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顾沉渊迅速撒开手,到一旁坐下闭目养神,根本不稀得再看夏知意一眼。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夏知意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但是现在没办法去戳穿她。
不让夏知意下车,也仅仅是因为现在路边全是围观的百姓,而在出巷子之前又有姑娘看到了他在马车上。
这个时候夏知意若再光明正大的从马车上下去,那不知道谣言会传成什么样子了。
别的倒没什么,就担心姜软言那个笨蛋,把这一切都当真了。
好在心缘阁距离夏府还有一段距离,这一段距离足够护卫把热情的姑娘们全都劝退。
到了夏府应该就没有什么人了,那时候再把夏知意丢下去,应该就没事了。
“殿下,你别生气都怪我太胆小了,看到那些热情似火的姑娘们就一时间吓丢了魂,匆忙的就跑到您马车上来了,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因为我而气坏了身子呀。”
一旁的夏知意还在念叨着,觉得是自己的错,但实际上她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这一切都是她算好的了。
她料想到比赛这一天观众肯定很多,除了来看大家闺秀比赛的百姓之外,更多的就是奔着来看顾沉渊的姑娘们了。
这些姑娘们一看到顾沉渊必然会丧失理智,到时候人一多,护卫们没工夫再管马车了,趁着那个时候她溜上马车,然后在静静的等待着顾沉渊到来就好了。
到时候即便街上的百姓都已经散光了,旁边也都还有护卫和车夫,但凡只要看到她从顾沉渊的马车上下来,肯定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这些猜测再一个不小心传到了姜软言的耳朵里,以姜软言那种无理取闹的性格肯定会惹得顾沉渊大怒,最后两个人反目成仇。
她这个谣言当中的主角之一,不就有机会了?
不过这一次事情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顺利一些。
她没想到在马车上不小心睡着之后再睁开眼,顾沉渊就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而随后赶来的粉丝大军们更是帮了她大忙。
现在不管顾沉渊再怎么烦她,她都不会被赶下马车了,只要趁此机会多和顾沉渊说几句话。
“殿下请放心,我出去之后一定不会乱说话的,我也知道这事情严重的后果,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一个大家闺秀居然从您的马车上下来了……”
她稍作停顿,继续抽泣,“要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定会说我是因为想赢比赛而来贿赂裁判了,他们说我没什么,就怕到时候玷污了您的名誉,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顾沉渊在一旁尽量的稳住心中的情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心中还在默念,“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
“而且这事儿要是不小心传到了姜小姐耳朵里,那就更不好了,她身边总有那么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要是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她,你们之间定会产生误会的,那就……”
“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回宫将此事告诉父皇,以你为抗皇命唯由,株连九族!”
顾沉渊怒目圆瞪。
夏知意在原地微微发愣,还欲开口,顾沉渊抢先了一步。
“按照皇命,比赛结束之后你应当立即回府、而不是在外逗留,虽说说百姓们情绪激动,但他们也不是咬人的豺狼,况且你们家的家丁与你走散,理当归咎于夏府管教不严!”
夏知意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这每一条理论起来,你都没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只要我将此事禀报于父皇,你就是属于违抗皇令。”
看到对方吓得动都不敢动,顾沉渊才稍微收敛些。
“你爹是兵部侍郎,应该和你提到过违抗皇命是怎样的罪过吧。”
这一次夏知意到没有再演戏了,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在她正欲跪在顾沉渊面前说“小女子知错”时,顾沉渊一个眼神,吓得她立马停住了动作,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了。
到了夏府,马车停住,车门打开,夏知意泪眼婆娑的从车上下来,出门时接着动作,把自己的衣服领口拉开了一些。
这样一来,虽算不上狼狈,但是也凌乱到能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的遐想了。
果然,她一下车,两旁的护卫全都一振。
军规森严,他们很清楚的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飘,车上都另一人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顾沉渊在马车里才刚松一口气,却就听到窗外贴身公公的一声问候,“白姑娘好。”
他的脑袋里瞬间全都炸开了,打开车窗,刚好看到白若观一路狂奔的身影。
这下糟了。
公公这一声问候,被吓到的不仅有顾沉渊,还有白若观。
她看到这一幕完全是意外。
比赛结束之后,她和江晨按照之前说好的,前往后台去接姜软言回家,可不曾想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那群姑娘们的对手。
江晨又是个大男人,一直挤在姑娘们中间,根本就不好活动。
白若观一个人更是想都不用想,平常手抱着小白猫,都不用一盏茶的时间手就已经没有力气了。
凭她这样的能耐,还指望她能推开那群激动指数爆表了的姑娘,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两人一合计,现在这么拥挤,姜软言一个人肯定也挤不出来,多半也是在心缘阁里呆着,那还不如大家都别忙活了,先找个茶楼休息休息。
等姑娘们散开,他们再回来接姜软言,那时候应该就轻松些了。
可因为比赛的原因,附近的茶楼都挤满了客人,两个人不知不觉便绕到了后街上的一家茶楼。
等喝完茶再回来,姜软言已经不见了踪影,问了店里的人才知道,看见姜软言已经回家了,两人急忙往家赶。
半路上因为不放心,所以江晨先赶回济世堂去了,留白若观一个人赶路。
她想着抄近道能快一些,可不小心走错了一个岔路口,再回到主路上时,就出现在了夏府门口。
也就正好看到了夏知意衣衫不整的从顾沉渊的马车上下来,嘴角还洋溢着微笑,一副得意的神情。
她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顾沉渊身边的公公一句问候给吓傻了,白若观吓得撒腿就跑。
跑开几步,她逐渐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意识,不对啊,自己跑什么呢?她又没有做错事情。
但转念一想,她看见了顾沉渊做错了事情,这也不是件小事儿啊。
抓住别人的小辫子是可以做要挟,可是抓住顾沉渊的小辫子,那就只能等着被顾沉渊威胁了。
想了想,白若观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一路跑回了济世堂。
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还好马车并没有追上来。
可累死她了,她一手擦汗一手扶墙,慢慢的往屋里挪,挪到前厅去,就能坐着歇一会儿了。
一路上脑子还在费力的想着,逃过了顾沉渊,但面对软言她该怎么办呢?这事是说还是不说呢?会不会这当中有什么误会呢?
“你回来啦?”
答案还没有想出来,姜软言先出现了。
姜软言也是回家之后才知道,白若观和江晨还没有回来,看样子自己是错过他们了。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姜软言就坐在前厅里,打算一回来就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到时候还吓的到处去找人。
刚才江晨倒是来过了,说白若观在后头,她便又坐了一会儿。
还以为白若观是贪玩呢,正准备嘲笑她,没想到她扶着墙进来的。
“你这是怎么了?”姜软言吓得赶紧去扶她。
“我没事儿,没事。”白若观也不知怎的,见到了姜软言立刻来了精神,挺起胸膛,努力压抑住气息。
即便刚刚是跑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却也硬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用断断续续的气息吹着口哨,假装自己很平静的模样。
这样子让姜软言更加疑惑了。
“白白,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呀,我好的很呢?”白若观自顾自的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似乎在告诉姜软言,她有事。
“你脸怎么这么红,一路跑回来的吗?路上遇到劫匪了吗?”姜软言开着玩笑。
“没……对,我刚才遇到劫匪了。”白若观本来不想承认,但一想,姜软言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啊。
“什么?你居然遇到劫匪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京城当中,也太没有王法了!”姜软言听完之后气愤大过于惊讶。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见姜软言着作势要出门的动作,白若观立马拉住了她。
“不是不是,我逗你玩儿呢。”
这姜软言要是出门,一会儿遇到了顾沉渊怎么办?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白若观回想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是可以断定的是至夏知意是和姜软言一起比赛的,比赛结束之后肯定也被困在了心缘阁,顾沉渊也是一样。
她和江晨离开那会儿人已经少了,看样子顾沉渊应该是那会离开的,而这么长的一段路,两个人一直都在马车里。
下车的时候,夏知意脸上虽然有泪痕,但是脸上却也有非常明显的笑意,这种种迹象表明,她和顾沉渊两个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才那公公一喊,顾沉渊肯定也知道她看见了白若观下车,说不定现在正急着找姜软言,想来个“恶人先告状”,好掩盖住这件事情。
这时候可不能让姜软言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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