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郎?”慕白笑盈盈的转过头看着季斐,季斐却只觉得背上冷汗直流。
季斐僵硬的转过脸,“这位姑娘是?”
快说你认错人了,快说这都是个误会。
但是这位泪眼婆娑的姑娘显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季郎,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玉香楼的浓玉啊,季郎走后,我好不容易攒够了银子给自己赎了身,就是为了再见季郎一面。”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但是季斐现在显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人,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账,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真是命途多舛。
要不是这位浓玉姑娘出现,季斐怕是根本连这个人都不记得。
唉,这就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让你当年风流不羁爱自由吧。
“浓玉姑娘,季郎你的红颜知己还真是遍天下啊。”慕白微微一笑。
季斐干笑道,“当年不懂事,当年不懂事。”希望桃花镇上没有卖搓衣板的。
“浓玉姑娘,我早已娶妻,当年之事,姑娘还是莫要再提了。”季斐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浓玉,潋滟的桃花眼中依然含笑,只是再没了当年的温柔小意。
浓玉哽咽一声,“浓玉自知身份卑微,从未妄想过高攀。浓玉知道季郎已经娶妻,浓玉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在季郎左右。”
季斐的风流之名她又怎会不知,她从未妄想过他的温柔里能有多少情意,她虽然也曾为他动过心,但作为一个曾经的花魁,她见过多少人情冷暖,痴情薄幸。
她知他无心,看起来最温柔的人,其实最是薄情,这样的人,永远也没人能真正得到他的心罢。
她也不指望什么真心,她如今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若能得他一时庇佑,也是好的。
季斐此人,虽然无心无情,但是一向是心软的,特别是对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浓玉看人一向很准,她对自己的判断丝毫不怀疑。
却没想到,她却听见那一向风流的季斐季公子缓缓道,“这却要恕我无能为力了,我家娘子一向爱吃醋,我怕惹恼了她,我今夜便要睡在大街上了。”
“浓玉姑娘若是有什么困难,银钱上我若能相帮的,定不会有所推辞。”
浓玉这才抬起头细细的看了一眼一直静静地坐在季斐身侧的那个女子,果然是绝色之姿,只是季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呢。
没想到自己这回却是看走了眼,浓玉拿出帕子把眼泪擦干,眼睛依然微微红肿,但却丝毫不见刚刚的愁苦悲戚之色。
没想到季斐这样的人也终究是栽了,浓玉莫名的生出一丝快意来。
她原是玉香楼的花魁娘子,当年多少王孙公子为她一掷千金,但求一笑,她却始终清醒,及时抽身而退,原是冰雪聪明的性子,现如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罢了。”浓玉微微一笑,“我浓玉也还不至于如此落魄,若是将来有什么事要麻烦季郎的,季郎可不要推辞。”
这一句季郎里却带了点调侃的意味。
“那是,那是。”季斐背上冷汗嗖嗖的。
浓玉笑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向慕白微微点了点头,“浓玉拜别。”
说着转身走了,半点留恋没有。
“季郎。”慕白微微一笑,“这里的大街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季斐,“娘子我错了,呜呜呜。”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