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雯点点头,说道:“这**上的尸体就是店老板赵蓉吗?”
张三胖摇头说道:“报案的人说,看起来不像,更像是赵蓉店里打工的一个外来妹,叫小茜,二十岁出头。”
欧阳雯顿时眉头一皱,说道:“报案的人在哪里?我要跟他亲自谈谈。”
于是张三胖立即带着我们离开这二楼,来到楼下,出了店子后,直接来到了隔壁的一家小店子里,这家小店是一家杂货的店子。
张三胖对一个年纪三十七八岁的金发男子说道:“腊狗,这位是分局刑侦队的欧阳警官,她想找你了解案情,你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腊狗明显是外号,这个男人立即上前热情的说道:“两位警官,里面请,我们坐下慢慢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
我们跟着他进了里屋,坐下后,他还热情的给我们泡了茶,欧阳雯这次问起话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按照你的判断,这具尸体的身份是谁?”
腊狗立即回答:“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喝了点酒,就想着这赵蓉半个月没开门做生意了,该不会是煤气中毒,在家里出事了,我平时跟她关系很熟悉,她要是出远门的话,肯定要跟我打招呼的,这么一声不响的玩消失,多半不对劲,所以我出于担心她的安全,就从我家二楼翻阳台到了她家二楼,进去一闻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就发现了小茜的尸体,小茜去年在巷子口做过纹身,她背上有两只蝴蝶,那张人皮上的蝴蝶跟她的一模一样,所以我能肯定这死者就是小茜。”
这腊狗口才倒是不错,欧阳雯只是问了两个问题,他就回答了一大堆,倒是给我们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欧阳雯继续问道:“案发前这家店子的门窗是否完好?”
腊狗想了想,说道:“是完好的,我注意过,门窗都关的很严实,这正是引起我怀疑的地方,因为平时赵蓉都没有这么仔细的,她每天打烊后,窗户都不会关的。但这半个月来门窗紧闭,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欧阳雯和我对视一眼,看来多半是凶手关闭了门窗。接着欧阳雯又问道:“那你知道赵蓉会去哪里吗?她为什么消失了半个月没有露头?”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赵蓉的作案嫌疑最大,一来命案是在她的店子里发生的,门窗没有损坏,那就说明凶手有进出这里的钥匙。二来,赵蓉无故失踪半个多月,而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半个月前遇害的,和赵蓉失踪的时间吻合。第三,还有赵蓉失踪前后的各种反常现象。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另有其人,而赵蓉也是受害者之一,只不过尸体还没找到而已。
腊狗想了一会,说道:“赵蓉是个苦命的人,年轻的时候跟了一个没良心的男人,结果后来被骗财骗色,搞得身无分,来到这里生意,十几年才支撑起这家店子,虽然做的不是什么正当生意,但毕竟一个女人家,不容易啊。她平时里也没什么朋友,顶多就是跟我们街坊邻居熟悉一些,我们就算是她在京城仅有的朋友了。十几年来,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亲戚来找过她,她一年四季,除了店子里外,就是出去买东西,和我们打牌,从来没有去过别处。所以我也想不到她会去什么地方。”
这么一说,赵蓉是个在社会上没什么交际的人,她在京师认识的人几乎全都在这个小巷子里,而且似乎也没什么亲人,所以她理应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失踪的最大可能就是被害了!
接着欧阳雯又问了一些关于赵蓉和小茜的问题,关于赵蓉,腊狗倒是很熟悉,说了很多,但对于店里打工的小茜,他则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去年年底才来到京城的一个小姑娘,平时不爱说话,别人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是个很孤僻的人。
问了一阵子后,欧阳雯觉得从腊狗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了,这才告辞而去。
出来后,分局的现场调查科人员已经来了,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现场勘察,而欧阳雯则和我在现场寻找有用的线索。
就这样我们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才算收工。警方搬走尸体后,封闭了这个店子,然后欧阳雯看时间太晚了,就开车送我回去。
来到三道胡同口,我下车后,对欧阳雯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等你。”
欧阳雯将脑袋伸出车外,笑着对我说道:“楚哥,谢谢你抽空陪我跑了一整天,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我一摆手,说道:“别跟我客气了,再说了这些事情也跟我有关啊,你不也是等于在帮我嘛。咱们明天见。”
欧阳雯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晚安,就发动汽车呼啸而去。
当我回过身正准备朝家走去,却突然一呆,因为我看到阿丽正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我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本来我跟阿丽就还处在尴尬的冷战期,就在这种微妙的时候,却偏偏让她碰到我跟其他女孩在一起,该不会产生误会?
我连忙满脸堆笑,迎了上去,“阿丽,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结果当我走了几步后,阿丽只是瞟了我一眼,就一言不发的转身进门,彭的一声将门用力的关上了,明显看得出她生气了。
我不禁苦笑一下,呆在当场,这真是命苦啊,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我就回到了四合院里,回到家里后,我看到九爷居然坐在客厅里喝着茶,听着京剧还没有睡觉,就像是在等我回来。
“九爷,我回来了。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啊,我不是打过电话,让您别等我了吗。”我上前说道。
结果九爷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他平静的说道:“我就是在等你回来,三封啊,最近半个月,你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我顿时一愣,说道:“可是,九爷,我跟小雯说好了,明天还要跟她一起去查案子呢,这案子跟我有关系的。”
九爷还不知道案子的详情,他用一种不容违抗的口气说道:“不管这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最近半个月你哪里都不能去,就跟我呆在这院子里,明白了吗?”
我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难道九爷是因为阿丽的原因,不让我跟其他女孩接触太多?
“九爷,您是不知道这案子有多邪乎,其实……”我正准备将案情说给九爷听。
没想到九爷却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案子一定跟你有关,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出去。”
我不禁一愣,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九爷叹气道:“你不知道,我今天给你算了一卦,你这半个月里有血光之灾,白虎临门,大凶之极!想要平安的度过这一劫,唯有呆在这四合院里,等这半个月过去后,就没事了。”
我一听顿时懵了,要知道九爷算命可是非常准的,我跟了他十几年,他虽然很少给人看向算卦,但只要开过口的,无一不准!
这么说来,我是真的碰到了命中的大劫?
九爷看到我一脸震惊的样子,又说道:“三封,九爷从小到大骗过你没有?我知道这案子很重要,你也想帮助小雯破案,她也需要你的帮助。但你的生命更加重要啊,九爷可不愿意你被牵连进去,因此丧命。这半个月不管怎么说,你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四合院里,一步都不准出去!”
我一听顿时苦笑一下,说道:“好,我听您的。”
九爷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人,他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这次的案子哪怕再怎么重要,我也只有呆在家里,听从九爷的安排。
九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才对嘛,早点休息。”说完这才回房睡觉去了。
我回到卧室后,想了想,不得已只能给欧阳雯打了一个电话,编了一个理由,说我感冒发烧,明天去不成了。
欧阳雯一听,还关心的问我吃药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就诊之类的,让我心中一暖。我赶紧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不能陪她查案子了。
欧阳雯最后嘱咐我好好休息,别操心案子的事情了,如果她需要帮助,会亲自来找九爷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于是从这天起,我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家里,没有再参与到案子的调查中去。百无聊赖中,我将案情全都给九爷说了一遍,然后征求他的意见。
九爷听了之后,没有急着表态,只是说让我老实呆在家里,别去管这案子,等半个月之后再说。
我也没办法,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焦急,在家里打发时间,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了,这天九爷说去见一个老朋友,让我一个人在家,千万别出去。
九爷走后,我也想过偷偷溜出去找欧阳雯了解案情的进展,但后来一想,还是很怕九爷的警告,万一我一出这院子就出事了,那岂不是自找的?
于是我在家里闲的实在无聊,干脆就拿起扫帚开始大扫除,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么在家里呆上半个月,会把我闷坏的。
我首先来到了九爷的房间,他和我情同爷孙,所以他的房间我是可以随便进去的,整个四合院除了西边那个神秘的房间是禁区外,其他地方我都可以随意进出。
九爷的房间本来就收拾的很整齐,我还是很认真的打扫了一遍,打扫完后,正准备收拾一下书桌和柜子,这时书桌上的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本很普通的书,但书中夹了一张白纸,白纸露出的一角引起了我的兴趣,那白纸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这白虎不像是画上去的,而像是印上去的。
我抽出那张白纸,好奇的一看,不由浑身一震,大惊失色,因为我看到和白纸上除了那只白虎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字,空白一片。
一张空白的白纸并不会让我惊骇,让我震惊是,这张白纸上赫然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我仔细一看,这些小孔排列的顺序非常整齐,跟我看过那些盲一模一样!这些是盲!
我顿时吓得面色发白,为什么九爷的书中会有这样一张白纸?这上面的盲是怎么回事?难道九爷能读懂盲?还有这个白虎是什么意思?
九爷说过,我这半个月白虎临门,大凶之极,难道就跟这白纸上的白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