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他们随军潜逃半途中,李林浦忽然停滞不前了,有将士疑问,还遭他一通军棍。上官飞实在看不过眼,这才现身帮他们出主意。
“几位请想一想,他再胆大也不敢拖到皇上到来都不作动静吧?他就不怕皇上治他个延误军机之罪?……上次他是杀鸡敬猴,为了便于管理。现在怨气都被他压下去了,再没人敢请命了?他若现在指派人去,又怕心生怨恨的将士们更加不服,所以他现在正在着急怎么找机会下台呢?你们现在去请命,他肯定能答应!”上官飞分析说。
“督察大人说得有道理,那我们马上就去!”申将军一听,站起来就走。
“嗳?督察大人,那他要是暗地刁难、不给兵力怎么办?”白袍将军薛虎忽然说道。
“这次不管他给多少兵,你们都别吱声?你们各人心中有个数就行了!回去告诉自己的兵,如果没去成的,就由留下来的将军统一指挥,以备万一。”
“哦……我明白了!多谢督察大人提点!”几个人抱拳谢过,分头行事去了。
士兵营里,大家都无精打采地斜靠在草铺前,有的嘴里叼了根草秸,无聊地嚼了嚼、又“呸”一声重重地吐到地上:“呸!什么玩艺儿?真他娘的咯噌!……前方战势吃紧,我们还在这里吃闲?”
“就是!这算怎么回事?要么不来,来了就要上阵。要睡觉回家搂着老婆孩子去睡多好?要打仗也得在战场上拼杀才痛快!这算什马鸟屎?”另外一个士兵也忿忿地说。
“小声点儿?我们将军提议早去支援还吃了八十军棍呢?小心被逮去打板子?……”一个士兵紧张地提醒他说。
“怕什么?胆小就别上这儿来?……什么东西?自己贪生怕死,还不让别人去?就知道欺负自己人?”这位脖子一挺、恼了!
“几位别着急,我听说将军们再次请命去了,说不定马上就能让你们上阵杀敌了!”苏婉插话说。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家看着她问。
“我也是刚刚路过将军们的营帐听到的。”
“真的?”士兵们一听,人人振奋。
这李林浦坐在中军帐中,正琢磨着怎么样既能不用上阵对敌、又能在皇上那里糊弄过关?……他正想着,杨怀水忽然进来禀告:“申、胡二将又来了。”
“嗯,来得正好!本帅这回就做个顺水人情……”李林浦微迷着的眼睛一闪,说道,“快传他们进帐!”
申、胡二人进来帐中,再次恳请兵发关中。
“二位将军忠勇可嘉,本帅准了!”李林浦高兴地说着,“上次是怕你等急躁,所以才略施惩戒,倒叫二位将军受委屈了!本帅这也是爱惜将军们,怕你们急功近利而枉顾性命,你们可要体谅老夫的一片苦心啊?……既然你们如此忠君爱国,那本帅也不得不答应了!那就给你们五千精兵,祝你等频频告捷,大获全胜!回来本帅定给你们记头功。”
“五千人?”申将军一听气坏了。
“怎么?嫌多了吗?……也是,凭二位将军的本事,是用不了这么多人?……”李林浦把脸一黑,冷冷地说。
“不不!元帅给兵一定有他的道理,……”胡校尉一碰申将军,赶紧说:“末将领命!”
“那你等就快去救援,如有懈怠,军法从事!”老贼心的话:军中就数你们俩叫得欢,老散布谣言,说老夫按兵不动,故意延误军机,我正愁找不到替死鬼呢?正好让你们上赶子赶上了!……你们若得胜了,那也是我统帅有方;若是败了,我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们身上,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叫唤?
申豹和胡耀领命出来点兵,扬怀水早就挑好了人在那里等着,一看他们出来,就对士兵们说:“你们就跟着申、胡二位将军,上阵杀敌立功吧!”
“是!”士兵们声音倒是响亮。这二位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都是些老弱之兵。他们忽地想起上官飞的叮嘱,也就没有发作。
苏婉他们是后来才混进队伍中的,所以不在名册之内,他们又处处躲着老贼,所以李林浦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军中还藏有这么两个人物?
申、胡二将把自己的士兵们托付给了白袍将军薛虎之后,就领兵出发了。苏婉,上官飞也随队来到了潼关。
潼关守将王忠嗣,一听说援兵到了,高兴坏了,大开城门,率副将哥舒翰、李光弼一同前来迎接。当他看到申、胡二将就带这么点儿兵丁来,还是老的老、小的小时,顿时把脸一放:“不是有五万精兵的吗?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还都是老弱之兵?他李林浦分明就是吃里扒外,就想看我潼城失守?……走!我们回城!”
王忠嗣真是气坏了:“盼援军盼了这么久,结果只派了这么几个人?我还不用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元帅,潼关要是失守了,让他自己去跟皇上解释去!……你们请回吧!”
看守城士兵要关门,上官飞抢步上前,一把拦住他们:“嗳嗳!将军不要动气?好歹我们也是来了嘛?就这些士兵还是申、胡二位将军吃了八十军棍才争取来的呢!……”
“什么?李林浦这老贼还真不是个动西?等退了幡兵,我一定告他个居心不良!”王忠嗣气恨恨说道。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将军也不请我们进去……?”上官飞又指指城门说。
“各位,刚才多有失礼,还望你们不要放到心上?……各位请!”王忠嗣听了很是感动,赶紧把他们让进城来,抱拳礼道:
“为我潼关让二位受累,我代表三关将士和百姓们先谢谢你们了!”
“都是一国臣民,同饮一江之水,将军又何必言谢?”申豹、薛虎二人赶紧还礼,“若不是督军大人指点,我们还来不了呢!”他们一指上官飞说。
“哦?……”王忠嗣又赶紧给上官飞见礼:“多谢督军!”
“将军不必多礼,也莫要再叫我督军,我也是实在看不惯李林浦的所作作为,才自暴身份的。否则我这个秘密督察怎可外泄?……好了!你们就别再客套了!快带我们去城楼上看看吧?”
几个人站上城楼,看到幡辽的数十万大军和住军的营帐,黑压压、白花花地环绕在护城河外、几里住扎,把潼关围个水泄不通。
看得大家心里陡升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