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三这样开口要求,张天脸上明显出现了迟疑的神色,似乎很是犹豫。
这下话语的主导变成了张天,他双手环胸笑着道:“怎的,张贤弟莫非是害怕了不成?你这禁卫铁牌我拿来也不顶用,你们禁卫府中防御可是比我锦衣卫府里还要强上好几成,就拿着这铁牌子,我就是想闯也闯不进去不是……”
张天眉头跳了一下,探头过来:“那你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老三丝毫没有顾虑地探头过去,嘴角含笑开口道:“这铁牌就是你的名声,我要以你的名声来当价这七万金币,如果是我赢,铁牌给我,这就是我的原因,怎么,敢么?”
楚铮在一旁看着那两名侍卫,侍卫彼此之间都在交换眼神,似乎很是为刚才那件事情懊恼。
这铁牌的主意也是他刚才忽然想出来,眼下禁卫府的人都牵扯在里头,朱芷不在锦衣卫府邸里,说不定就在禁卫府里关着,如若不然,就只剩下丹砂处一块地方。
“将来我肯定要去这禁卫府里走上一趟,好好看看那里……”楚铮心里暗道。
张天忽然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好!承蒙三爷瞧得起我,愿意以我名声来值七万金币,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和你赌上一赌!”
老三脸上也绽放出来笑容:“好,快人说快语。”
“小弟方才还没去过茅厕,这回要三爷你等候等候,我去去就来……”张天笑着说道。
老三很有风度的伸手一摆:“随意……”
“这是出去商议什么事情了吧?”楚铮心里暗想,待到张天和两个侍卫出门,他立刻转身对老三道:“三爷,他们应该是去商议什么事情,我跟出去瞧瞧看。”
得到应允,楚铮转身出门,这种跟踪活计就不用上魂体离身这种东西了,见到张天左右看两下,带着侍卫走出了后门。
楚铮当今进了隔壁一个无人包间,偷偷将窗子开一条缝,屋檐下头,张天一脸不爽地在教训自己的两个保安。
“我说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前面倒还好,最后一局押这么大,为什么色子没有动!”张天眉毛倒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不少。
“大人,我们之前都按照您的吩咐用内劲动那色子,只是最后一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俩明明已经将内劲灌过去,但碰上桌子的时候好像有阻碍,那色子根本无法动,方才我们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一名侍卫也是一脸委屈:“大人,我们所说真的是千真万确,绝无戏话,我想,该不会是三爷发现我们的门道了吧?”
“不……”张天摆摆手:“这不可能,我们这局安排地天衣无缝,老三这家伙脑袋没这么灵光,而且前面他输了这么多,最后一局彼此都这么紧张,或许是他手撑在桌子上,阴差阳错地扰乱了你们内劲也说不定,下一局大家摇完色盅,我数字为小,我让他手不要碰在上面,就不信这一局还能赌输。”
两名侍卫相互看一眼,双双颔首:“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楚铮当即回到原来爆响,开口道:“大人,这一局赌大,他会让你不要触碰桌子。”
老三脸色当即一变:“不碰桌子,岂不是任由他妄为了么?”
楚铮话还没出口,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喵呜,窗台上一只小猫缓缓踏步而过,楚铮灵机一动,伸手捞过那只小猫咪,开口道:“这好办,看我的。”
他将小猫偷偷藏进自己衣服内,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天笑着走进来:“抱歉,久等久等,我们这就开始吧。”
老三将六万银票拍在桌子上,张天则是迟疑一下,将腰上悬着的铁牌取下来,也放在赌注区,两人同时朝对方一招手:“行了,开始吧。”
两名侍卫将手放在墙壁上感知一下,交换神色后递给张天一个眼神,示意墙壁中暗藏的机关没有被毁坏。
摇过色子,两人再同时放下色盅,楚铮看着两人彼此动作,只要老三一开口,就将会决定那两名侍卫要不要出手。
老三忽然道:“咱俩手都不要碰这色盅,退后三步,再开色盅,免得咱来误会彼此是不是有作弊行为,你觉得这样如何?”
张天明显一愣,心里暗想:“这家伙有毛病?难道刚才真的是他无心。”
楚铮也稍稍一愣,随即暗自会心一笑:“这家伙脑子也不算是完全白痴,还懂得自己来加点戏份。”
见到张天没开口回话,老三又提醒一句:“怎的?这个要求不能同意么?”
“不……这倒不是……”张天开口道:“这样对大家都好。”说完他身子往后退上一步,老三也同时退后一步,双手离开色盅。
“三爷说开大还是开小吧。”
“前面几局都是押小的,这一局要是再押大估计运气可没有这么好,我想想看……”老三脸上表情看起来可算是人畜无害,只有楚铮才看得出来老三心底里打的那鬼算盘是怎么一回事情。
“可是我又想押小……这可真是难办……”老三脸上表情很是纠结,张天和两名侍卫心底下看着老三举棋不定,心底下早就将老三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不定下来,侍卫就没有办法出手。
“是时候了……”楚铮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老三身上,忽然松手将怀里的小猫扔出到桌下,桌子底下当即传过来一声清晰的喵呜声。
“什么东西!”楚铮暗喝一声,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在场其他人还没有怎么说话时,楚铮再从桌子下爬出来,提溜着小猫脖子,道:“原来是这个,是只猫……”
在钻身到桌子底下的瞬间,他轻碰了一下桌子内部,魂力离手,将那管道从当中切断。
老三这时候道:“那这盘我就押大好了,”他以极快语速说出接下来那句话:“咱俩同时开色盅。”
张天应一声,二人同时开色盅,两名侍卫心底一震,彼此再看一眼,又低下了脑袋,神色暗淡。
老三这里是三四五,而张天色盅里是三个一。
张天脸上神色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老三趁着他愣怔这当口,一手抄过桌上禁卫铁牌:“这牌子我就笑纳了,恭敬不如从命。”
楚铮也转身准备跟着他出去,却听到张天背后传来一句断喝:“慢着!先别走!”
老三转头回来,将铁牌收进腰包里,语气轻快:“怎的,还有事儿……”
张天走上前来几步,厉声道:“你耍诈!”
老三冷笑一下:“说话可得讲证据,我哪一点有耍诈行为,你倒是说给我听听看?”
张天自知理亏,但最后这两局输得实在蹊跷,而且不仅是全身携带的银两,甚至连禁卫铁牌都输出去了,要是这东西不拿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可很是要命。
“你……你将禁卫铁牌留下,我将这玉佩给你,这你不亏……”张天话锋一转,开口说道。
“愿赌服输,再者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么,你这块牌子我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值价这么多,铁牌我就收下了,今儿你一点本金也没有,咱俩就此别过吧。”
“你不许走!”张天忽然从桌子上一跃而起,手上魂力流转,五指成爪,隐隐浮出一个虎爪之印,朝老三迎面轰过来。
老三侧面闪过虎爪,眉毛跳动一下:“哟呵?是想和我练练不成?”
楚铮下意识想要动手,但看到后面站着的两名侍卫也蠢蠢欲动,也同时移上几步,挡住了那侍卫的路径,只要侍卫稍想动手一下,楚铮就会第一时间出手。
就这一个动作,张天已经和老三互相过了三四招有余,两人水平不相上下,但张天已经在气头上,出手没个轻重,自然也全无章法可言。
轰隆一声响,仓促之间老三正胸口被张天一记大开大合的黑虎掏心命中,身躯一退碰在墙上,墙壁上顿时裂开好几道裂口,吱呀作响。
“好家伙,你他娘的还跟老子来玩真的?!”老三大骂一声,见到张天双手又成伏虎之形,手心之前一只气化形虎头蠢蠢欲动,他也是暗吼一下,狠狠一脚踏出,手中魂力似乎冬日烈风运转出来,形成道道劲气。
“风云击!”老三吼一声,双掌同时击出,飓风将虎头吹散,同时将张天胸口击中,再将他整个人狠狠地打飞出去。
啪啦声里,张天整个身子撞破雅间大门,狠飞出去之后又再跌倒一层地面上,砸破一张桌子摔在地面上,他想要起身,老三却从二楼一跃而下,用脚踩住张天胸口,道:“还想试试?”
楚铮见那两个侍卫想动,一下挡在两个侍卫面前,冷声道:“劝你们两个还是先不要动,省点力气待会抬你们主子回去,这里可没有第四个人把你们带回去。”
说话间他剑已经出鞘一般,剑上寒气流转,两名侍卫心下一沉,自知要是彼此动手,他们两个很可能会输掉。
楚铮眼睛也瞥到楼下看了一眼,心底也不禁暗道:“这老三实力还真是有点水准,日后肯定要跟他有一场架,之前还想赢地会比较轻松一些,这回看来是有点够呛。”
老三一脚踩在张天胸口,脑袋凑近了对张天道:“愿赌服输,这么个道理你懂也是不懂?输了点东西就想打人,世上哪有这个道理,我今天赢你铁牌,天经地义,你要是不想自己的名声再臭下去,就好好地夹起尾巴给我走人,趁着三爷我今天心情还好,就不要从我眼里出现了,免得恶心到我……”
说着,他松开脚,张天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两名侍卫见状立刻从雅间里一跃而下,刚要伸手去扶他,被张天猛地一个推搡:“滚开!都滚开!”
待到三人离开,楚铮也从楼上下来,老三一把将铁牌丢过来:“呐,这破东西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