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安锐利的双眸猛然看向他,“是你?”
“是的,就是我,莫少刚才没有看出是我,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温小姐的事情才是大事。”
莫槿安不屑地看着他,“我上次不是说了,如果下次温席再出事,必须是之前的私人医生?!”
“莫少,您是说过,可我觉得我的能力要比他强,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温小姐的病。”那个郑重地医生说道,“我觉得我的能力很高,但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好好表现的机会,所以请莫少,给我一个机会。”
莫槿安微微眯眼,那个人继续说道,“莫少,我知道,您一定觉得我不可信,一定觉得我是个别有所图的人,是的,我确实别有所图,我是一个学医的,我的梦想就是在医学界有成就,但是在您这里也可以得到一切的荣耀。”
“莫爷的私人医生,我需要这份荣誉,同样的。我也有能力……”
莫槿安狠狠一脚把他踹倒,走过去踩住他的手,脾气暴躁,“你有能力?呵,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着你有能力!”
“莫少,温小姐的病,就是蛇毒入体,而且又因为她之前失忆,大脑里有很多东西是不稳定的,而且我怀疑,她中的不是一种毒。”那个医生语气很快的说道,然后紧张地看着莫槿安。
伍晨也听出一些端倪,“继续。”
莫槿安也松脚,那个医生拍着自己的衣服立刻起身,“因为之前温小姐就发生过这类记忆混乱的事情,或者直接忘记某件事情,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已经不单单是记忆混乱。”
“就像您说的,她会头疼,在晕倒之前曾经捂着心脏,还吐血。”
医生有条有理地说完,然后又看着莫槿安,“莫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就算你说出这些,那原因呢?”莫槿安脸色阴沉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温席就更危险了,两种毒,还有失忆。
如果这些全部加起来,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那谁都猜不出来。
那个医生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目的,不是查温小姐的失忆,失忆是没有办法的,只能靠着病人自己一点点的回想,但如果毒没有解好,那威胁就是温小姐的命了。”
“是啊,说是很有道理。”有一个医生忽然说道,“我们之前一直在研究失忆的问题,而现在温小姐中了毒,确实应该从这里下手。”
有更多的医生开始附和。
莫槿安双眸微垂,也在思考这件事情,“可是你怎么能说,温席身体内有两种毒。”
“因为温小姐中了蛇毒还跑了很久,到最后居然没有不适感,甚至忘记自己被蛇咬了,蛇毒一向霸道,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没有人能在中了蛇毒的情况下,还像没事人一样跑跑跳跳。”
“而且温小姐最后的状态是吐血,吐血就说明,她体内有两股东西在撞击,而我认为,最好的解释就是,中了两种毒!”
莫槿安听完他的话,听了这些解释,确实觉得很有道理,“那什么时候可以研究出解药。”
“首先,肯定是蛇毒的解药,这蛇不是普通的蛇,是有人专门用毒喂养的,我们如果得不到这份特殊的解药,单靠我们自己来研究的话,可能要很久,但是不知道温小姐能不能等那么久……”
莫槿安的脸色阴沉了些,扯了扯领带,露出削薄的锁骨,那个医生连忙继续说,“其次,就是另一种毒,要让温小姐想想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在什么时候有过不正常的感觉,我们需要研究另一份毒。”
“该死!到底是谁!”居然敢盯上温席,如果让他知道是谁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莫少,我的观点全部都说完了。”那个医生说完微微低头。
莫槿安心里很不舒畅,他看着医生,“叫什么名字。”
“罗皓。”他低头说道。
罗皓?莫槿安想了想,他不认识罗家的人,认识的敌家里也没有姓罗的,今天晚上查一查。
“你们现在马上就去研究解药!马上!我要你们用最快的时间拿出成品!”莫槿安厉声厉色地说道。
那些医生连忙点着头,忽然楼上的门猛地打开,栈伊很快出来,紧张地说道,“温席头疼!而且又吐血了!”她的身上还有温席的血,她们本来正在说着剧组那些搞笑地事情。
温席忽然就捂着自己的头,一直说疼,而且很混沌的样子,她正要起身,就看到温席全身一颤,突然吐了一口血。
“什么?!”莫槿安和伍晨飞快地往上跑。
莫槿安跑到温席身边,看着她身边全部都是她的鲜血,红色的粘稠的,让人看了心惊的,他紧紧抱着她,双手捂着她的脑袋,“兮兮!兮兮!冷静!”
“疼……好疼……”温席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脖颈的青筋都爆出,似乎除了疼,已经没有别的感受了,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她感觉不到有人抱着她,感觉不到有人说话,感觉不到这个怀抱有多温暖。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锯着,一秒一秒地粉碎着她的精神,疼痛到一定程度,已经让她的眼泪克制不住,不停的流。
伍晨微微眯眼,像是在看她的大脑有哪里不对,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很奇怪,明明他的眼睛能看透一切,但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
投毒的人,可见有多强,用了多猛烈的毒。
“莫少,给温小姐吃药!”罗皓忽然大声喊道,“那个药就是专门为她的头疼研制出来的。”
莫槿安立刻从床头柜里拿出药,旁边立刻有人拿过水。
莫槿安把药放到她嘴里,“兮兮,吃药,吃了就不疼了……兮兮,来咽下去……”
“疼……”温席低着头,水一滴都灌不进去,伍晨正要拿过杯子,自己喝,就被莫槿安先拿走,他含了一大口水,吻上温席的唇。
强迫着她把药咽下去,这个吻确实不美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带着她的疼痛,带着他的愤怒和心疼。
“兮兮,咽下去……”莫槿安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已经哽咽,他离开她的唇,看着她因为疼痛在颤抖,在哭泣。
他的唇上还染着她的血,他皱眉,看着温席的样子,觉得自己心痛的也要炸开,就要承受不住。
“滚!”他大声咆哮着,声音撕裂,床头柜的东西散落一地,发出很大的声音。
就连躺在床上的温席都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努力克制着自己。
榭洺连忙让那些医生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莫槿安突然一拳砸在墙上,他们甚至能听到,骨头撞在墙上的声音,听着都让他们害怕。
栈伊推了推榭洺,榭洺摇头,并没有上前阻止。
老莫现在需要发泄,如果不这样,他会把自己逼疯的,温席对他多重要,只要是见过他面的人都能看出来。
重要到这种程度,又怎么能承受的起这样的打击!
伍晨上前,看着温席更痛苦的表情,“莫槿安,你会打扰到阿席的,她现在需要休息。”
“兮兮。”莫槿安在狠狠捶了很多次墙之后,才叫着温席的名字,他的手在滴血,滴在羊绒地毯上,慢慢渗入,渐渐变成了,黑红色。
他用另一手摸着温席的脸,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只有这个女孩,是有多爱,才能这样呢?才能做到这样,眼里深情的,难过的,绝望又希望的只有她一个人。
“兮兮,以后你痛一次,我就陪你痛一次,就算做不到帮你缓解疼痛,那就让我和你一起痛,你不会孤单的。”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似乎是药效起了作用,温席的表情渐渐平缓,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栈伊整个人更冷漠了,她冷笑着,一边往出走,一边说道,“真是变态。”
变态,陷入的爱情的人,都是变态,爱的疯狂,爱的没有理智。
榭洺看着她出去,连忙跟着,“老莫已经那么难过了,你就别在火上浇油了,你想看老莫痛苦死是不是。”
“他那么变态,疼死也是活该,不去想办法,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法,不是变态是什么。”栈伊说完就出去了。
榭洺在她身后叹气,“伊伊,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如果哪天你也出事了,那我也会担心的。”
“就像温席这样,那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啊,除了能陪着一起疼,还有什么办法?他觉得一起疼,就已经是最大的救赎了。”
榭洺叹着气,拉住她的手,“如果连一起疼都做不到了,才是真正的没有一点办法,看着老莫现在这个无力的样子,我也觉得是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帮他了。”
“榭洺,你说话就说话,拉着我的手干什么?”栈伊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来。
榭洺讨好地看着她,“我这不是带你来见温席了么,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
他说着说着看到栈伊冷漠的目光,立刻住口,“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我活该带你来,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房间里,伍晨看着相拥的两人,微微皱眉,然后轻轻按着自己的心脏,他这里,也是痛的。
没有受伤,没有过激的运动,只是看着,就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