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后来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欢你那么叫我!”江振东非常生气的。
江之恒站在原地,慢慢明白了些什么,可他没有回答。
“我从来没有觉得文学或理学,有多么大的分别,我觉得他们各有所长,我从来不因为我学了木工,就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人一等,可是自从你学了文学之后回来你整个人都变了。”
江振东说的这些,虽然眼里没有掉眼泪,这姜软言能感觉到,他心里其实也有委屈。
“你更喜欢说一些,虚无缥缈我不能理解的东西,你每次和我解释的时候,越来越没有耐心,你更倾向于和你那些同窗,一起谈天说地。”
江振东的语气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像是吵架。
“每次我约你外出的时候,你都表现出来非常的不感兴趣,兄弟,不是我把你排斥在外,是你先拒绝了我的。”
对面的江之恒也没有反驳,他望着面前的江振东,眼神里越发的不舍。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不想我妹妹嫁给你这种人,因为我不希望以后他也和你一样的咬文嚼字,出口成章,我不希望她以后,也不和我这个哥哥说话了。”
江振东说完这句话,将脸扭到了别的地方,兴许是早已绷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了吧,不想江之恒要看到。
“你应该相信,舒桐她不是这样的姑娘。”江之恒一开口,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先为心上人说话。
“我当然相信她,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我不相信的人是你!”江振东愤怒的指着江之恒说的。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姜软言觉得她不适合再呆在这里,可是哥俩在门口吵架,她现在要过去的话,又太尴尬了。
她就站在原地,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希望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许久之后,江之恒才慢慢开口。
“其实你刚才所说的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是你这样的感受呢?”
江之恒没有江振东那样的愤怒,但是他也因为失去了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而心痛。
“我每次和你分享我觉得有趣的事情时,你总是不能理解我所说的东西,而你每次约我外出,又总是自己沉迷其中,经常就把我忘记在了原地。”
江之恒还举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俩一起出门,回家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后来天黑了我都还没有到家。
他说着,自己都嘲笑自己。
“幸好那个时候,我们去的那片林子离村里不算远,村民们很快就找到了我,要不然我这把小骨头,都不够给那些野狼塞牙的。”
这时候姜软言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振东,他更加沉默了。
“我从来都不怪你,但是我发现你越来越远,越来越讨厌我,我想可能吵架,是我唯一能和你相处下去的方式,所以我每次见到你,都故意和你斗嘴。”
姜软言听到这里,心里暖和了起来,谁说男子就是粗神经,他们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只不过不愿意轻易表达罢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除了和你吵架之外,别的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和你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才华,还不如省点茶水呢。”
听到江之恒的话,江振东心里虽然感动,可是嘴上却还不愿意承认。
“得了吧,江振东,你现在明明心里就很高兴,偏偏嘴上还这么不依不饶的,说一句和好的话那么难吗?”
这时候的姜软言,不再把自己当成空气,她觉得自己再不站出来说句话,这场面就看不下去了。
两个大男生,明明都那么珍惜自己的兄弟,却比女生还磨叽,相隔了那么久,都不愿意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而这当中江振东最严重,到现在都还嘴硬。
看姜软言都发话了,江振东也不敢不给面子。
“和好可以,不过丑话我们可先说在前头,就你,想娶我妹妹,门都没有。”
刚才江之恒还很温柔,可一提到关于取江舒桐的事情,脸色立马就变了。
“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啊,这事儿恐怕得要舒桐自己说了才算吧,你凭什么替他做主啊?”
姜软言扶额,眼看着,又是要开始吵架了呀。
“她是我妹妹,我凭什么不能替她做主?”
“那你是她哥,你怎么那么不会为她考虑呀?她自己有喜欢的人,你偏偏拦着不准嫁,你这不是故意让自己妹妹难过吗?”江之恒立马回怼了回去。
“她有我这个当哥的陪着,我永远都不会让她难过的。”
“别吵了。”江舒桐看着两人哭笑不得,迫不得已的进来打断。
“哥,之恒,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吵架。之恒,不许你欺负我哥哥。”
江振东一听这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虽然妹妹是在帮自己说话,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是被江之恒欺负呢?
算了,好歹妹妹是帮他的。
所以江振东即变,心里有些小不痛快,可是在江之恒面前他还挺起了胸膛,颇为骄傲的模样。
“还有哥哥,我这辈子除了之恒,谁也不嫁。”江舒桐说完这句话,害羞的低下了头。
“如果你不让我嫁也行,那我就离家出走,和之恒跑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这样你看不见我们,也就清静了。”
江振东听闻,着急的跑到了江舒桐旁边,“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就这么忍心丢下爹娘,丢下我,跟着男人跑出去啊?”
江舒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全是泪水,江振东瞬间就心软了。
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妹妹说的是气话吗?她那么孝顺的一个女儿,那么乖巧的一个妹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他心里也知道,妹妹和江之恒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如果他一直这样逼迫下去,说不定妹妹还真的会这样做。
许久之后,江振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行行行,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振东发着脾气,可语气里全是宠溺,转过身对江之恒说道,“你要娶我妹妹也行,不过从今天起,你就得叫我哥!”
江振东瞬间,就不在是之前那充满怨气的模样,颇为挑衅的对着江之恒说道。
江之恒不慌不忙的转过身,看着他,“你想占我便宜,没门,这婚嫁的规矩,我早就了解过了,娶了舒桐之后,叫你一声哥,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可现在,我还没娶到呢。”
“规矩是人定的,在我这儿,你想娶我妹妹,就得先叫我哥。”
“老百姓的规矩,怎么到你这就变了呢?过了门我就叫。”
“你先叫,我就同意你们成亲。”
“你先同意我们成亲,我就叫。”
两个人你争我抢,谁也不让谁。
姜软言和门口的江舒桐对视了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姜软言小心翼翼的绕过两人,来到门口挽住江舒桐的手臂,俩小姑娘迅速离开了,这喋喋不休的战场。
虽然这两兄弟谁也没有说和好的话,表面上也还在斗嘴斗得不停,可是姜软言和江舒桐知道他们俩,因为今天这一争吵已经把矛盾全都化解了。
走在小花园,姜软言拐了拐江舒桐的胳膊,“回去让老夫人,给你们挑个黄道吉日吧。”
江舒桐害羞的笑了,“那也得先帮你,忙完眼下的赌约才行啊。”
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只要等到说定的日子,大家对峙于公堂,张明山就会乖乖闭嘴,可是事情往往不像期待当中的那样发展下去。
这天,姜软言正在屋内,给她心爱的茉莉花浇水,江清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今天工地的人观察到张明山负责治疗的那二十个人,他们都戴上了特制的羊皮手套,据他们说,里面涂满了羊乳和珍珠粉的混合物,张明山让他们干完活之后就要立马洗手,把手放在里面。”
姜软言听闻,眨了眨眼睛,“这听起来,和我们的薄膜功效类似啊,不过张明山让他们一直都带着,可能是最近才想到这个点子,要加急赶疗效吧。”
然而一旁的江清仍旧很着急,“小姐,你不担心吗?”
姜软言轻叹了一口气,“担心也没有用啊,我总不能盼着那二十个工人手一直都很粗糙吧,他们能变好我自然高兴。”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那一百两的捐款,得不到就只能得不到了。”
姜软言不喜欢强迫,而且她最重要的是希望灾民们的身体能好,如果之后张明山觉得这样的方法可行,只要他愿意付款,姜软言肯定会按照他说的去做的。
“小姐,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用的方法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是缺了西泽特制的薄膜罢了。“
江清神情紧张,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啊,说不定他也受到了高人指点呢,毕竟我们也是请了江舒桐,之后才知道可以用这样的方法的嘛。”
“但也有可能,是我们济世堂出了内鬼。”
姜软言听闻,停下了浇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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