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王也把手收了回去。
温衍和韩时两个大高个,自带背光地站在门口。
……
沈偲欢捧着盒外卖水果,乐呵呵看智商碾压现场。
王也被子上摊了一堆扑克牌,“小时,你记错了,四张六大家刚刚都打出去了,哪里有少一张。”
韩时眨了眨小鹿眼,不为所动:“欢第三轮打了两张黑六,我第五轮打了一张红六,还少一张。”说着就去翻看扑克牌。
王也一只手忙拦住他,说:“小时,我好不容易赢一次……”
韩时让着他们,三轮不出牌,还是赢多输少。
坐在沙发椅上默默看书的温衍突然开口:“小时,刚刚欢欢依次出过什么牌?”
“红桃三,方块九,一对黑桃梅花十,一对梅花方块Q……”
意思很明显:人型电脑的小时会记错吗?王也你别装了。
王也气鼓鼓地瞪着温衍,佯装怒意,道:“阿衍,观牌言语伪君子!”
“打牌作弊真小人。”
笑话,斗嘴温毒舌还能输吗?
“好了好了,我认输行了吧。”说着他把一张红桃六从被窝里掏了出来。
沈偲欢嘴里塞满,乐不可支,活像只小仓鼠。她用牙签扎了两颗硕大的草莓,往王也和韩时嘴里一人塞了一颗。
他们这样好像以前啊!
当年,江天澈体弱多病,基本每年开学都要生次大病。他们就这样,温衍看书,王也、沈偲越兄妹打牌或游戏,偶尔韩时也加入战局,秀一下智商的差距。江天澈就躺床上,手背扎着点滴,笑着看他们玩。
“话说,阿澈现在怎么样了?上次说他在南半球哪里维和是不是?现在呢?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不知道啊,这小子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弱不禁风的人跑去参军,我都担心他一去不回了……”
“啊呸,王也你个乌鸦嘴!快呸一下!”
“好,我呸,我呸呸呸……”
夜深人静。
住院楼百家灯火一个接着一个熄灭。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推开了一楼大门。
护士上前阻拦。
“是来探望病人吗?抱歉,探视时间已经过了,我正要锁门。要不你明天早点再来吧。”
那人板寸头,眉眼英俊,嘴唇紧抿,下颌线条凌厉,似乎生来不苟言笑一般。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护士,表示只是上去一下,立刻就下来。
他身材高大,虎背蜂腰,露在外面的手臂线条充满了力量感,就这么站着,她都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包围。
他言辞有礼,却不容拒绝。
她很为难。
沈偲欢被尿憋醒,发现自己正躺在空置的病床上。
房内漆黑,她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温衍和小时一人占领一把折叠沙发椅,长腿局促地睡着了。而王也自然更是呼呼大睡。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走进洗手间。怕吵醒他们,她索性厕所灯也没开。
好尴尬啊,马桶总不能不冲吧?但冲水声音好大。
她想了想,打开水龙头。水柱慢慢流淌,水池逐渐续起。
头顶突如其来的呼气声,有人在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