝你说话注意点儿,风起时的医药费可是我家出的,你这样子说话,有本事你出啊。”
张岩也是诧异风起时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深呼一口气说:“好啊,我出就我出。”
“你和他什么关系?”风母又问。
这一次,张岩弯身放下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站起来转过身看向风母,“先把我那孙女搁到一边去,我和风起时的关系很简单,朋友。”
“他会和你这么老的人交朋友,你胡说什么呢?”风母不相信。
风起时冷冷说:“他是我的朋友,妈,请你对他尊重。”
风森生气道:“风起时,你胳膊肘最好别往外拐。”
“你没有女朋友吧?”风起时突然问道。
风森脸色一僵。
张岩侧身看向了风起时。
风起时看向风母,说:“自从我上初中开始,你就不断的给我请假,然后用各种语言来数落我,嘲讽我,现在我高三了,你又给我安排了退学,逼着我相亲,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我不知道,你到底跟爸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我的未来我自己作主,与你无关。”
“风起时,你从小到大的学费以及你的生活费都是我出的,你这样说话,有没有良心啊?”风母指着风起时说。
“我对你好,就是因为有这些费用压着我,说实话,昨天在听你说我是你亲生儿子的那一瞬间,”风起时彻底压下了之前内心中与她相认的所有希望,冷漠说道:“我很失望,我想,我的母亲怎么会是你这种人,我本来还想着等将来挣钱了还给你,你老了,给你找个护工照顾你,现在看来,我是时候想想另一种办法,还你的那些恩情了。”
“风起时!你只要听话的相亲,我就...”
“我说了我会想其他的办法,我不会听你的安排了,至于学校那边,”风起时说,“你自己爱怎么办怎么办,我无所谓。”
“你...”风母指了下风起时,又看了眼张岩说:“我告诉你,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一会儿那几个姑娘就会来,你等着。”说完,她拉了下风森的胳膊,朝着病房外走去。
风森看眼风起时,跟上了风母。
张岩移步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眉头一蹙,疾步上前打开门在确定他们彻底离开后,回到了风起时的床边,说:“你可真够惨的。”
“还行吧,这些早就习惯了。”风起时说,指指桌上的苹果。
“你想吃啊?”张岩问。
风起时摇摇头说:“没有,我觉得苹果皮是最营养的,你这样有点儿浪费。”
“那这样,你吃苹果皮,我吃苹果怎么样?”张岩提议,拿起苹果继续削了起来。
“算了,你怎么高兴怎么来。”风起时无奈说。
张岩又坐在了椅子上,说:“话说回来,我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吓到你啊?”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儿傻,尤其是,穆傻子,”风起时不由一笑:“感觉没睡醒的样子。”
“她是被我强行拉起来的,不过话说,”张岩叹了口气,“她昨天也是辛苦,为了找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她一晚上都没睡。”
“真的不好操作?”风起时以为穆暗笑是开玩笑的,现在听张岩这样一说,也是惊讶。
“也不是不好操作,只是,”张岩放下水果刀,把苹果皮丢进垃圾桶说:“穆暗笑不想让你过去没有身份,她呢,你也知道没有什么经验,当然,她也可以直接把你带走,但是过去了,她可能会被抓,接而连累到你。”
“为什么啊?”风起时神情紧张。
“你也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女骗子,本来就是代罪身,当然,”张岩说,“主要是..带人从未来回过去是要办手续的,如果不办,那你和她就等着回去被关吧。”
风起时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么麻烦。”
“不过你放心,她已经想到办法了。”张岩边吃苹果边说。
“什么办法?”风起时激动。
“这个,等她来了跟你说,我不方便转达。”张岩淡淡道。
“她人呢,不会还在睡觉吧?”风起时问。
“没有,她去找胡远了。”张岩说。
风起时眼底一沉,“她应该先找我。”
“你别在这上吃醋了,好消息什么时候听都不会变成坏消息的。”张岩猜透了风起时的内心。
风起时不语。
张岩看着风起时的脸,笑了下说:“你的气色恢复的不错啊,不过话说,我也是疑惑,穆暗笑为什么把你的腿打残啊?”
“她不想带走我呗,要不是昨天看见了我悲惨的生活,”风起时轻哼一声,“她才不会想着带我走。”
“你之前是不是一直纠缠她。”张岩说。
风起时抹蹭了下鼻底,“什么叫纠缠啊,我就是觉得她是救我脱离苦海的那个人,谁知道,”他摇摇头,“那家伙那么倔强,开始我挺气她把我的腿打断的,现在看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