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蓝狐打定主意,暂时跟紧了奥兰多,反正他也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最新章节阅读.】
未名只要还在监控范围之内,精通各种灵异玄术的神兽蓝狐就不会让她遭遇不测。但接下来也不得不让可怜的小哑女受些惊吓和委屈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暗中协助蓝狐弄清整个阴谋的来龙去脉,并在这些利欲熏心的狂徒行动之前,为蓝狐创造破坏他们计划,打乱他们步骤的时机。
就这样,眼看着奥兰多冲进了这座在初降的夜色里烛光摇曳的庭院,并理直气壮的撞倒了把守在侧殿门外的两个东洋武士,随后蓝狐便轻盈一跃,把自己倒吊在了雕满各种狰狞神像的屋檐下,这里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气窗,透过它向石室里窥探,蓝狐竟一眼就看到了东洋首领那张僵硬又毫无血色的脸。
抱着昏迷的未名硬闯进来的奥兰多把那扇裹满青苔的破门撞得“咣当”一声,差点儿磕碎在潮气逼人的石墙上,他明知首领就在房间里,却根本不往那边看。只见衣衫褴褛的警卫长大咧咧地往绑在气窗下的吊床上一坐,把人事不省的小哑女往身后一丢,就从前胸的口袋里扯出一条手帕,擦起了汗湿的脸。
首领把手里盛满马黛茶的红陶杯子往身前的方桌上一搁,“喝吧,刚沏的。”说着,就将冒着热气的浓茶推到了奥兰多面前。
他的英语说得纯正极了,一点东洋人的克板腔调都没有。
“这也是托你的福!”奥兰多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把脏兮兮的手帕往桌上一丢,“你挖的暗道究竟他妈的有多深?我一头栽进去差点儿没摔死!”说着,他把两条胳膊抬起,让首领看清楚他的制服上滚了多厚一层深红色的泥土。
“的确够深,土狼钻进去都能一下跌断脖子,可对你来说还是浅了点儿。”之前首领一直站在桌边,面对桌上的红木棋盘,已下了一整天的围棋。这会儿,见白子已走上了绝路,于是,捏在另一只手里的黑子就被他“叭”地一声丢回了棋盒,然后眼中含笑地坐到了一把帆布折椅里。
那是怎样的一种笑啊,蓝狐只瞭了一眼就避开了目光,如果鳄鱼也会表现喜悦的话,恐怕就是这副鬼样子吧。
“可她却被你害了个半死!”奥兰多冲身后的未名奴了奴下巴,“她的头撞在一块该死的卵石上,就再没醒过来!”
这句话让蓝狐的心揪了起来。“原来是撞到石头上了,我说她怎么就……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冲进洞穴就好了,眼看着她被抱进去,我却……该死,就差了那么一点!”现在他更想化做一缕蓝烟,悄无声息地钻进气窗,然后利落地扭断奥兰多的脖子。“我还要把他这副臭皮囊拖去喂卓娅的猛兽,在此之前我会让他所有的神经一直是活着的,我要让他的灵魂在挣脱躯体前饱尝被咬噬的折磨,让他痛到生无可恋!”
首领听了这话,只是瞄了未名一眼,“省得你跟她拉拉扯扯的,小妞儿的爪子都跟猫似的,利着呢!”说着,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的小脑袋完好无损,只是蹭破了点儿皮,可也没流多少血,不是嘛!”
“你不就为了得到这颗脑袋,才让我劫持她的嘛?”
“的确,那里面装着多少石破惊天的秘密哟?想一想就叫人心慌意乱的!”
“你最好拿根绳子先把她捆起来,嘴巴也要塞严喽,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她醒来后不会了断了自己!”
“她没那么忠烈,我倒该多备些手帕,免得她到时候哭哭泣泣个没完。”说着,首领又令人胆寒地笑了一下。
“你就这么有把握……”
“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你看清楚了!”
“可她是传说中的‘月石女’……”
“任何侵犯她的人都会受到玛雅女神—伊察希姆的诅咒,被血色的月光拖进地狱的最深处。那就等着吧,我到时会用最醇美的东洋清酒来为你践行!”首领用最刺耳的冷嘲热讽来表达着他的鄙夷和不屑,这倒让奥兰多一直悬着的心安稳了下来。
“够了,收起你那副活死人的嘴脸,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你最该跟我说的呢!”首领立刻敛去眼底的笑意,用一种极有威慑力的气势死盯住奥兰多。
如此强大的心理压迫奥兰多根本承受不住,只对视了五秒钟,他的脊骨就松软下来,目光也开始躲躲闪闪,“我……我看到渡边;野了,虽然他隐藏得极好,可我的眼睛即便在黑夜里也能看清对手的脸嘴,更别说他那身只被一株树冠遮着的夜行衣了。”
“看来你的确有夜视的本领,枫;久鸣果然没弄错!”
“他就是被我从圣井里捉上来的,那会儿有多夜黑风高,相信他也跟你描述过了!”
“可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枫;久鸣说你那晚只是偶然路过,他把整个身子都藏在腐绿色的井水里,上面还密布着一层厚厚的水草和乱飞的蚊虫,你怎么就……”
“是血色的月光让他现了形。”说着,奥兰多狡黠地一笑。
“难道你……”
“如果不是圣城里的月光突然变成了血红色,我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异能。”
“你不仅能夜视,还能……”
不等首领把话说下去,奥兰多就丢过去一个眼色,可他坐在气窗的正下方,又是背对着的,蓝狐的视线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表情。接着,他就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还能听到极深处极轻微的响动,比如枫;久鸣在水下的呼吸。”
他随口扯了个谎,可这并不意味着不是实情。
对此首领也心知肚名,于是一抹轻微的邪笑又浮出了他的眼底,“不久前呢,你在古驿道那边又听到了什么?”
“诡异极了,”说着,奥兰多不觉皱起眉头,“刚一踏上那条该死的破道,我就听到林子里有什么动静,可我又形容不出,更辨认不了。”
“你说的不是……”
“那些埋伏在林子里的神族武士和藏在树冠里的神射手,你不是早就跟我交代过了嘛,我又怎会留意不到?但我说的那种动静绝不是他们发出的。”
首领听到这儿,内心的兴奋已难以言喻了,但他却片甲不留地隐藏了起来。“听你这么说,你劫持着小哑巴,逃离古驿道那会儿,渡边;野还在?”
“他还能去哪儿?不是你指派他尾随白人牺牲,设法进入那座神族的部落……”
“他只身一人又怎么可能进得去。”说到这儿,首领又冷笑着瞥了奥兰多一眼。
“那你是……”
“让他把那奇怪的动静引开。”
“你说什么?”
“那动静早就盯上他了,也早就预谋好了要在今天把他拿下,我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你难道……”
“这是免不了的牺牲,更是必要的牺牲,渡边;野如果引不开那该死的动静,枫;久鸣他们就没法儿潜入神族的部落!”
“枫;久鸣他知道嘛?”奥兰多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可他的却心无端地被扯得更痛。
“忍者的天职是服从,美德是沉默……所以那孩子从不多问什么。”
“可他总会知道的,你不怕他恨笃了你?”
“今晚又有几个人是有去有回的?等他活着从神族的部落里逃出来,我就等着他来跟我讨命——讨渡边;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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