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她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微微皱眉,石焕春要做流产手术,这可不是件小事。
她不是石焕春的家属,因为她和石景天已经离婚了,跟石家也没半点关系,可到底,医生把这事儿告诉她了。
她不能装着不知,如果石焕春真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即使没有人怪罪她,那她的良心也会自责的。
安柔想了想,最终也还是给石景天拨了电话,想着这事儿也只能是石景天自己去处理才行,她才没那心思去怪石焕春。
她早已经把石景天的手机号设置为黑名单,所以石景天是打不进她的手机号来的,不过她倒是可以拨打石景天的号码。
手机里早已经删除了石景天的号码,但是相处了九年的人,做了五年的夫妻,有些东西早已经在脑海里根深蒂固,比如,他的手机号。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把石景天的手机号给输入进去了,然后迅速的拨了出去,只想着要把这件事告诉石景天,让他自己去处理。
可谁知道石景天的手机居然处于关机状态,好吧,她这是——想要把责任推脱都不行了么?
手机关机,她又试着给石家大院打电话,可大院的电话一直想着没人接听,这让安柔无比的烦躁。
怎么会这样?难道石家没人在家么?这么晚了,石家人集体外出了,全部都不在?
安柔不知道,石家人其实这个时候完全都在,只是石家人为了防止石焕春打电话过来,早已经把电话线都给拔掉了。
此时,石景天正在石镇宽的书房里,被爷爷训斥着。
“你看看,这都怎么回事?”石镇宽用手指着今天的报纸说:“我下午才听你妈说,你和安柔离婚了,而且连离婚证都办了,是不是这样?”
石景天抿紧嘴唇,望着气得脸色特青的石镇宽,想了想说:“之前,你跟妈不也是不喜欢安柔吗?妈甚至还暗地里给我安排变相的相亲来着。”
“我.......”石镇宽气得语结,一巴掌拍在报纸上说:“你和安柔最初结婚时我们并没有不喜欢她,可你也知道我们石家是两代单传了,可你们结婚三四年了也还没有孩子,而且安柔那孩子还一再拒绝你妈带她去看医生,我们这才......这才对她有意见的。”
“她身体没毛病,看什么医生?”石景天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之前居然还有要带安柔去看医生的举动,而这些,安柔却从来都不曾跟他说起过。
如果安柔告诉他,那么,他会不会因为不想她难做人和她改变婚姻相处的方式?
“可我们之前不知道她身体没毛病,”石镇宽叹了口气说:“我今天下午和你妈也分析了下,估计还是石焕春在中间捣鬼,你这是.......你真是糊涂到家了。”
“.......”石景天沉默着,他的确是糊涂到家了,否则也不至于换这么大的错误。
“我下午才听你母亲说,安柔她.......她可是我们石家的大恩人啊。”石镇宽想到万桂兰告诉自己六年前安柔为石家的付出,也就跟着愧疚起来。
“我之前.......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石景天承认,对于安柔六年前的付出,他的确很震惊,如果早知道,他和安柔之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有想过怎么办吗?”石镇宽也没有再骂,毕竟之前的事情已经发送了,再骂也是骂不回来的了。
“我......我是很想弥补,可是......我跟她已经离婚了。”石景天低着头,现在的他,早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离婚了难道不能复婚?”石镇宽白他一眼:“再说,你们不是还骗着你奶奶说你们俩只是签署了离婚协议么?”
“可这到底也只是骗奶奶的谎言,我们是真的办理了离婚证了。”石景天无比头疼的开口。
“就算真的办理了,也想办法追回来啊,要不我们石家怎么回报人家那么大的恩情?”石镇宽狠狠的瞪着石景天:“该不会是,你对她给人代孕一事很介意?”
“.......”石景天默,不吱声,说不介意是假的,毕竟,安柔帮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啊。
“你有什么资格介意?”石镇宽当即就吼了起来:“你自己在外边乱来,跟多少女人发生了关系?然后还和自己的妹妹发生了关系,你自己有多脏你不知道吗?”
“而安柔呢?她给人代孕并没有跟人发生关系,只是医生用试管和针筒注入而已,她只不过是那层膜破了,和处是没什么区别的,没经历过男人的,懂不懂?”
“我知道,”石景天闷闷的回答,道理他都懂,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想着她第一个生的孩子,居然不是他自己的。
何况,爷爷说的那是和他没离婚时的安柔,现在的安柔,早已经被佟振声经手过了,哪里还是没经历过男人的女人?
可是,这能怪谁?安柔吗?不是他自己把安柔送上佟振声的床吗?
自己酿的苦果,最终也只能是自己往肚子里咽了,怨得了谁?
“好了,知道就好了,”石镇宽挥挥手道:“如果你真介意,那就算了,欠安柔的我们石家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去弥补。”
“什么样的方式?”石景天几乎是本能的冲口而出,心里莫名的为多出一种方式难过。
“认安柔做干女儿,”石镇宽看着石景天说:“如果你不能和安柔做夫妻,那就做兄妹吧,别忘了,没有她六年前的牺牲,就没有石家的今天。”
“可是.......我不想和她做兄妹。”石景天的手指莫名的握紧成拳头。即使安柔已经被佟振声经历过了,他也还是要追回来。
爷爷说得对,他自己都不知道和多少女人搞过了,而且还和石焕春那种交际花搞过,跟安柔比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脏了多少倍,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安柔的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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