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棺中的崔植冬突然睁开眼睛,检测仪显示,崔植冬的意识正在回笼,系统正在紧急预警……
按原计划,此时的崔植冬应该在翡洛辰执行任务才对,焦知遇连忙在系统里阻止崔植冬意识回笼,并来到地下密室禀告君上。
“君上,崔植冬中断任务,没去翡洛辰!意识正在回笼,请问君上该如何处置。”
黑暗中,君上的声音显得是努力克制着愤怒。
“封锁让他意识进入的法门,逼他回翡洛辰,这么快就放弃了,他想做颗废棋吗!”
焦知遇立刻回到监测室,果断封锁崔植冬意识进入肉身的法门。
冰棺里,崔植冬的肉身又闭上了眼睛,徘徊在上空的意识近在咫尺,无形之中却隔着铜墙铁壁,意识始终无法靠近肉身!
崔植冬没有办法,意识悄悄的回到尉迟莞尔的肉身里,此时,青十和即墨子冯,鬼崖蛾捕,正隔着树林站在山坡上,望着对面楼栋里四楼的陈丽美家的阳台,一筹莫展……
崔植冬也不理会,悄悄回归到尉迟莞尔肉身后,继续佯装空壳皮囊。
直到他听到要将自己送到翡洛辰廷蔚司让仵作活体解剖,情急之下要挣脱束缚逃跑,无奈他双手被缚,不但没能逃跑,反而被发现自己假装意识逃离的计谋。
就在即墨子冯和青十打算押送他回翡洛辰时,他灵机一动,说要帮助他们逼出小男孩脑海里尉迟莞尔正真的意识。
此时他盘算着应该很难有逃脱的机会,如果能帮助他们还可以稍稍取得一些信任,日后至少可以表一表功过。
再则,那对母子的确让他想到了自己和井晓玉,难免触景生情,这也是他想救陈丽美母子的动机。
此时,由鬼崖的蛾捕押送的尉迟莞尔已经回到了翡洛辰,暂时收押在廷尉司刑狱部的临时羁押室内。
这几日廷蔚司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一来是陆菲菲的案子重审,重新定罪或是释放,根据辩护方的陈述还需要投入人力追查,另一方面,前去琯花里查那二十失踪蛾犯的下落。
临时羁押室介于司狱典长办公室和监狱之间。隔着一道铁栅栏,能看到狱卒们进进出出的,崔植冬听到几个狱卒在讨论琯花里蛾犯人失踪的事情。
“这也太恐怖了,你知道吗,在琯花里黑暗之门,居然找到失踪的那二十个蛾犯!”
“我一早也听廷尉司刑部的朋友说起,听说那二十个人被囚禁在黑暗之门下的仓房内,全身皮肉都被一块块削掉!”
“你可知道那仓房是用什么做的吗?听说是用琯花里的黑土,沿着黑暗之门50米之下,修葺的一个个巢穴,那巢穴不大不小,刚刚好放下一个人的空间,将二十个削去皮肉的蛾犯,一一塞到仓房内,再用黑土牢牢封住出口!”其中一个狱卒绘声绘色的讲道。
“呀——这是谁干的啊,这么丧心病狂!”另一个狱卒听后,浑身一颤。
“这还不算啥呢,你还不知道后面的事情!”那狱卒兴致上来,神秘的说:
“那个削皮的家伙,手法相当高明,每一个蛾犯都快到濒死的边缘就不会再削其皮了,
所以,那二十个蛾犯,全都还是活活的被封进了黑暗之门的仓房里,那些活死人醒来发现被活活封埋在里面,只能啃食那坚硬的粘土维持生命!”
“听我那刑部的朋友说,找到他们,发现他们……”那狱卒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旁边听热闹的其他狱卒连忙说:“到底怎么了?”
“全身猩红,脸皮被削掉,像被拨了皮的狸猫……”
众人脸色大变,无不是一副惊悚表情。
“刑部那些捕司们怎么找到这二十个蛾犯的,那可是黑暗之门啊,暗蛹预言里的祥瑞之地,谁敢打黑暗之门的主意?”
“你可问到点儿了!”那狱卒绘声绘色的讲着,不失时机的夸奖了一下刚才提问的那位,然后慢条斯理的说:
“起初刑部的捕司们将整个琯花里翻了个地朝天,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又在翡洛辰逐一进行了排查,还是没找到。
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十个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于是他们又返回了琯花里,来打了黑暗之门。
也只有这黑暗之门没有排查了。但那黑暗之门岂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
那可是暗蛹预言的发祥地,天机之源,谁又那个胆子去查?
正当捕司们围这黑暗之门无计可施时,却听见从黑暗中传出来敲打的声音,开始时单一的敲打声,像叩门的声音,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从那黑洞洞的深渊之底向上传来,震耳欲聋。
捕司们觉得甚是蹊跷,于是几个捕司壮着胆子用绳子捆住身子,慢慢向黑暗之门里攀爬而下。
最后,终于找到了五十米之下的黑暗里,封埋蛾犯的仓房……”
“哎,真是骇人听闻!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削人皮肉?莫非这世上真的有嗜血吃人的魔鬼?”狱卒们继续探讨道。
“那削皮者,恐怕比那魔鬼还要恐怖三分!你们有所不知,据说那削皮者,是用这人皮来做成一张张人脸,比那鸩荆谷面具林的人脸还要逼真,说是呀,这二十个蛾犯的皮肉,都用来雕刻一个人的脸了!”
“雕刻了谁的脸?”大家问道。
那狱卒向大家招了招手,立刻一群人脑袋凑到一处。
“那削皮者雕刻的就是即墨千面神的脸,用着二十个人的皮肉,足足雕刻了一千张人皮脸!”
“操,太吓人了吧!那不是能用这些脸,冒充另一个千面神来了?”
“那可不!要是那削皮者把这翡洛辰的蛾人都复制一张人皮连出来,到时候连自己的媳妇都分不清真假了!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去去去,尔等这些杂碎,还要给复制一张人皮脸,美得你了。不过,听说那削皮者已经死了,可有这回事?”
“是的,削皮者在琯花神婆仙逝的那天也死去了,更恐怖的是,他连自己的皮肉都割了下来!”那狱卒说道,“活活把自己给割死了!”
“操,真他妈狠角色!”
“哎!散了散了,干活去了,别浑水摸鱼了!”一个看似小领导的狱卒说着,挥挥手,凑在一堆的人群立刻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