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庄住了几日,择了个黄道吉日,邹恒与公孙三姐妹行了拜师礼,拜入剑宗门下,其中公孙大娘取名为柔,公孙二娘取名为盈,公孙三娘取名为慧,写入剑宗宗谱。
叶启为新入门弟子种下道种,悉心教导,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引导四人进入炼气期,其中公孙柔进步最为迅速,悟性和天资堪称变态,半个月就进入了练气中期,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先天无漏体呀,真可谓一日千里。”林巧巧羡慕地道,“儿进入练气中期足足用了一年呢。”
“所以说天生万物是不公平的。”叶启耸了耸肩,道,“各人有各人的机遇与悟性,所谓的因材施教,那也得材料好,若是朽木,怎么雕琢也没有用。所以名师喜欢优秀的学生,愚笨的学生自然关注得少,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柔娘就不说了,性格温顺学习用功,邹恒天资一般,胜在勤奋刻苦,盈娘天赋稍差,心思却灵活变通,短时间内不会拉下多少,慧娘聪明伶俐,悟性还未完全发挥,还有很大潜力可挖。”叶启一一点评道,“修行的痛苦,很能检验出一个人的本性,我们拭目以待。”
“如果他们坚持不下去,大哥不会赶他们出宗门吧?”林巧巧看着二娘在那里挥汗如雨地咬牙练习,有些担心地问。
“说什么傻话,宗门就是大家的家,某怎会因为这个赶人。”叶启笑了笑,“能不能成为真正的修士,得靠他们自己,真坚持不下去某也不会勉强,真不成叶庄那么大难道还会缺少一个管理者的职位?”
“那就好。”林巧巧心中,其实对公孙盈是最为担心的,这女娃儿天资实在是不怎么样,公孙家的灵气好像都集中在了公孙柔的身上,二娘三娘底子都不怎么好,三娘还好一点,三姐妹中二娘的天资悟性是垫底的。
“某知道你忧心何事。”叶启低声道,“某不怎么担心,盈娘外柔内刚,骨子里固执得很,某反而是最看好她进入凝真期,成为真正的修士的。倒是三娘那孩子年龄小,修行又痛苦,能不能坚持下去是个未知之数。”
“三娘没问题的,那么多年来身体饱受折磨都没击垮她,这孩子韧性强着呢。”
“嗯,你多关注着她们罢,某这边则盯着怀玉和邹恒这两个小子,好玉还得好好琢磨才成器。”叶启道,“这些家伙根骨禀性都不错,好好教导下去,都是名动四方的人杰。”
“你的静室中某已经布置好了聚灵阵,每次晚课的时候将星晶放入阵法中间的阵眼开始修行即可,聚灵阵只能凝真期才能使用,炼气期使用有害无益,你可别让公孙姐妹去使用,切记。”
“好的。”
狠人邹恒继公孙柔之后迅速进入了练气中期,借助道种激发潜能半个脚踏入修士的门槛之后,他惊喜地发现,以前无法驱动的祖传秘法居然隐隐有了呼应的迹象,在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他下定决定找叶启商议。
“五行阴阳秘术?”正在看书的叶启听了邹恒的述说后为之一怔,“具体有什么表现?”
“某祖上传下的秘术分为御鬼术、观星法、音律诀、五行遁、阴阳刃五部。”邹恒详细地介绍道,“御鬼术是将特殊条件下人死去形成的阴魂炼制成具有杀伤力的式神的御使之法,观星法是探究天文的方法,音律诀是借助天地灵气律动来调节气候的法门,五行遁是用于隐藏自身进行潜行和逃跑的方法,阴阳刃是某族中唯一用于自卫反击的正反匕首攻击性武术,以前某没有进入练气期之前只能精修阴阳刃,但阴阳刃是要配合五行遁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的,某那个时候根本发动不了五行遁,至于音律诀和御鬼术那就更加不用想了,现在某已经能够使用一下五行遁之一的木遁,只是持续时间太短。”说罢邹恒特地走到一棵树木面前用心施展了一次木遁法,只见他的身形竟然渐渐模糊,仿佛与树木融为了一体。
叶启点了点头,原来这遁法有点类似迷彩战衣,调动光线的折射使自身周围薄薄的护体气息变得与环境颜色、形状一致,以达到潜藏的目的。
“很实用的一种方法。”叶启含笑点头,邹恒现形出来,喘了口气,道:“目前某只能维持这状态五分钟左右,之后就感觉力不从心了,体内的气也消耗得厉害。”
“那是自然,没有进入凝真期之前,你们体内的气能量最强大也不过是条小溪,唯有进入凝真期才达到小河的程度。能维持五分钟的消耗,已经说明你很厉害了。”叶启道,“如果你信得过某,可将五行阴阳秘术借我研究一下,也许能帮你参研出以体内灵能驱动秘术的方法来。”
“某当然信得过师尊,不若师尊陪某走一趟,去族地秘藏将其取出?”邹恒既然来找叶启,自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也有献上秘术报答叶启的意思。
“也好,反正没什么事,我们便乘越空者号去一趟罢。”
邹恒族地在山东济南相公庄东北方长白山,当年阴阳家创始人邹衍的家乡便在相公庄,几经动乱,为了避免卷入战火,遂隐居长白山,可惜到了邹恒这一代,还是给魔宗找了出来,族人被杀死,族地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邹恒眼眶通红,在宗族祠堂的废墟前磕了几个头,逝者已矣,谈天衍一脉,经此劫难,竟然只剩他一人,其中悲痛,又有谁能体会?
“魔宗摩涣孛还以为秘法存于宗祠之中,遍寻不获之下恼羞成怒将其付诸一炬,对某剩余族人严刑拷打,某族人大多刚烈性子,不少均自绝而亡,软弱之人又不知道秘法的所在,毕竟一直都是族长一脉掌握,到最后摩涣孛将某和余下族人掳往蜀州,用尽千方百计未能如愿,现在也只剩下某一人了。”邹恒道,前方引路。“或许邹衍老祖早料到后人会有如斯劫难,将真正的秘典均封存于长白山秘窟之内,外人无法得知。”
那可不一定,叶启暗想,如果不是阴阳家秘典后来流入东瀛,人家阴阳师又怎会掌握式神的驱使方法?
离开族地足足走了有四五公里的路程,才找到了隐藏在密林中的一处水池,这水池背靠山体,上方有一条小瀑布流畅而下,池水冷冽清澈。
“就是这里了,必须潜入池子底部,然后从底部洞窟进入山体内的秘窟,才能取得秘典。”邹恒道,准备脱衣服潜水,叶启阻止了他,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打开山体就好。”
“打开?怎么打开?”邹恒一愣,问道。
“这样。”叶启伸出右手,一道光柱轰然而出,将瀑布所在的山壁骤然炸开!
烟尘散去,瀑布后山体里隐藏的幽深洞窟赫然在目,邹恒嘴角抽了抽,真是太简单粗暴了,还有木有点美感?
“走吧,去看看。”叶启一拉邹恒肩膀,越过池水上方飘入了洞窟里面。
洞窟里光线太暗,叶启拿出一颗星晶,稍微引动了一下星力,这颗星晶便发出了璀璨的光芒,照得洞窟里犹若白昼。
洞窟里整齐地放着几个金属箱子,每个箱子有一米多长八十公分左右的厚度,那箱子的制式让叶启都为之一怔,因为这箱子很像行军用的装备箱。
“奇怪,这是你家做的箱子吗?用的是什么金属?居然不会生锈?”叶启问道。
“这些箱子据说是邹衍老祖当年与友人探索了一座遗迹时得来的,水火不侵,书简那些东西放在里面可保不腐,很是神奇。”邹恒边打开箱子边道,叶启看了看,居然还是密码箱,邹恒显然对那密码熟记于心,很快就打开了这几个箱子。
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另外三个箱子则都是书卷,基本上都是兽皮制的卷轴为主,也有部分是竹木简,其中有个箱子里还放着两把黝黑的兵刃。
“这是阴阳匕的原样,青铜做的,后来我们族中用精铁仿造这样式制造了不少来防身。”邹恒取出来给叶启看了看,这匕首护手部分刻有阴阳鱼样式,跟后世的军刀差不多,有成人小臂那么长,邹恒小心翼翼地找出了一个厚厚的卷轴,打开给叶启观看:“这就是记载五行阴阳秘术的典籍,这是御鬼术的部分,总共有五卷,每卷为一部。”
叶启仔细看了看,这秘典是用篆文书写而成,每个字只有苍蝇那么大,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卷轴。
“嗯,带回去吧,把箱子合上,某帮你带回叶庄去,放在这里不妥。”
“师尊,这些金银给咱们剑宗发展用吧,算是某的一点心意。”邹恒诚挚地道。
“咱们剑宗不缺银钱,这些给你存着日后结婚生子用。”叶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意某领了,不用多心,这些都是你祖上给你留下的珍贵遗产,要好好珍惜。你这些书籍借某研究就已经是对剑宗最大的帮助了!”
邹恒嘿嘿傻笑了两声,在叶启的催促下整理好这五个箱子,叶启手一挥,将它们收入空间戒指,带着他飞回在族地外停留的越空者号,看邹恒无限伤感地看了那个废墟一眼,想了想道:“日后你强大起来了,再回来重建你的宗族吧,这个世界,没有强大的实力来守护自己珍惜的东西,就容易被心怀恶意的敌人夺走。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能够应对一切势力。”
“嗯,某明白,谢谢师尊。”邹恒用力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进入了越空者号的舱门。
越空者号缓缓升空,离开了生养邹恒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