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许若云便趴在床上号啕大哭,随后进来的许美丽见状,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若云抹了一下眼泪,回头说:“我们是今天下午才认识的。>>>无错手打>>>”
“今天下午才认识的,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吗?”许美丽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刚才她见心高气傲的女儿拉着那个男人亲热的劲儿,原以为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现在一听两人认识才几个小时,不由得大跌眼镜。
说到秋天,许若云似乎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眼里的欣喜显而易见:“妈,你不知道,我一见到他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许美丽阴阳怪气地说:“这么说,是你对他一见钟情了,而不是他对你死缠难打了?”
许若云不假思索地说:“可以这么说吧。”
许美丽疑惑地问:“今天下午你不是去提车吗?”
许若云稍微犹豫了下,说:“我是去提车了,在回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新车抛锚了,打不起火了,差点还被潘总监撞了……”
许美丽接过话茬,说:“于是,他帮你把车修好了?”
许若云两眼放光地说:“我也不知道车子是不是他弄好的,反正在听到发动机响的一刹那,我就对他萌生出了好感。”
许美丽走过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糊涂蛋,一个修车的也配你?”
许若云摸了一下额头,翻着眼皮子,瞪了她一眼,不满地说:“妈,他不是修车的,他是g公司的业务员。”
许美丽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说:“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也配你?你都忘了你大家闺秀的身份了?”
“妈,我不喜欢做一个所谓的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我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我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爱自己喜欢的人。”许若云斩钉截铁地说。
许美丽冷冷一笑,问:“你所谓的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有妇之夫?”
许若云知道她说的是秋天,微微一愣,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盯着某处,似有万般委屈在心头。
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因为那个人是她有生以来唯一觉得顺眼的人。不过,很遗憾,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她是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的。虽然他的家庭看起来并不和睦。
许若云揉了一下眼睛,搂着许美丽的脖子,强颜欢笑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一个有妇之夫的。”
“站着比妈还高了,还撒娇,臊不臊啊?”许美丽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许若云顺势倒进她的怀里,鼓着大眼睛,瞪着她说:“比你高,我也是你的女儿,你还要你照顾我一辈子。你一辈子也别想逃。”
“我哪能照顾你一辈子,最多明年我就会把你嫁出去了。”
“妈,你不带这样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
想到那个到处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许若云气就不打一处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妈,我不嫁。”
许美丽也知道一些周少雄的风流韵事,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是商人,基本的诚信还是要的。想当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得到过周少雄的父亲的资助,才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做人不能忘本,答应过的承诺一定要履行。只是没有想到一本正经的周家会出现那样的败家子。不管老的还是少的,都不会喜欢那样的花花公子哥。
许美丽揉着女儿的肩膀,安慰说:“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结婚之后,一般的男人都会修心养性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一般男人?可是他却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还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反感的。”许若云实事求是地说,说着,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当着自己的未婚妻的面跟别人搂搂抱抱还不算,更让人生气的是,两人还旁若无人地交换垂涎。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赤果果的侮辱,请问谁受得了?谁愿意跟这种报应仔在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比当着她的面与人亲吻更出格的事情来?
“有这种事?”许美丽吃惊地问。
“妈,我什么事情骗过你?”许若云有些心寒。别人不相信她的话,她没有怨言,可是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却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就说不过去了。
许美丽那种吃惊的模样一闪而过,很快便从容自若地搂紧了她的肩膀说:“你是我女儿,我当然相信你啦。要是真的有那种事情的话,我一定要他们给你一个说法。”
许若云能说什么呢,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
许美丽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说:“好了,很晚了,我回家了,你好好休息吧。”
“妈,我会掌握好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许若云强颜欢笑,把所有的眼泪往肚子里吞。
送走了许美丽,许若云就把房门关上了,还反锁了。玄关处,柔和的灯光下,许若云有些失神地靠在门后面,颤抖着的双唇嗫嚅着:“为什么你结婚了?为什么你的妻子不是我?为什么又让我遇见你?为什么?”
先前在许美丽面前所有伪装的满不在乎,此刻像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若云拭去眼角和脸颊的泪痕走进了会客厅,却看到沙发上的那个旅行包。
那个包是秋天的。看到那个包,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伪装得很好的脸。现在在她心里,他什么也不是了,甚至比狗屎还臭。
她拧起包,气冲冲的扔在门口,狠狠地摔上门。哐当一声,却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打开门,又把包包拧了回来,嫌恶的扔在沙发上,嘴里嘟哝了一句:“勒涩。”
勒涩就是垃圾,许若云是跟电影电视里学的,也不知道发音标准不标准。当然,套间里没有人,只要她自己听得懂就行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许若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在埋怨,那个被自己骂“勒涩”的男人怎么还没有回来,现在应该快到午夜了吧?
那个男人回不回来跟自己有关系吗?好像没有吧,为何自己还会想他呢?
小姑凉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
他没有回来,是不是跟他的老婆在一起?
那个女人真的是他的老婆吗?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好像有淡淡的疏离,甚至还没有看她的眼神那么富有感**彩。
再有,既然他们是夫妻,为何她还要帮他到外面酒店里订房间,直接住她哪里不就得了?
还有,她为何只向她介绍他是她的大学同学,而不是老公?
太多的疑问了,不弄明白怎么又能睡得着?
他不是在忽悠她吧?
对了,既然他说他们的结婚证放在他的包里,打开来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许若云一骨碌爬起来,走到会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包,刚想拉开拉链时,就犹豫了。
偷看别人的私有物品,不是大丈夫所为,会不会不妥啊?
下一秒,许若云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而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女子,有何不妥呢?
找到借口,许若云便刻不容缓地拉开了拉链,结婚证三个字跃入眼眶。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看到那烫金的三个大字,许若云还是愣了愣,委屈的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
他们真的是夫妻,别人没有说错,他们自己也承认了,可是此刻的许若云完全钻进了牛角尖,还是不太相信他们已经结婚了的事实。
许若云颤抖地拿起结婚证,看到结婚证上面两个人甜蜜而幸福的照片,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内页里掉了出来。
许若云拭去眼泪,一看,是一张折叠好的纸,连忙拾起来,摊开来,发现竟然是一份结婚协议。
看了结婚协议,许若云总算明白了他们结婚的目的了,忍不住骂出了声:“这个神经病,这样的忙也去帮!”
骂归骂,但是她心里非常高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进房间,抓起手机就按协议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秋天的手机。
刚才在宴会上她当做那么多人的面骂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她。不管他的态度如何,她首先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一个小女子也能能屈能伸。
听了她的道歉,秋天一脸的莫名,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手机里那个清脆的声音又传过来:“哥,原来你们是假结婚,是我误会了你,还当着那么多人骂了你,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还对她说,他们结婚了,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她就认定了他们是假结婚,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呀,林雪峰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秋天凝眉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假结婚的?”
“对不起,哥,我翻了你的包,看了你们的结婚协议。”许若云诚心诚意地说。
“……”秋天原本想说她几句,可是不知怎么了,指责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对不起,哥,我知道翻看别人的包不好……”
“既然不好,那为什么还要翻看?”
“哥,你也许对我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以后,你就知道了。”
秋天以为许若云是在忽悠他,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哥,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许若云越说越兴奋,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秋天看了一眼对面自斟自饮的潘美莲,就在他跟许若云通话的一眨眼的工夫,潘美莲已经把剩下的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正醉眼朦胧地瞅着他。
秋天对着手机说:“不用了,我马上就回了。”
说完,挂了电话。
付了款,秋天搀扶起潘美莲,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潘美莲用力推了一下:“我没有喝醉,我还要喝……”
“喝不死你。”秋天瞪了她一眼,潘美莲便不敢吱声了。
秋天扶着潘美莲踉踉跄跄来到雅城大酒店,突然面前被一堵墙堵住了。他揉了揉醉眼,定睛一看,这那是墙呀,分明是一个人。
不,也不是一个人,分明是一个鬼。
见到了不愿见到的人,不是鬼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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