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领头由一小门而入,屋内堆放着各种晒干的草本植物,想来是各种药材。?八一中? 文 ?网?w?w?w .将堆起的草药搬开,从地板上抠出一铁的拉环来。木板拉开后,露出一黑漆漆的洞口,此时伍鄂早就将边上的火把点着,三人鱼贯而入。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感觉到寒气逼人。林飞心想这里面应该就是一个地窖,早就听说古人从很早开始就有在冬天收集冰块,到夏天用来解暑的方法,没成想这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地窖。
火把由孙老头拿着。林飞两人走在后面,一条悠长的通道,约莫走了近五分钟。直到到一盏煤油灯被点亮,林飞才查察觉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墙壁边上的所有煤油灯被一一点亮,整个空间都亮堂了起来。周围都是堆砌着的冰块,在中间的位置上躺着的正是那天晚上袭击他们的老虎。
常言道:“虎死不倒威”,这句俗语,在此刻得以印证。即便在心理上知道躺在地上的这个生物,它已经死亡了,但林飞的心中依然保持的深深的敬畏。
伍鄂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踢了两脚道:“这畜生聪明的很,老子刚开始碰到它的时候,还被它耍了一次。”
林飞皱眉道:“它都已经死了,并且之后咱们还要对它剥皮拆骨,现在还是保持点敬畏之心吧。和我们一样它也是生命,对于生命我们应该有着足够的尊重。”
这样的话伍鄂完全理解不了,但也没用反驳,只是觉得自己这兄弟自从失忆以后,整个人变的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得。孙老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林飞,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伍鄂和孙老头两人合力,将老虎抬了出去。初晨的阳光,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尽管已经放在地窖里面冻了两天,抬出来后,依然是栩栩如生。
伍鄂将磨好的刀具在老虎身上比划了半天,却是迟迟也下不了手。对于解剖这样的大型动物,林飞完全是外行看热闹,只是看他如此犹豫,便知道此事应该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小子,你不是非要抢着下刀麽,怎么又犹豫了?”孙老头一脸讽刺的道。
伍鄂憋了半天,无奈的道:“这东西跟杀猪差太多了,我这一刀下去,万一刀法走势不对,那它这一身的好皮可就毁了。老爷子,你要是有把握,要不这一刀还是由你来出手吧,我帮你打打下手得了。”
孙老头从伍鄂手中接过工具刀,在已经固定好的老虎身上摸索了一阵,然后刀尖从虎颈而入,只是进入寸许,而后右手抓住握刀的左手,刀刃一路往下拉......
日照当空,不知不觉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整张虎皮已经被完美的扒了下来,虎头部分的处理更是相当不错,即便只是剩下一张皮,依然显得威风赫赫。
林飞赞叹的道:“古有庖丁解牛,今有孙老解虎,技近于道,小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孙老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扒皮拆骨的活计,一般的屠夫都比不上你。要不是我早知道你是个郎中,准会以为你就是个屠夫。”
孙老头哈哈一笑,得意的道:“我老人家活了一辈子,会的东西太多,又岂能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够尽知的。”
伍鄂冲着其翻了一阵白眼,小声嗤道:“说你胖,还喘上了。”
林飞打量着所有摆放在眼前的“零件”,所有东西加起来,足足有几大盆。走上前来,却现有个物件看着有些奇怪,长约接近一尺,前端细后端粗,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前端居然还有倒刺。出于好奇,林飞忍不住的便将此物拿在手中打量着,忽然脑子里面闪过一个概念的他,刚忙将东西丢回原地。
“看来你小子已经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了,真是好东西呀,可惜了,那遁地蜈蚣让它跑了,不然和此物两相调和配以佳酿,啧啧啧......”
“孙老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这东西即便壮阳,你泡酒喝了,能吃的消麽!”
孙老头瞪了伍鄂一眼道:“憨货,你知道什么?这虎鞭乃是至刚至阳之物,而那遁地蜈蚣,则是至阴至寒之物,用酒调和后,能够最大的将此二物的功效挥出来。除了壮阳补肾之外,还能延年益寿,强健筋骨,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说道这里,孙老头忽然想了什么,狠狠的瞪了林飞二人一眼。伍鄂倒是好汉做事好汉当,赤咧咧的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东西既然是因为我的原因害你没能抓着,这事儿我会负责到底的。”
孙老头不屑的道:“你负责,你怎么负责?你以为是野鸡麽,随便到山上转两圈就能捉到?那东西,整个梅风岭也就要是青龙山上有几条,哪是你想抓就能抓到的,为它,你知道我废了多少心血麽?光是调配特制的苦莲花蜜,就整整耗费了我三个月,还有环境的选择,我个人药浴等等,我整整布置了三年,三年呐!”
伍鄂被孙老头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一点争辩的底气都没用。
林飞倒是觉得有些好奇,忍不住的问道:“这遁地蜈蚣,喜欢荫凉环境我知道,喜欢苦莲花蜜我也知道,只是为何,孙老头,你自己还需要药浴?”
孙老头叹了口气道:“人都说天地奇物,必然也是深受天地所钟爱的。想来这遁地蜈蚣便是如此吧。此物生性多疑,而且对于气息的感应相当敏锐,特别是对于人身上的气息感应,哪怕是距离几丈远它都感应到,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鬼,但事实就是如此。为了捕捉此物,我用苦莲的植物根茎熬汤,做成药浴,一洗就是三年,我容易麽我。”
林飞沉吟道:“如此说来,你再故技重施一遍,不就是了,又何必这么沮丧。”
“你说的轻巧,那东西这次受了惊吓,估计没个十天半月的,是不会再出来了。而且即便出来,我一时也不能掌握它所在的准确位置,怕的是它离开这片区域,我又到哪里去找!”
“那你当初是怎么现的?”伍鄂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再问,我都恨不得掐死你了。”
孙老头将手中的刀具“哐当”一声丢到了工具箱中,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晌午,几人忙碌了一早上,还真有些累了。这时候的人一天都是吃两顿饭的,林飞由于是病人,早上伍鄂特意给他熬了碗鸡汤,但这也不顶事儿呀,此时同样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好在做饭这种事情,伍鄂还挺拿手,又等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可以开饭了。一连吃了两碗饭,第三碗还能吃的下,但林飞却已经放下了筷子。在这个时代,饿肚子是常事儿,能吃到七八分饱,已经算是殷实人家了。
在孙老头的茅屋中一连养了几天,身体感觉已经好多了。伍鄂每天都会到山中去给他打只野鸡,斑鸠什么的,孙老头则每日给他换药,外伤几乎全都好了。内伤估计再调养个几天,也就能完全好利索。
除了养伤林飞这几天还在想着一件事儿,他心中有个想法,若这个想法能够实现的话,想来抓住那遁地蜈蚣,应该不是难事儿。只是想这个想法,现在还不成熟,他并没用必然的把握。
如果算上梦中经历的几十年,此时的林飞并不比孙老头小。年纪大的人,做事情总是要更加沉稳一些。他单独将伍鄂叫到跟前来,从衣领中拿出一张画好图的宣纸,放在他手中。
“你帮我去找个铁匠,让他按照图纸把这个东西做出来,我有大用。”
伍鄂看了半天,并不能看懂这是什么东西,但他也没用多问,将图纸收好后,便直接离开了。
林飞在享受着的田园风光的同时,未免也觉得有些烦闷。再好的风景天天看,也就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折磨。好在孙老头家中藏书很多,除去一些神农本草类的药理书籍外,还是有一些其他古籍的。其中就是《春秋》、《史记》、《汉书》、《唐书》、一类的史书,总是闲来无事,林飞将这些能够找到的史书都读了一遍。从这些书中,他现历史的走向完全是没用问题的,最少从他看的这些书中,历史并没有偏离它原本的方向。一直到另一本书的现,对于整个的历史脉络,他才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了解,这本书的名字叫《潇湘记》,算是一本香艳类的章回小说,讲的便是宋朝最后一位皇帝的风流史。
在靖康之耻以后,南宋朝廷又支撑了一百多年,到了宋度宗赵祺手里,此人荒淫无度,喜欢收集各色江南美女,为此还特意建造了一座宫殿,宫殿的名称便叫“潇湘馆”,故而此书名为《潇湘记》。
书的内容有些荒诞,多是讲皇帝赵祺如何贪恋女色,那潇湘馆中如何美女成群,甚至还有一些插图画什么的。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无非就是一本********而已了。但在书的最后,却讲到了南宋朝廷的灭亡,而灭掉南宋的并非蒙古的忽必烈。书中略做交代,蒙古成吉思汗汗铁木真,在一年前被刺杀,蒙古陷入内乱,女真人出兵蒙古。本以为可以逍遥度日的赵祺,却不成想,从民间走出一个名叫魏以真的人,一路攻城略地打到了都城临安。
找到历史拐点的林飞,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然而到这儿全书也完结了。度宗皇帝死了,潇湘馆被一把火烧了,大魏朝正式建立。
这毕竟不是史书,对于历史的交代都是片面的,但好歹让林飞知道了历史大概的走向。同时对于这个叫魏以真的人,林飞有着很深的好奇,在原来的历史中是绝对没有这个人的,难道他也是个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