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近几年来,已经习惯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平日里只是养花护草,早已不复当年叱咤风雨的豪气,也没有了生死搏杀的勇气。{{<(八(〔一[[ [ w}w?w).]8)1}z>w].]韩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闭目不言,须皆白的白岩峰峰主,给人感觉完全就是一农家老者,哪里还有一方巨擘,杀伐无数的枭雄姿态。甚至在转念间,他都忍不住的问自己,若他半月前没有带兵来此,是否天庆能够守住,虽然每次左右分析后,结果都是否定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有其他可能。
对于现在的韩齐来说,面前的这个老头,就是他的命根子,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他就不信了,这绵延数千里的山脉,还容不下他。这梅风岭之中各方云动,只能有钱有人,凭他的能力,很快就能再次拉起一只队伍,到时夺回天庆府,再将整个梅风岭势力整合。通过此次事件韩齐算是看清楚了,朝廷自顾不暇,唯有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他已经想好,无论如何就在这几天先确定那些财宝所在的位置,倒时自己雀占鸠巢,以此白岩峰为立足点往外扩张,伺机而动,未必不能和那青龙山一较长短。就他所知,那所谓的青龙山,也不过创建区区数年而已,当年的自己根本没把这群山贼放在眼里,确实太过自大。
至于白无常,这老头子要是识时务,或许可以让他在这山上养老,若是不知进退,也不介意送他上路。现在最重要的那份财宝具体在什么位置,想来这白岩峰经营数十年,不说聚财无数,也必然富的流油。可惜自己放在天庆府中的财宝拿不出来,不然又何须惦记这些财物。那些隐藏在天庆府的财宝,他并不担心,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还有什么人能够找到那个地方。那些财富才是他这般自信的根源所在。
“什么人?”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这个声音韩齐相当熟息,这是他安排在院中的暗卫。自从花船事件后,韩齐便在军中挑选一些身家清白,忠诚度高的卫士作为暗卫,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当做死侍在培养,虽然时间还短,但在********上却是跟的上的。
值此关键时刻,韩齐不敢掉以轻心,只一瞬间便抓住放在一旁的利剑。若是在十年前,此时的他早就提剑而出了。
“什么情况,不是说敌军已经退了么?”白无常猛的座起身来,神色略有慌张。
韩齐不屑的看了其一眼道:“放心,我活着,不会让你死的。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在这儿等着,我......”
“大人,不好了,有一伙不明之敌摸到咱们这儿来了,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悍不畏死,属下们虽然奋力搏杀,却......却是寡不敌众。”一名身穿深色玄杉的男子,猛的推门而入,一身血迹看着甚是吓人。韩齐和白无常两人都是见过血的,倒也并未显得太过慌乱。
“来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韩齐站起身来,缓步走上前道:“有没有安排人突围去搬救兵?”
“已经派出两人突围了,但属下以为......大人安危为重,还是先避其锋芒才是。”此话不无道理,韩齐本身也是这么想的。
“书房之中并未修建密道,只有厢房中有一条通往院外的通道。”见韩齐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白无常解释道:“书房我原只是用来做个样子,平时并不常来。”
韩齐懒得再听其解释,不耐的道:“还等什么走吧。”
院外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韩齐二人在刚出得屋门,迎面便飞来一只利箭,显然敌人早就有注意到这里,只等他出来。值此千钧之际,韩齐唯一的选择是将一旁的白无常拉来挡这一箭。但他若死了,自己一无财二无人,想要再有所展怕是难如登天了。如此情况又哪里容的下过犹豫二字,只在一瞬间韩齐便已然做出了选择。在抓住白无常手臂的瞬间,忽然一个黑影挡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一声闷哼,前番报信的卫士,倒在了他的脚下。
“保护好大人。”在场与敌匪缠斗的卫士,见韩齐出来并且有暗箭射来,纷纷收缩防守,将两人护在中间。
来敌瞬间围攻过来,这架势谁都能看的明白,被保护的定然就是山中的要人物。其实敌匪并不太多,只有六七人的样子,但看的出来一个个都悍不畏死,这一点从地上躺着的尸来看就显而易见。战死的悍匪,在身受致命一击后,悍然一刀砍死了杀他的暗卫,其脸上表情之凶横决绝,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拿命来。”其中一名敌匪率先冲了过来,手中长刀全然不作防守姿态,上来就是拼命。
好在韩齐安排的这些暗卫都是从其军中精挑细选出来,各个都是身经百战,如此才能在这般不要命的战斗中,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之下坚持这许久。
众人且战且退,厢房距离书房并不太远,只要穿过长廊便是厢房。然而敌人这般不要命的架势,手下之人能否坚持的将两人护送过去,实未可知。
韩齐愤然将手中长剑拔出,飞身加入战团。作为一个从最底层拼杀上来的将军,其战斗经验之丰富,实非一般将士所能比,只是随着地位的上升,需要他亲自上阵杀敌的机会反而少了。所谓艺精于勤,而荒于戏,这些年手上的功夫反而有些荒废了,若非如此,当初在花船之上也不至于被那几名黑衣人逼迫成那般。
然而技艺这种东西,丢了容易,想要再捡起来,非要有个一年数年之功不可。只是短短数招的交手,韩齐手臂之上便被长刀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瞬间鲜血飞溅,血肉都往外翻。
“噹~~!”
有是一只暗箭射来,得亏这次韩齐反应够快,用剑将其格挡掉了。心下一片冰凉,再慢上一丝,这一箭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现今形势对几人来说相当不利,对方有弓箭手潜伏在暗处,韩齐等人在明处,更要命的是这人并不随意出手,而是偏偏只将目标对着他,显然这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斩,脑的。且战且退之间已经有多人伤亡,但好在此时胜利的天枰是倒向他们的,随着手下卫士慢慢摸清了这些流寇的悍不畏死的套路,慢慢便掌控了场中局势。
韩齐突然停下身来,手中长剑再次握紧,看着前方破衣烂衫打扮,身上各有刀伤的三名敌匪,从这几人的打扮来看,并不像是青龙山之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刺杀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必要穿着如此破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韩齐贴墙站在一名护卫的身后,接着道:“我韩齐记得并未得罪过你们,如此以命相搏,到底所谓何来?”
其中一名敌匪将脸上遮住的头撩开,漏出一脸狰狞的笑容,这笑中并未有恐惧,反而放佛间让人产生一种视死如归的解脱感。“不用这么多废话,我老三活腻歪了,想杀你垫背不可以么?”
“咻!咻!咻!”
一连三箭射了过来,只是却未如同前次那样只是冲着韩齐而来,而是分别对准其手下三名护卫。此时各自心中都有了防范,在箭羽破空而来的刹那,或是长刀格挡,或是翻身跳开,并未有实际的效果。
于此同时一名男子从院中树上跳了下来,将手中弓箭丢弃在地,拔刀走了过来。
此时距离厢房只有一步之遥,凭着几人的护卫,韩齐二人完全可以安然退入房内,甚至根本不用动用什么暗道,只要坚守不出即可。初时怕对方还有援军,都这会儿了敌匪的援兵并未出现,显然是过虑了。
“可敢不做缩头乌龟,与我生死一战?”自称老三的男子,刀锋直指韩齐道。
如此穷途末路之举,韩齐实在看的太多,激将法这种东西,都是他玩剩下的。但此时他却想接受面前这个人的挑战,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在心底深处已然产生一种贪生怕死的念头,这种念头会让他本能的去规避风险。若是在以前这样的念头,倒也没什么,那时他有城可守,有此一地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则不同,即便度过了这次危机,但未来却将面对更多的险境,这样的念头会让他束手束脚。一言以蔽之,守业和创业的区别而已。
韩齐往前走出一步道:“如你所愿意,我会亲手将你斩杀。”
“韩统领,不用费这般周折吧,就剩下这几个人,即便拖着等援军来,他们也是死路一条,何必......”白无常当然不会明白韩齐的心思,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没事儿找事的二杆子行为,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好明说。
“何必什么?”韩齐忽然昂天大笑道:“我韩某人十五岁战场杀敌,亲手砍下的人头不计其数,如此尊严岂是小小流寇能够挑衅的。再说此时场中正好四对四,我不能看着自己弟兄与敌人以命相搏,却被吓破了胆,连握刀的勇气都没有。”
韩齐扭头冲着白无常冷冷一笑道:“这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