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泷七回到自己的平就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主梁上的和田红玉珠,按理来说自己是没有资格用和田红玉珠来做主梁嵌珠,但非即墨念在她身负战功,名声赫赫,所以特意下旨令花泷七不必开府建邸,特赐阎罗王宫平就殿而居,赏和田红玉珠。
随即摇了摇头,自己都让黄扶风那个家伙带糊涂了。
花泷七不喜欢热闹,殿里本就没几个人,又长年征战在外,平就殿更显得冷清,可一路走来一个鬼影都没看到,好歹这里旁边挨着的就是非即墨的寝宫,不至于这么渺无人烟吧?女人迷惑的左右转头。
到了寝殿门前到是看见人了,不过。。。
这不是游星吗?难怪一个人都没有,合计非即墨在她这?
在游星的注视下花泷七只能一步步走向寝宫,等等,这种奔赴刑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走到门口花泷七突然转头,看向游星“你是日游星君还是夜游星君?”那人脸色冰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把推开了门。
得,一看就是夜游神。
进了屋果然见非即墨坐在桌前,功宴上着的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还没换下,不恶而严,赫斯之威,头上的冠旒挡住了男人的眸,威严之气却一丝不减。
“臣花泷七见过阎帝”
那人微微抬头眼若点漆,灿若星光,伸手取下头上的冠旒放到一边“回来啦?坐,不胜酒力不回寝宫歇息,跑哪去了?”
朱唇轻启声音宛转悠扬,言语中略带一丝丝笑意如炊烟袅袅,撩人心扉。
这是那个笑比河清的非即墨??
女人只得讪讪的挠头狡辩到“去孟婆那讨了碗醒酒汤”
非即墨挥手示意女人坐下,自己取了旁边的茶壶再添一杯茶,低垂的眸子掩盖住了眼底的炽热,轻啜一口,微凉的茶缓缓划过口中,浇灭了肆意滋生的思念。
花泷七见面前的男人只饮茶不说话,还给她拿了个斟了一杯,慌忙去接。
我滴个乖乖,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那好歹也得有菜,喝的也得是酒,还得给个理由吧?
茶杯没有预料中的到自己手上,反而是手被人一把握住,花泷七惊讶地抬头,见非即墨俊眉微拧,脸色沉重,死死地盯着她纤细的手腕。
“你腕上这伤深可见骨,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回陛下,行军打仗怎会不受伤。”
“游星,去拿九红白玉膏。”
花泷七想抽回手,却被那人死死攥住,看着面色凝重的非即墨女人莫名的眨眨眼,疑惑道“陛下怕是忘了,我是厉鬼,虽陛下慈悲恩赐重塑了我的肉身,但这受的伤也不会轻易愈合,且臣又在河底侵染多年,多少九红白玉膏怕也是无用。”
谁知男人好像没听见一样,接过游星手里的药膏就直接开始上药。
只见那人仔细异常,仿佛对待绝世的珍宝,目光专注生怕把自己弄疼了一般,阵阵温暖从两人相交处传来,花泷七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非即墨,莫名的一丝痛意袭上心头,狠狠地绞了一下。
为什么会痛?你想起了谁?
非即墨仔细包扎完女人的伤口,抬头见那人手捂着胸口绣眉紧拧,只感觉自己的心也似乎被什么扯了一下,钝痛到无法呼吸,慌忙问道“身上还有其他伤?”
神游的花泷七被吓了一跳连忙打趣道“没有没有,臣只是在想,古今怕是能让陛下亲手上药的,怕是只有我花泷七一人了吧。”
“无礼”说罢非即墨施施然的起身却又留下一句“知道就好”人已然消失在屋中。
只怪非即墨转身的速度太快,花泷七并未看见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