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跟冰月一起。”西泽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接了一句。
温茗一颗瓜子砸上去,正中西泽脑袋,而后飞扑过去抱着冰月不撒手:“冰月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肖想。”
“凭啥!”西泽连机巧也不顾了,直接从房间里出来,一副要温茗理论的样子。
下一秒,大门砰地被打开,姜软言气呼呼地从门外走进来,明明软糯的小脸蛋非得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听说我不在你们都要去逛馆子?”
温茗首先反应过来,跑过来上上下下把她检查了一遍,欣喜道:“要不我们一块儿去?”
“哼。”姜软言两手交叉抱胸,傲娇地一摆头,“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自然不是,我们这不是去暮暮馆更新情报嘛,你看这么久了,里面的人事变动我们都还没去了解过,这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么?”温茗尽捡了重要的借口,三言两语说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冰月此时也想起来一件事,姜软言消失的这两天,正好是袁娘子给暮暮馆提供了不少料子,其中或许有些被他们忽视了的关联。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跟你们一起去了。”姜软言昂着小脑袋。
别低头,老板的小骄傲会掉。
说完也不管她们,率先往门口走去,她要看表演,还要选最好的位置!
留下的众人相视而笑,对姜软言时不时存在的小傲娇来说,她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脚步迅速的跟在她身后。
……
一个时辰后,暮暮馆里。
来捧场楚辞表演的人,虽然说不上万人空巷,但也是人满为患,暮暮馆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看好戏的温茗也乐呵得不行,直到冰月走过来低语两句后,她就瞬间炸毛了。
“什么!到处都找了吗?”温茗蹭地站起来,周围看客纷纷投来不满的眼神,都被她一一怼了回去,“我们这么大一姑娘,说不见就不见了?”
冰月把她从中间位置拉出来,“刚才二殿下也来找老板,我们把整个暮暮馆都找遍了也没发现老板。”
温茗小暴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她先是把暮暮馆都给翻了个遍,就差没挨个搜房间,再者把她们在上京城常去的好几处地方给找了,愣是没找到,她面上的表情这才变得凝重。
“老板虽然平日也爱开玩笑,但从来不会搞失踪这种事。”温茗风风火火地赶回万事屋,水都没顾上喝,见冰月他们都在,开口便问,“那你们呢?谁也没找到?”
几个人都沉默摇头。
忽然温茗故作轻松笑了,也不知道是安慰大家还是安慰自己:“嗨,这么沉闷作甚,这才半天,以前老板不也经常出去办事半天不回来?喏,前两天不也是在二殿下那儿昏睡了两天,要不是二殿下派人跟我们通了气,也是这般瞎着急。”
一直沉默的冰月张了张口,却被一边的西泽拉了衣袖,她转头看去,见西泽轻轻摇头,便也收住了话头。
“冰月你想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温茗着实有些着急了,她没控制住抄起茶杯往地上掷去,眼眶也微微泛红,“这么多年了我在万事屋还是个外人?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摆明了跟我讲?”
“也不是这样,就是”西泽跟机关打交道惯了,也不知道怎么缓和场面,就是了半天还是被冰月接了话头。
“就是你出门去找老板的时候,我们收到了一个包袱。”一向高冷的冰月此时也没忍住,眼眶微红,连声音都压得很低。
希望的光芒从温茗眼中一闪而过,她几步走过来,充满希冀地催促她:“怎的还藏着掖着?快拿出来我看看。”
看见众人表情不对,她缩回伸出去的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忽地就不想接那个包袱了。
最后还是西泽将包袱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温茗差点没掀了桌!
“这是什么玩意儿!”温茗瞳孔瞬间紧缩,浑身气场紧得像是瞬间就要爆发。
包袱中是一颗鼓鼓跳动的心脏,上面还挂着姜软言那串珠玉项链,其中的暗示不明而喻。
“你别急,老板肯定没事,她跟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可能会遭此毒手。”冰月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帮着她平复心情。
偏生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一个人,两人余光瞥到俱是吓了一跳。
“你们说什么?”顾沉渊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正好将他们的话以及桌上东西看了个完完整整,当下心里像是豁开了一条口子,又疼又钝,“姜软言还没回来?”
“没有。”西泽垂着眼眸回答。
顾沉渊把一块鹅黄手绢儿放桌上,这是他今天在上京城背面的山坡上找到的,山坡一望无际,没有能藏身的地方,以为姜软言来山坡这边逛了一圈就回来了,他捡了手绢儿没有细看直接赶回了万事屋。
“这是老板的手绢儿。”温茗将手绢儿拿过来,细看之下发现上面有字,但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看不清,哽咽着把手绢儿递给冰月,“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救救命!”冰月声音忽然拔高,硬生生把温茗的眼泪给逼了回去,顾沉渊听后也拢起眉心,视线投向这个手绢儿。
“这上面是用细长物写的字,藏在手绢一角,不容易被发现,看颜色和干湿度,写上去的时间应是距离现在不久。”不过有一点令冰月纳闷,她飞快思索一番还是没有结果,便直接提了出来,“只不过如果情况危急,咬破手指写字不是更快吗?怎么会用细长物来写?”
顾沉渊见多识广,倒是知道其中原因:“当是情况紧急,咬破手指之后,一是伤口过大便会引起身边人注意,进而发现手绢,那也就传不到我们手里;二是用随身细长硬物扎个小口,指头写血字,会令手绢太过扎眼被人发现收走,且小口子血流出得慢,通常是血珠形式,用细长硬物沾了水,书写会比直接用指头书写来得顺畅和快捷。”
西泽抓住重点:“也就是说,老板不仅暂且没事,还等着我们去救她?”
一时间就像是万丈光芒穿透云层,扫灭了笼罩在头顶的阴霾,缓和了紧张的空气,令迷途的人有了方向。
“那我们快些出发,去北面山坡上找找。”温茗当即就要出门,但路过那个包袱的时候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拿这种东西来唬人,待我抓到捣鬼的人定将他们腿脚打折!”
说着她便要把包袱扔出去,被眼疾手快的顾沉渊拦下,他藏在眼睫下的眼神晦暗不明:“我来。”
温茗也不争,将包袱大喇喇地扔给他,叫上冰月等人就往外面走。
顾沉渊掀开包袱皮,将那条珠玉项链挑起来,小心地用衣袖擦拭干净后,放入怀中放好,这才将装着心脏的包袱带出去扔了。
……
上京城北面人迹罕至,只有每年三月时才有人前来欣赏桃花。
三月的赏花时节,这个山坡上的桃树争奇斗艳,远远看过来就是一片粉色的花海,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游玩。
只不过这时候不是花期,桃树都光秃秃的看着萧条,自然不会有人来。
整整一片山坡几乎都是桃树,只有再北一些,靠近悬崖的地方是一片杜鹃花地。
这个悬崖深不见底,会武之人落下去都生死未卜,更别提平凡百姓,于是官府在这里围着种了一圈梨树。
梨树开花时呈白色,既能与桃花相区别,用以警示游玩的人远离这里,也能同花海相互辉映,成为一大景观;非花期时也是碧绿叶子,和桃树相分,倒也瞩目。
“这里连间像样的屋子也没有,应是被转移了地点。”温茗眼尖,将四处都翻找了一遍,没找到人,心里愈发烦躁,好在冰月在旁边安抚她,这才冷静下来。
冰月成天在上京城里奔走,来过几次这片山坡,除了那个悬崖以外,她记得悬崖壁上有个小山洞,仅供两人进出,当时是她不小心掉下去后,误打误撞给发现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打算去看看小山洞的情况,却听见西泽的声音突然响起:“这里有老板的披帛!披帛上面也有血迹”
众人立即集中到一起,看到披帛上的血迹之后,都默不作声。
上面是指着上京城主街的箭头。
他们都觉得蹊跷,温茗首先感到疑惑:“掳走老板的人送来一颗心和项链信物,是想让我们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在手绢上留了信号?”
西泽问:“但这样的话,这块披帛指的方向又是为何?”
“声东击西?”冰月吐出四个字,目光再次投向悬崖边缘,那个山洞会不会正好就是他们藏身之地?
为了转移他们集中在山坡上的注意力,故意把他们的视线引到京城主街?
顾沉渊敏锐地觉察到冰月的不对劲,他追随着她的视线,看到的只有悬崖边:“冰月姑娘难道认为姜软言已落崖?”
她摇头:“不一定,披帛也有可能就是老板留下的线索,他们或许中途转了路线,去了主街。”
这种说法也说得通,只要有心人想害人,绑架路线和暗害手段绝对不止一个,甚至为了混淆官府视听,还会狡兔三窟、多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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