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
无纤尘之染的青山绿水之间,龙渊位于绿水深处,千年之前山崖之下,飞瀑百尺聚水成渊。
舞飞天和余烟行走于青山绿水之间,隐隐听到前方传来打斗之声,二人轻步上前藏身于山石之后,但见不远处深潭之前的草坪上,一条蛟龙被百十来人围在中间,这百十来人穿着相同的青衣长衫,分别拿着带尖勾的锁链围堵蛟龙,其中一些尖勾已扎入蛟龙身体各处。
这条蛟龙身长近三丈,与龙相似,头似驼、眼似兔、鳞似鱼、耳似牛,口旁有须冉,腹生四爪似鹰,胸为赭色颈间有白色花纹,身体像锦锻一样呈现五彩色泽。与龙不同的是其双角直而短,没有分岔;尾秃,与蛇尾相似。
蛟龙被困住挣脱不开,甩尾狂扫,将身前的数人扫飞,发出阵阵龙呤。
“他们在做什么?”余烟担忧的看着母蛟龙。
“他们要在龙蛋孵化前的一刻时内将之抢到手。”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边的山石后面传来。
舞飞天谨慎的看像那人,但见是个弱冠少年,手持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白色长衫,临风玉树。
“在下,白天羽。”少年拱手见礼。
“白羽山庄?”舞飞天轻声询问。
“正是,兄台是?”
“舞飞天。”指了指身边舞飞天介绍道,“她是余烟。”
白天羽冲余烟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你刚才说,他们要抢蛟龙的蛋,为什么?”余烟疑惑的问。
“他们要用龙蛋来炼丹。”白天羽指了指母蛟龙护在身后的龙蛋,义愤填膺的回答。
余烟沉默了良久,待心情平复之后再度问到,“为何要在一刻时内?”
“母蛟龙守了这龙蛋百年,不吃不喝,最后这一刻时是它最弱的时候。”白天羽顿了顿,“在这一刻时前,幼龙尚未成熟取之无意,过了这一刻时幼龙就将孵化出世,便无法再用来炼丹。”
见他二人皆一脸愤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白天羽接着说,“那母蛟龙本可以在三年前就化身为龙,为了这龙蛋它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你是说它永远不能化身为龙了?”余烟声带颤音。
蛟龙与龙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眼前的母蛟龙为了守护小蛟龙出世竟放弃了成为龙的最后机会,都说龙蛇冷血,眼下冷血的恐怕是要抢龙蛋的这群人。
“它将永远是蛟。”沉默了良久之后,白天羽低声回答。
攥紧双拳余烟看一眼舞飞天,又望向另一边的白天羽,二人双双点头。
“出其不意,全力出手。”舞飞天伸手摸向背后箭囊。
余烟,白天羽分别握紧手中的剑。三人瞬吸而至,到得草坪外围各施招法袭向困住母蛟龙的众人。
其中一位修为略高的青年怒道,“我们是‘神武盟’的!你们竟敢偷袭我们!”
“神武盟”由上官世家于数百年前创立,正派群雄无不马首是瞻,现任盟主正是神武山庄庄主上官竫墨。
“管你们是谁!”余烟怒目相向。
青年气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不把“神武盟”放在眼里。
“‘神武盟’竟干出这种勾当!”白天羽一脸鄙夷。
青年见情势不妙闪身抢走龙蛋,白天羽挥剑挡住其去路。舞飞天箭矢频发,困住正向白天羽袭去的数人,母蛟龙趁机争脱锁链,以尾卷起砸向围攻它的众人。余烟闪身至青年身旁,趁其不备夺回龙蛋抱在怀中,纵身躲到一边。
“臭丫头!把龙蛋给我。”青年眼见龙蛋被夺勃然大怒,便要冲上去抢。
“你的对手是我。”白天羽横剑再手拦在青年身前。
“它…在动,龙蛋在动。”余烟惊叫出声。几名青衫男子将余烟围在中间,余烟左手抱紧龙蛋,右手应敌。
舞飞天,右手射飞箭矢,迅速取出三枚弦月镖击退余烟左边的三人,“再坚持一下,幼龙就快出世了。”
余烟此时明显感觉到抱在怀中龙蛋在剧烈的抖动,蛋壳上出现几道细纹。顷刻之间,乌云汇聚滚滚而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蛋壳上的细纹渐渐开裂,顿时金光乍现自蛋壳*出冲破云霄,照亮了整片区域,风雨顿消,乌云缓缓散去。
“撤。”青年见大局已定不甘心的下令,转而怒视着三人,阴冷的说,“你们给我等着!”
小小的驼首从蛋壳里探出,小蛟龙眨着琥珀色的双眸看着余烟,亲昵的用须冉轻轻抚着她的面庞,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呤,埋头啃起了蛋壳。
母蛟龙看到小蛟龙终于出世,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呤,似在诉说这百年来的孤独与守候,低下头须冉轻触着小蛟龙,气息乎到余烟脸上。
余烟抱着蛋壳一动不动,直到小蛟龙将整个蛋壳吃完,身体散发出和母蛟龙一样的五彩色泽。
小蛟龙啃完蛋壳小肚圆圆,爬到余烟头顶,轻声呼唤似在和母蛟龙说话,母蛟龙望了一眼余烟,点了点龙首。得到允许小蛟龙顺着余烟的手臂爬到草坪上向深潭溜去,不多时叼着一个石槽爬回余烟跟前,眨着双眸看着她。
余烟有些发愣的问,“给我的吗?”小蛟龙摇了摇龙尾算是回应。
“余烟姑娘快接下。”白天羽在一旁提醒。
余烟蹲下身来接过石槽,摸了摸小蛟龙头顶,“谢谢。”
母蛟龙再次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呤,小蛟龙望着余烟一脸不舍的跟着母蛟龙向深潭游去。
“这是什么?”余烟看着石槽中和龙鳞一样散发着五彩光泽的液体。
“这是龙髓乳。”舞飞天和白天羽异口同声。
见他俩都没有了下文余烟诧异的看着二人。
“只是传说中听过,不知道功效。”舞飞天补充道。
“呃,我亦不知。”白天羽略显尴尬,转而言道,“这次得罪了神武盟,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管他们。”余烟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瓷瓶,将龙髓乳装好,收入乾坤袋。
“不知二位稍后要去哪里,我们同路如何,也可有个照应?”白天羽建议道。
“也好。”舞飞天点头答应。
“少庄主,可算找到你了,庄主吩咐要你回去呢。”声音自远方传来,只见两个身着茶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向深潭掠来。
“不好!尾巴追来了,快跑。”白天羽面色大变拽着舞飞天仓皇而逃,余烟跟随在后。
飞掠出百里之后,见将尾巴彻底甩掉白天羽这才松了口气,停了下来,“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不妨事。”舞飞天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知二位打算去哪?”白天羽尴尬转头。
“暂时还没想到去哪,天羽兄有何建议?”舞飞天轻咳了两声问道。
“我想去妖塔历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舞飞天看了看余烟。
“我听你们的。”余烟估算了一下,离玄规定的回谷时间还很富裕说。
“那好我们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