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见别墅小院里停着一辆崭新的亮黑色限量款法拉利跑车,挂着一串黑底红字的特权牌,心中不由想起薛意看似随意的说要送自己一辆跑车的事情,心里已经清楚了七七八八。
多半是薛意回去之后,立即托关系给自己弄来了这台全球限量S级跑车,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而薛玲恰好也跟他一起过来了,在来到自己别墅后,却发现了这里住着两个不速之客。
张越只觉得头疼不已,想着怎么跟薛玲解释,一边硬着头皮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客厅里,克琳斯蒂娜亲热的拉着薛玲的手,白嫩的俏脸红扑扑的不住跟薛玲讲着什么话题,而薛玲向来不假辞色的脸上,竟也难得挂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薛意也端坐在大厅,看到张越进来,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古尔法呢?”张越纳闷的扫了一圈大厅,才发现可怜的吸血鬼正缩在大厅角落,满脸惊恐的看着薛玲的方向,身上全被火龙真气所凝成的封印法术符文制得严严实实,眼见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
不用问张越也能猜到,这个没半点眼见力的家伙多半是被薛玲发现了身份后想要杀人灭口,却反而被薛玲强大的实力一招秒杀,他还能活着,多半还是薛玲看了自己面子才手下留情。
只是......
张越怪异看着薛玲与克琳斯蒂娜那股子亲热的尽儿,忍不住试探道:“你们认识?”
克琳斯蒂娜不好意思的朝张越腼腆一笑:“小时候师父带我去潜龙阁拜访一位老友,在潜龙阁曾了几个月,那时候小玲姐对我可好了。”说着,她又颇为惊讶的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小玲姐现在已经是堂堂火阁阁主了,我也吓了一跳呢。”
“天主教皇跟潜龙阁关系很好?”张越哑然失色,也不知是在问薛玲,还是克琳斯蒂娜。
“潜龙阁作为东方六大派的代表,一直与西方超自然势力的高层之间有着一些默契的。”薛玲目光不善的审视着张越:“比起这个,克琳斯蒂娜已经把大概情况告诉我了,你不准备解释一下隐瞒不报的理由?”
“我这不是怕事态被复杂化吗?”张越笑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在场人却都没有发现,一缕无形神识,被张越打进了薛玲脑海。
而神识里的内容,正是张越那晚与古尔法秘密交谈的内容。
薛玲默默接收了神识的信息,脸色不变道:“西方超自然势力来到江北省,是我的管理职责范围,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依照门规上应该第一时间交给我处理。”
张越知道薛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便故意跟她抬杠来岔开话题:“可是小玲姐,按照门规,不论辈分,修炼至化神期,便要算门中长老,而门中长老级别,是有自己独断事件的权利吧?”
薛玲“哼”了一声,故意装作被张越堵的无法辩驳而生气,冷冷的看着他:“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来就来!”张越也演得极为逼真,两人一唱一合,就这样走了出去。
克琳斯蒂娜担心想要上前劝解,薛意却“呵呵”一笑,对她摆了摆手:“放心,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两个人面子上下不来台,出去通通气就好了。”
不明原因的克琳斯蒂娜不知道这是在演戏,但薛意与两人合作如此之久,老成稳重的他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其中蹊跷?
两人的举动,分明是要刻意避开克琳斯蒂娜与古尔法,来商量一些事宜。
克琳斯蒂娜见薛意一脸放心的样子,也不便追问,只有一头雾水的坐下来,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走到后院凉亭的废墟,薛玲才收起刻意板起来的脸色,张越转身对她嘻嘻笑道:“怎样小玲姐,我配合的够默契吧?”
薛玲拿张越没办法,她眼见张越日渐成长,不仅是实力,在处事上也有了他自己的风格,她也不便过多的指指点点,只是皱眉道:“我刚刚也用神识探查过克琳斯蒂娜的那只银十字架挂坠了,不过上面似乎被一股强大的魔法力加持过,连我也看不出其中蹊跷。”
张越并没有太过意外,他在听到古尔法的高密后,也悄悄对那只银十字架做过试探,薛玲的法力在化神后期,比他高,但却依旧与他同处于一个境界,看不透其中奥秘倒也不太奇怪。
他想了想,又问薛玲:“小玲姐你跟克琳斯蒂娜认识?”
薛玲点头道:“天主教皇与你师父素来交好,当年也没少来拜见论道,只是你入门不久,对这些陈年往事不知道而已。”
“我问的不是这个。”张越摇了摇头,又道:“我是说,薛玲姐你是否了解,克琳斯蒂娜的为人?恕我直言,虽然我和她接触不久,但也看出她虽然聪慧过人,却没有半点心机,如果说她真的另有图谋,想瞒着我做些什么动作,我却是打死也不信的。”
薛玲饱含深意的看了张越两眼,目光中颇有些玩味:“你这样为她辩解,难道......”
“咳咳。”张越干咳一声,避过这个话题:“小玲姐,说正事呢。”
薛玲也不追究,只是顺着张越话里的意思道:“你怀疑,连克琳斯蒂娜自己也不知道十字架里的秘密?”
“没错。”张越点头看向薛玲:“如果这一切另有一只大手在后面计划一切呢,就如同之前悄然操纵死神的秦殇一样。”
薛玲皱起了眉头:“克琳斯蒂娜从小在教廷长大,一心信仰天主教,那颗虔诚和纯洁的内心,几乎是不用质疑的,所以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如果假设成立,站在她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又会是谁?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张越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小玲姐,不知道你对天主教皇,了解多少?”
“你认为是天主教皇?”薛玲狐疑的看着他。
张越果断的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怀疑,毕竟指导她来中国的,正是她的老师天主教皇,而对她的为人最了解的,同样也是天主教皇。当然,也不排除是东正教皇,或是其他人的可能。”
薛玲沉吟片刻,忽然道:“你确定古尔法的话是真的?”
张越肯定道:“以古尔法的修为和心性,他若是说谎,那种本能的念头波动,是不可能躲过探测的,所以古尔法没有说谎。”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意识到薛玲并不是这个意思:“小玲姐,你是说,古尔法虽然没有说谎,但极有可能是血族族长知道他这样贸然闯入中国,一定会落在潜龙阁手里,虽然故意这样叮嘱他,好让信息传达到我们这里,以达到某种目的的?”
薛玲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道:“可是,你我都探查过,那只十字架挂坠里的确是有大文章,那种层次的魔法力,只怕至少是匹敌元婴期级别的高手,才能设下的。”
听薛玲又将话题转到十字架上,张越突然眼前一亮:“既然问题的核心还是出在那只十字架上,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询问十字架的主人克琳斯蒂娜?”
“可是......”薛玲对张越这种直接打草惊蛇的建议有些迟疑。
张越却飒然一笑:“小玲姐,你相信克琳斯蒂娜吗?”
薛玲怔了怔,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张越也不催促,只是道:“至少,我相信她。”
她惊讶的看着张越,恍然间,她似乎发现,在张越的身上,有着一些她所没有的东西。
薛玲笑了:“那就听你一次吧。”
这是张越第一次看到薛玲对他露出这种笑容,使薛玲原本便精致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容貌中凭添了几分妩媚,看得张越忍不住呆了呆。
薛玲给张越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恼火,脸色一沉,一道火龙真气打在张越身上,瞬间引燃了张越上衣。张越吃疼之下,怪叫一声,忙急运法力,将火龙真气逼开,但薛玲的火龙真气何其霸道,他便是只晚了这么一个瞬间,身上的衣服便已经给烧的千疮百孔,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张越苦笑的看着薛玲:“小玲姐,不至于吧。”
薛玲也给张越乞丐般的模样逗笑了:“做戏要做全套。”
“那凭什么被欺负的总是我!”张越绝望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