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宛如两条巨蟒一般相互纠缠,交织,在在火神幻境中,她们进入了癫狂状态,那嬉闹声,喃语声,在空旷的神殿上空盘旋回响,清凄的冰火灯光亮奄奄一息,诡秘又阴森。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尤姒越来越虚弱,而侍女越来越活跃,最后,尤姒的身体像是蛇脱了皮一样飘飘悠悠滑落在地上,眼神呆滞形容枯槁,而身边和她一模一样的侍女却精神饱满,生龙活虎。
那侍女站了起来,来到舟介面前,毕恭毕敬的鞠躬道:“宫主!尤姒誓死追随宫主!”
舟介微笑着,缓缓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尤姒,去吧,孩子!”
尤姒听了舟介的话,乖乖的转身走出火神殿。
“宫主,这尤姒的具躯壳怎样处置?”佐佑问道。
“把她封到那神婆的石棺里!”舟介说道。
第二天,面雕室内,大望调侃着远山。
“哟,好哭鬼,最近混的不错啊,搭上了琯花里最么美的妞了,这是啥技能啊,教教我们呗!”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远山透过窗户,看到尹风赋和阿水在廊桥那边等着。此时大望又阴阳怪气的揶揄道:“现在的妞,都喜欢这种哭哭滴滴的假姑娘了么,还别说,好哭鬼这脸蛋,还真有几分姿色了!”
大望捏着远山的脸蛋,使劲一掐,疼得远山哇哇大叫,骂道:“死大望,你咋这么讨厌呐!”
“讨——厌——呐!”大望学着远山故意娇滴滴的拉长尾音,那声音听起来又贱又滑稽。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尤姒走过来,拉着远山就往外走,边走边骂道:“别跟这猪一般见识!”
大望一听,脸沉下来,“哦,好哭鬼这吸妹体质可以啊,搭上全琯花里最美的妞不算,还搭上了我们面雕室最冷的妞,厉害啊厉害!”
“哈哈,大望,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啊!”后面有人笑着嘲讽道。
“我嫉妒?哼,什么琯花里最美的妞,什么面雕室最冷美人,给爷我提鞋都不配!”大望嚣张的大声说道。整个面雕室发出“吁——”的鄙夷声,然后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远山本来都走出了门口,听大望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折身回去,气鼓鼓的跑到大望面前,抡起拳头就要揍大望,那大望人高马大,一把抓住远山的胳膊往后一推,远山顿时失去平衡,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额头结结实实的磕到墙上。
大望正得意大笑,却发现尤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他跟前,气势汹汹的瞪着他,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丫的臭嘴!”
大望站起来,尤姒只到他的前胸,两人身形上的悬殊,优势一目了然。
果然大望完全没有被震慑道,反而嬉笑着说道:“跟那爱哭鬼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了我,瞧爷这身板,精壮威猛,能一夜折腾你不眠不休,也能保护你!”大望一拍胸脯,痞痞的说道。
学徒们吹着口哨,在一旁煽风点火。远山爬起来,又再次冲过来,口中怒喊道:“死大望,我跟你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尤姒蹲下身去,一个扫堂腿,大望错不及防,笔挺挺的倒下来,倒下的瞬间胡乱的拔着桌子椅子企图找到支点,于是只见周围的桌子椅子,木桶,面雕工具噼里啪啦的一同倒下,砸在大望身上……
尤姒拉着远山的手,在面雕室里一阵狂笑中逃跑出去。
……
“哟,远山,你脸上怎么了,打架啦?”四人在廊桥上,尹风赋看到远山额头上的淤青,笑道。
远山和尤姒对视而笑,“没事,没事,不小心磕到了。”
“我们还是去凉亭那边说话吧!”阿水说道。
大家到了凉亭,尹风赋说:“舟介宫主说今天带我们去黑暗之门,让我们去问问甲昆,他愿不愿意出来。”
“这是什么话?为什么他不愿意出来?”远山觉得其中有诈,站起来激动的说道,,“难道宫主又反悔了?”
尤姒笑道:“你太紧张了,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知道,宫主这样做是在担心甲昆。”尤姒见远山激动模样,继续说道:
“那甲昆现在恐怕模样很是恐怖,说难听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让他出来了,怎么面对大家,要事回到面雕室,那岂不是要被大望那帮恶棍欺负死?宫主应该是考虑到这层因素,所以才让我们去问问他自己的意愿。”
“我听说,那些想尽办法逃出来的削皮者,出来后看到自己的样子,大部分都自杀了。”阿水也说道,“那得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活下去啊!”
“嗯,宫主当时的提议我也不太理解,但宫主之后也是这样跟我解释的,远山,宫主是愿意帮我们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尹风赋说道。
“那万一他不愿意出来怎么办?”远山道。
“万一他不愿出来,就只能由着他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阿水说道。
“尤姒,如果甲昆愿意出来,你可以帮他做人蛾受体术吗?”尹风赋问道,远山也眼睛一亮,猛的点头附和道。
“我哪有那本领啊,这恐怕得要我师傅柳教授才做得到吧!”尤姒说。
“果然你是师从柳己卞!那天看你给风赋做授面术时的样子,就觉得你应该来自鸩荆谷的,这天下,只有柳教授的授面术是最完美的。”阿水兴奋的说道。
“你当真是来自鸩荆谷的?”尹风赋问道。
“嗯!”尤姒点了点头。
“那……宫主也知道你是来自鸩荆谷的了?”远山也问道。
“当然了,我原原本本都告诉他了。”尤姒说道。
“那宫主没有为难你?”阿水说。
“当然没有,宫主宽宏大量,完全没计较,还是会毫无保留的教我育面术。”尤姒说道。
“嗯,舟介宫主并非我们之前忌惮的那样,他海纳百川,我们之前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早一点向他求救,或许甲昆就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了。”
“但横竖不都是他作祟,才有这无皮彘的么,你们……你们都被洗脑了吧?”远山惊讶的说道。
“这事不见得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这么大的琯花里,宫主也不是任何一件事都要参与的,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尤姒说道。
既然尤姒都这么讲了,远山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哎!我们跑题了!跑题了!问你们要不要去见甲昆呢,晚点还要回复宫主的!”尹风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