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高门大户的坟墓哪儿是这么好盗取的,就算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手里捧着陪葬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问题?光城西王一门之中,就有不少于三代门主死的不明不白。8『ΔΔ1 ww*w.后来还是他们求到了京师的天师身上,天师看在他们去伪留真的份上,便给了他们画了三道符箓,分别贴在堂前,并且说了,一道两道符箓掉了不过是有风险,但是若是三道一起掉了,无论是什么东西,一定不要留在府里,立刻让人弄走,不然轻则横死,重则全家陪葬。”
这一下四门中的人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只剩下了学本事挣钱的买卖,谁都想把他弄成自己家的买卖,而不是最后传给徒弟。
所以在天师赐给符箓后的三十年之内,四个门中全都完成了更替,从此退位让贤变成了家天下的金玉郎中。所幸四个掌门人全都是见识长远的人,立下了规矩,门中事宜虽然一家做主,但是必须要其他几位长老同事拍板才行。
后来风风雨雨几百年,江湖上一提金玉郎中,绝对是一块金字招牌,鉴定东西说不上百百中,也是**不离十,但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冲突,门中的人或者觉得鉴定的银子太少了,或者觉得地位太低了,总是有这种那样的状况,四个门也算是合力将一次又一次的为难渡了过去。
后来为了避免生冲突,四个门将古董分了四类,分为金玉、木石、书画和瓷器。至于其它不在这四门里面的,则是谁撞上算谁的,倒也不是说这四门只鉴定这自己的东西,只是将鉴定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自己的领域内。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一个是确定自己在行业内独一无二的地位,尤其是对一类东西研究的时间越长,那么必然越来越精通。第二就是几门没了利益冲突,一旦一门生危机,其他门中还能拉上一把。
直到民国的时候,这个僵局突然被打破了,因为城西王门之中出了一个千年难遇的天才王天赐,自小就对各类古董都极其有天分,甚至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水平已经远其它三门的人,人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当然没有野心,但是一旦有了能力,这野心就像荒地里的野草一样飞生长。
王天赐年少得志,再加上由于是民国乱世,古董的生意不好做,门中的几位长老早就在想别的办法,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于是西门王家联合民国政府,一句吞并了其他三家的生意,成为了这四九城唯一的金玉郎中。
历经民国和倭寇政府几十年,直到解放之后,终于遭到了清算,其他三门的人当然不曾被赶尽杀绝,于是立刻起身反扑,其中还有一位当朝任职,那就更惨了,每一次清算都有他们门中的事,本来势力已经遍布全国的金玉郎中王家,突然就衰败了。
但是事情还不算完,当初四门刚刚成立的时候,有一块宝贝被分成了四份,相传这宝贝合在一起之后,鬼邪莫侵,而且有鉴别真伪的功效。
不管是做高官的,还是了财的,都在觊觎王家这块宝贝,但是一开始是因为几门中人难以达成一致,所以王家还能独善其身。最近他们可能商量好了条件,所以对王家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几乎要到了翻脸的地步。
我看了王子谦一眼:“倒是没看出来啊,师出名门啊。”
王子谦摆摆手:“一开始的时候,我爸为了防止人家的迫害,认为我家有复苏的气势,只能去干个收破烂的,不过你还别说,那几年还真收到不少好东西。现在这几年出门听到有卖古董的,你就当收废品收,准没错。”
我拉了王子谦一把:“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官商勾结,我在燕京没权没势的,怎么帮你。”
王子谦瞥了我一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反正兄弟我全家的性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了,要是有个万一,都得算在你身上。”
“哎我说,金三胖,你这不是耍无赖么?”
“嘿嘿嘿,你第一天认识我?”
“算了算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就盼着他们几家有闹鬼的,就算没闹鬼的,咱们给他弄出点鬼来,也好办。”
王子谦的爸爸一听连忙摇头:“别胡来,这京师自古就是天师聚集之地,人家有的要吸收皇气修炼,有的是为了学好文武艺,买与帝王家。你们这一出手,别人不说,国安局就得找上门来把你们逮进去。”
我干笑一声:“没关系没关系,国安局都是自己人,顶多让我们俩滚蛋,不会枪毙我们的。”
王子谦的爸爸看了王子谦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又跟国安局扯上关系了?”
“要是没这底气,敢跟您打着包票么?您就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们两个了。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咱们家里那些故旧,不是转投他人门下,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早在我爷爷就已经看明白了,你这个更别提了。”
“嘿,我说你还别看不起你老子,你老子就算是条烂船,还有三斤钉呢。当初祖上眼看形势不对,可是留了保命的宝贝的,只不过这些年一直没有过,要是他们逼得急了,打不了鱼死网破。”
王子谦呵呵一声:“咱们跟人家鱼死网破?咱们这条鱼一定会死,网肯定不会破。”
王子谦的爸爸一伸手拍出了一块石刻:“这是当初咱们家败的时候,祖上留下来的,告诉后人,已经有不少我们的人分散出去安插在各个门中,难道你以为咱们这些年没让人逼死,是他们看咱们可怜啊?”
王子谦笑嘻嘻地收起了那块石刻:“爸,这些天你就和我妈安心在家待着,最好马路都不要过,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要是办不成提前给你打电话,咱们爷俩各奔东西,谁跑了算谁的。”
“嘿,你这个小王八蛋,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是不是又欠揍呢?”
王子谦拿了几件常用的东西,我们三个就此出了门。王子谦叹了口气:“当初王家最繁盛的时候,据说燕京周边三成的地都是我家的,现在就剩下这个百十平米的房子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王家可就真的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