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是被喵喵舔手背给舔醒的,睁开眼,漆黑一片,有光自视线边缘钻进来。他坐了起来,那将他整个罩住的空调薄被悠悠滑落。
顷刻间,天光大亮,他眯起双眼,扶住头晕目眩的脑袋。
他这是躺在地毯上睡了一晚吗?
一楼餐厅。
昨晚的醉酒梦过了无痕,几个小辈正精神抖擞地陪沈芳年吃中式小吃:豆浆油条肉包灌汤包煎饺蛋饼……堪称是本地早点群英会,王婶真的是歪瑞古德。
往常从不迟到的温衍,姗姗来迟。
正把一个煎饺往嘴里塞的沈偲欢,笑容即刻僵住,目光可谓是恶狠狠地一路跟随着他。盯着他来到餐桌边,盯着他向老沈问好,盯着他在对面坐下。嘴里的煎饺被她的利齿拦腰咬断,死无全尸。
温衍自然是很快便接收到了对面的杀气和煞气。他眉头微蹙,略显疑惑地接过王也递给他的干净碗筷。
沈偲欢见他这毫不羞愧的坦然姿态,肝火焚烧脏腑,天灵盖几乎就要当场冒青烟。她双手一拍桌子,好大一声,碗碟都颤了一颤,王也和江天澈的豆浆更是荡出了碗沿。
“爷爷!”她嘴里都是食物,中气十足,“我吃饱了!”说着把椅子很大力得往后一拖,四条木腿划过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刚才不是还说要力战到最后清盘吗?这怎么就走了呢?”王也嘀咕着。
沈芳年手里拿着个葱卷,看了看温衍,意味深长地笑笑,默不作声。
而企图以高姿态退场向温衍表达谴责的沈偲欢,此刻正窝在厨房,吃着王婶刚煎好的咸菜饼。
昨晚被温衍无耻地偷袭后,她表情阴郁地坐在床上,而某人则大喇喇躺地上睡得正欢。
——呵呵呵!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温衍!登徒子!臭流氓!闷骚的外表,放~荡的内心!
——本姑娘的初吻,好吧,虽然我亲过老沈、喵喵、小汪、大醒、圣诞老人、小学美术老师、初中班主任、大黄蜂、小黄人等等等,但都是亲的脸或额头好伐,从来没有跟人嘴对嘴……我呸呸呸!
——温衍!此仇不报我……我就跟你姓!
——你给我等着!!!
她随手操起温衍的被子,快准狠地丢了过去。片刻后,还不解气,她又跑过去把被子打开严严实实包住了他,把他包成了一个准备火化的尸体。
一阵泄愤后,她跑进卫生间,把门关得恍若与其有深仇大恨。可过了半分钟,门却又开了,她牙刷了一半,嘴里都是泡沫。
她再次来到温衍身边,把被子松了松,只是轻轻盖住他的脸,这才回去继续洗漱……
……
“二哥,没,我们就喝了几口……”王也打着电话,和沈偲欢用眼神示意告别,“我知道了,以后不喝了,行吧……啊?阿衍,喝了啊,他可菜了……”
电话那头的王乎显然使出了狮吼功,王也把手机拿离耳朵边,停了几秒,才继续对着手机说话,点头哈腰。
一如既往的认怂王。
江天澈王也他们往门口走去,井然迎面走来,“小衍,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