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偲欢畏畏缩缩,“躲”在牛奶勺的后头,好像企图寄希望于这小小的勺子能将她的脸牢牢遮住,不被敌方发现。
“那个,好像是歌后韩伊吧?”
出声议论的是旁边一桌。
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艳光四射,紧跟其后,下意识地低头回避着目光。
他们身后上来两个中年大叔,三步并作两步,恭敬地在旁引路。
“好像是诶,她从美国回来了?”
“是啊,你没看到前几天秒被撤下的热搜吗?拍到她和一个男的,像不像旁边那个帅哥?……”
“……还真是。这些女明星啊,都把出国游学当挡箭牌。随便唱首歌几十万,还学什么啊~八成不是返厂维修,就是隐婚生子,哦对——还有跨国偷情……”
“对对,真是够了……”
她们那头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沈偲欢这厢眉头紧锁,反怼之心突突直跳。
偷个鬼头啊!
韩伊是韩时堂姐,当年,他们这帮小屁孩可没少跟在她还有江天心、韩笑后头蹦跶。
她至今都记得,自己去年亲眼见证的那场世纪婚礼,歌后韩伊VS银市市长公子肖清封,电视霸屏,头条霸版,热搜霸榜。妥妥地三连霸啊!
现在的吃瓜群众,见瓜就咬,也不管假瓜烂瓜,偷情这样的罪名,也能开篇一张图,后头全靠编???
哼!口德堪忧!
话说回来,五六年不见,他怎么好像更高了啊。
这腿,啧,再长下去,美利坚都要没合适裤子给他穿了吧。
短腿星人表示:呜呼哀哉,悲哉我腿!人间欠我一双大长腿!
上周他美国归来后,据说共计上门拜访三次。
她不是赶了通宵的画,正闷头睡大觉,就是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他成功地完美错过。
没想到,会在这里狭路相逢。虽然在他眼里,她一般就是块人肉背景板,在与不在零差别。
她盯着他们四个拐了个弯,一路往楼上雅间走去。
毫无预兆地,温衍突然回头。
她慌忙伏在桌上,有种“偷看小抄时,老师突然出现”的措手不及感。
——?额等一下,我这躲个什么劲?
“哦我知道了,他就是这个这个……”叶醒使劲戳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哇塞,照片已经帅得够阿弥陀佛了,没想到真人还要妖上十万伏啊!我欢,这二十年,你到底是在干嘛啊!”
“是啊,我是在干嘛啊,都这么多年了,都没能把他给人道毁灭,让他阴魂不散、卷土重来,辣自己眼睛!啊!我狗眼好痛!”
“……”
沈家。
沈偲欢走出电梯,小保姆施诗迎面而来,“欢欢,怎么办?那块表修不了,说是年头太久的古董表,零件不好找……”
“没关系,让那边再想想办法吧。”表是老沈传给她的,都怪她,那天医院通知肝源有了,她一高兴把床头的古董表给扫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落个重度伤残。
管家井然正在指挥一拨人摆弄着走廊墙上的几幅画。
“欢欢,怎么样?换了这种银黑色的画框是不是好看很多?”
“嗯,比以前和谐很多。井叔,歪瑞古德!”她朝他举起大拇指。
井然展颜而笑,有点安慰又有点郝然,“其实不是我,是……”
突然,她的画室里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沈偲欢神色一凛,怒气哄哄地冲将进去。
两秒过后。
“啊!你们在我的画室干了什么!杀人分尸现场吗!”
片刻后,一阵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