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好心的爷爷领我来的。我怕娘被坏人害了,所以想到县衙来搬救兵。”
“好儿子!真的长大了!变聪明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威风嗳!连娘都吓一跳。”苏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夸赞说。
“真的?”小宝欢喜地歪着头自我欣赏地看看自己又看看上官飞,美滋滋地说:“我是学上官叔叔的样子。……怎么样?像不像?很帅吧?”
“像!咱们小宝简直就帅呆了!”上官飞也笑着翘起大母指夸奖道。小宝高兴地抱住他的胳膊撒着娇。
“吴知府,现在你可以看看这把剑了!可要看仔细了?没准又是个假货。”苏婉把剑递给吴渊,挖苦道。
吴渊哪敢再接剑?吓得“扑嗵”跪倒:“下官该死!不知是大人驾临,还险些让大人蒙冤,……恳请大人责罚!”
“吴知府,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竟然窝赌藏患,祸害百姓;还听信馋言,胆敢阻挠本官办案,你该当何罪?”苏婉一拍桌案怒道。
“是下官糊涂,还望大人开恩哪!”吴渊连忙认错求赦。
苏婉看了看他,想想他刚才的举动,这气就不打一处:“你不是喜欢打人板子吗?来人!先打他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啊?……”吴渊吓得跪倒在地上。
“大人且慢!”上官飞赶紧上前求情道:“不知者不罪,大人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眼下还是抓仇利要紧。”
“好吧!……吴知府,看在师爷为你求情,本官就估且饶了你。记下这笔帐让你带罪立功!”
“是是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协助大人!”
“哀?宝儿,你来了,小福儿呢?”杜若秋忽然想起来问。
“是啊?我家福儿放哪里了?”骆春龙也担心地问道。
“我和小福儿都让那个叫仇什么的秀才给抓到关福儿他娘的地方。我被关在马棚里,用了娘教的脱绳大法,才跑出来的。福儿他娘知道了那个秀才不是好人,就让我来给你们送信。我拿上娘的宝贝,就到这里来了。……”小宝鼓着嘴说。
“那你快说说,她被关在什么地方?”苏婉急忙问。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家有好几个马间,……,有一个大院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小房子,门口还有人看着……。”小宝边想边说。
“我知道了!这是仇利的后院!”骆春龙一听叫道。
“不好!仇利现在回去,一定会对叶心红不利!……”上官飞忽然惊觉道。
“那该如何是好?……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子!”骆春龙一听,吓得六神无主,赶忙跪下来求道。
“吴知府,你火速调集两班衙役,随我去仇家救人!”
苏婉赶紧下令,“骆春龙,你头前带路!”
一帮人跟着落春龙直奔仇利的住处。
再说仇利,一看大事不妙,趁人不备,撒腿就跑。那柴当家和打手们一看,也跟着他跑了出去。后面追着跑的衙役被他的打手们拦住,只好回去复命。仇利一口气跑回家中,大步跨进后院,来到关押叶心红的房间。几步闯了进去,一把拉起叶心红说:“快!快跟我走!”
叶心红奋力挣脱开他,气呼呼地责问道:“是你一手策划的这场赌局对不对?”
“你说什么?”仇利惊道。
“告诉我,是不是?”叶心红痛心地问道。
“是。可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我哪点比他差?我比他聪明,比他勤快,比他有风度;唯一比不上的是家财。所以我才去放火,去骗赌,我要叫他浪荡,叫他跟我以前一样、一无所有!……嘿嘿!那个傻瓜居然还对我感激不尽?你说好不好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那个白痴?”仇利看着她阴狠地笑道。
“你……你卑鄙无耻!”叶心红气愤地指责道。
“卑鄙无耻?……谁都可以这么说我你不可以。我为你伤心落迫,为你在舅母面前低声下气,费力讨好;我为了你不惜犯案,又是因为你,让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娘亲。……你难道就不该回报我吗?”仇利瞪红了眼珠阴森地说。
叶心红看着他,惶恐地后退几步,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可怕吗?……”仇利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收起凶狠,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比她懂得珍惜你,比他更爱你!我现在比他有钱,我舅父在朝为官,我比他有势;只要你跟我走,我会疼爱你一辈子!……”
“你作梦!……”叶心红壮了壮胆子骂道:“我丈夫心地善良、胸怀坦荡,怎会交上你这么个恶毒阴狠、虚情假意、还丧心病狂的无耻小人?别说你现在都不是人!就算是人,我也不会抛弃他跟你走的!”
“贱人!”仇利气得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骆春龙贪婪懒惰,嗜赌如命,竟然不顾夫妻情份将你抵掉,你还护着他?……”看叶心红脸上骤然肿起五指伤痕,他又忙陪礼说:“打疼你了吧?对不起!……你也是,跟着我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再怎么穷困撩倒,也不会卖了你的。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说着又伸手来摸她的脸。
叶心红一扭脸躲开,内疚地说:“都是我不好,害得骆家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她擦了擦眼泪又说,“我现在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相公,就算他成了叫化子,我也愿意跟着他要一辈子饭。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你……,你还真是个贱货!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都不领情?还偏偏愿意去跟那个白痴去吃苦受罪?”仇利气急败坏地说,“好,既然你无情无意,就休怪我不客气。那帮人已经被我送交衙门,看谁能来救你?”说着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放开我!……你敢碰我?女巡案大人不会饶了你的!”叶心红一面挣扎着,一面恐吓道。
“少跟我提那个狗屁大人!若不是她,你早已经是我的人了!是她坏了我的好事,毁了我的计划,她如今也在县衙的大牢里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我?你丈夫既然把你输给了我,现在我就是你的丈夫,有什么不敢碰的?”仇利瞪着血红的眼珠,野兽般扑倒叶心红,扯开她的衣裙。……
“放开我!……你这个畜牲!……禽兽!……”叶叶心红拼命挣扎。小福儿坐在地上直吓得哇哇大哭!
就在这时,一个打手慌慌忙忙地闯了进来:“少东家,不好了!少……”他看到这副情景,吓得赶忙止住话头。
“混蛋!活得不耐烦了?敢来坏我的好事?”仇利气得跳起来,抬手就狠狠地给他几记耳光。
那打手捂着腮帮子,结结巴巴地说:“女巡案……她们……她们打进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在我这儿……?”仇利大吃一惊,又吩咐道,“把那个小孩带过来。”
“禀少东家,那个小孩不见了。”那个叫‘德叔’的走过来说。
“什么?一帮蠢货,连个小孩都看不住?”仇利气坏了,当他看到地上哇哇哭叫的小福儿,一把抓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骆春龙,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想干什么?……把孩子还给我!”叶心红一见,顾不上整理衣衫就慌忙爬起来抢夺孩子。仇利一闪身,她扑了个空。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看仇利眼露凶光,叶心红只得跪下来哀求道,“他是无辜的。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现在才答应我,晚了!我还指望这小东西脱身呢!”仇利冷酷地说了声,抱起小福儿就走。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叶心红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
“贱人!走开!”仇利现在是穷徒末路,狗急跳墻了!见叶心红死死抱住自己的腿不放,就恶狠狠地一脚踹去。叶心红一柔弱女子,哪经得起他这一踹?当时就被踢昏过去。
仇利这时哪还管她的死活?挟着小福儿来在外面。见这里已经打成一团,苏婉如出水蛟龙,一口剑“嗖、嗖、嗖”横扫直冲;上官飞与衙役们一起奋战众打手;小宝也挥舞着短剑上来帮忙。
“小宝!你一小屁孩捣什么乱?快回来!小心伤着!”杜若秋一旁急得大喊。眼看打手们伤的伤、绑的绑,所剩无几。仇利急忙举起小福儿,大喊一声:
“骆春龙!再不叫他们住手,我就摔死他!”
骆春龙抬头一看吓坏了,赶紧叫住苏婉:“大人,别打了!快叫他们住手,救救我儿子吧?”
苏婉抬头一看,也吓坏了,猛一招将柴当家逼退,这才收剑下令:“师爷,别打了!都住手!”
上官飞正与陈当家打得难分难解,一听到命令,忙撤招换式扭头来看,一看到这个情况,赶紧收招。谁料这陈当家不肯罢休,趁机给他一斧头,上官飞听到风声,一低头,偏了过去,顺势回他一剑,陈当家急忙躲闪。后边柴当家的刀又过来了,这家伙刀法又快又狠,见上官飞侧身躲过这刀,他随手翻刀又是一下,上官飞前后受敌,躲闪不及,这刀“扑”地砍在他的胳膊上,把上官飞疼得抱住伤口“啊”了一声。苏婉闻声一看,见柴当家第三刀又过来了,她急忙飞身,指剑拦住。然后再给他来个‘顺手牵羊’,用剑缠住他的刀带将过来。柴当吓得一抖大刀,甩掉苏婉的剑,又回刀进攻。这柴当家虽有两下子,又怎是苏婉的对手?就见苏婉飞快进招,把个销魂剑舞得寒光四溅,还没过上二十招,就听“咔嚓”一声,那柴当家的胳膊就被砍了下来,柴当家整个麻脸都疼歪了,他捂着半条手臂就跑,苏婉展轻功追了上去。陈当家见状,甩手一斧向她投去。苏婉凌空飞脚,又将斧头踢落地下,这边又一个“神龙摆尾”,提腿后扫,一下把柴当家扫个‘三脚朝天’。“把他绑上!带下去!”有衙役过来,抹肩头拢独臂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苏婉回身又来拿陈当家。陈当家刚伸手拿回斧头,却被苏婉的剑冲得差点中招。他刚躲过站稳脚步,苏婉的剑又到了,吓得他一缩脖子,举斧还击。苏婉一招“青云密布”,把销魂剑舞成云青雾绕,把个陈当家牢牢困在剑阵中。他稍不留神,就被一剑伐中,从胳膊到腿,一剑划下,顿时血流喷涌。陈当家“妈呀”一声,倒了下去。
仇利见状,吃惊不小:呀!……这个女巡案功夫如此了得,硬拼怕是不行了。……还好有这个小东西,否则我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他举起小福儿,对苏婉说道:“女大人功夫果然了得,仇某今日算是见识了!您如果不想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就叫你的人让出一条道,放我们出去。如若不然,我就先杀了他!”说着,掏出匕首比在小福儿的喉咙。
“仇利,你不准胡来!”苏婉赶忙喝斥。
“都是你们逼我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骆春龙一见,慌忙双膝跪倒:“大人,就依他所说吧?快救救小儿吧?”
“不行!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怎能让他逍遥法外,再去祸害他人?”苏婉坚决地说。
“大人!求您了!您行行好,放了他,救救我儿子吧?”骆春龙抱着她的脚哀求道。
苏婉最看不得男人哭鼻子求饶了,一看他这样,不由气道:“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你还有脸哭?”
“大人,我看不如先放了他,再找机会救小福儿。”上官飞一手捂住伤口,不让血渗出来,边在她耳边小声说。
苏婉扭脸看了看他,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