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小王子,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
客房里,温温的哭泣声一直没停过,令我很感慨。紫you阁当年她和溟袭呆的日子比跟我呆的还久。心疼他是肯定的。
溟袭的灵力被鬼巫吸食得差不多了,虽然吸收了那尸蹩的精元,但显然远远不够。再加上之前身体被凌迟,伤得很重,所以恢复很慢。
天下再无北一泪那样修复力极强的泪珠,能够让他瞬间达到鬼尊前境。我为此特别自责,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精元给他了。
我在门口看到溟袭已经入定,再有温温照顾,也就没有再进去了。
回到卧室,把苏清浅那颗精元召了出来。她的道行虽然不强,但可能因为鬼巫一直想要把她培养成鬼蛊,所以给她不少鬼蛊的灵血,这是非常珍贵的。
眼下看着她颜色通透的精元,我有些纠结。其实我想把她的精元给溟袭,就算他恢复不了修为。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虚脱。
只是,这样一来苏清浅就彻底从三界消失了,我还是有些唏嘘的。这个女人一生机关算尽,但终究是最爱溟袭的。我该怎么做呢?
“把我炼化给圣尊吧。”踌躇中,她竟发出了声音,特别决然。
“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我爱他,愿意为他付出。北一泪都能做到粉身碎骨,我亦可以。”
“你……确定?”以亚在才。
从此以后灰飞烟灭。对于她这样冷傲的女人来说,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溟袭的伤虽然重,但也不是非得要她的精元,所以我还是有些犹豫,我怕溟袭醒来的时候怪我。而最主要是。她陪伴了他那么久,又怎知他心里从未有过她呢?
“圣尊被巫术凌迟,我知道那种痛苦,把我炼化给他吧。不求他记得我,但求他别那么恨我。”
“……”
我愕然了,纠结了好久,才点点头答应了。
正要去客房,忽然院中袭来一股凌厉的阴气。我回眸望去,竟是秦涵心急如焚地从半空中扑了过来,一身萧杀。
我眸色一沉,飞身跃了出去,翻掌召出至阳之火就要应对,他却忽然落在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别杀苏苏,你杀我吧。她不过是用情至深而已。其实她对你冲来没有恶意,她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鬼巫逼的。”
我蹙了蹙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如果一定要杀人泄愤,杀我吧。”
“我这个人不嗜杀!”我顿了顿,瞥了眼手里的精元,抬手丢给了他,“你若有本事再重塑她的魂魄,那是她的造化。若没有,给你留个念想吧。别再助纣为虐了,否则即便我不出手,溟袭也不会饶过你的。”
“谢,谢谢!”
秦涵捧起苏清浅的精元,顿时就泪眼婆娑了。
看到他那疤痕密布的脸,我想起了在三百年前他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和秦风是不相上下的。
而时过境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竟变得如此丑陋了。
“你走吧!”我叹了一身,打算离开。
“等一等!”
秦涵叫住我,很急迫。我回头瞄着他,有点纳闷。
“连阴山地宫的圣殿之下,有一个强大的阵法。那里封印着最后一卷《伏魔咒》,还有一块帝尊的残肢。但是鬼魂进不去,就连鬼巫自己都不行。”
“你又如何得知?”
“当年帝尊被封印时,我看到过地图,连阴山是肯定有一块的。不过那里太过凶险,我只是把这事告诉你,并没有说让你去,告辞!”
秦涵说着就离开了,我仔细回想着他的话,应该是没有骗我。因为我自己也感受到了那股温润的气息,是凌枭的。
到底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呢,凌枭的身体为何被封印了。他当时已经有仙术和鬼道之术护体,仙界的天将也未必是他对手啊。
我想,若非他心甘情愿,否则是没人动得了他的。而我不懂的是,他怎么会对自己那么狠,那么毒呢?
还有那个封印的地图,他事先知道吗?连阴山在三百年前就是鬼巫的地盘,他又怎么会把身体封印在那个地方呢?
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头越疼。我忽然记起凌枭对鬼巫说的:本尊留着你还有点用,要不然捏死你。
莫不是他一直把鬼巫当成了免费劳动力,在那里帮他守护残肢?
可是这残肢要怎么取出来呢,那地方的阵法既然连鬼魂都去不得,我能闯进去么?
我实在猜不到当年封印他的人到底是谁?七曜相师?还是那个水东流?亦或者是鬼巫?他们何以下得了如此毒手去分割一个枭雄呢?
我狐疑地回到楼上,凌枭还在书房里研究什么,我就信步走了过去。推开门,他正在翻阅《伏魔咒》,这是我在刘三诛的别墅里抢来的,我一直都没看。
“你在这里看了大半天了,看出点名堂了没有?”我走过去探头看了眼,他却一把揽过我坐在他怀中,低头狠狠吻了一下我,“看到你为别的男人操碎了心,我不看书泄泄愤怎么行?”
“讨厌!”我娇嗔道,有点不好意思。
“刚才听到有人造访,是谁啊?”
“你个千里眼还不知道么?秦涵啊。我把苏清浅的精元给他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瞎操心!”
他啐了口我,翻开了《伏魔咒》其中一页,“你看,这洪荒大劫在我出现之前就已经开始了,魔巫修炼的禁术不但引起洪荒大劫,还祸害了三界。凤凰一族一直领命抵抗魔巫,最终却落得灭族的下场。”
“不是还有一个我么。”
“别打岔!”
凌枭说着翻了一页,指着上面又道,“你看这一团,明显是被篡改过的痕迹,这里肯定记载着某个仙人被下禁术,分裂出了一个恶灵来。”
“啊?”我惊愕地看着那一页,左看右看没什么不一样。“这哪里有明显被篡改的痕迹?我怎么瞧不出来?”
“……头转过来我看看!”凌枭放下书,捧着我的脑袋左看右看,唇角挂着很邪恶的笑容。“是不是当年在栖凤树上时被雷劈坏脑袋了?怎么笨得这么喜感呢?这上面明显有个错别字都没认出来。”
“讨厌,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这话我要告诉尘儿和袭儿,你这当娘的竟然说他们笨。”
“人家不理你了!”
我不服气地冲他大吼道,他眸色一暖,低头就含住了我的唇瓣。我怔了一下,勾着他的脖子反吻起来。他的手亦放肆地探进了我的衣摆,令我心波荡漾得紧。
“娘亲,娘亲……”
就在我俩要刹不住车的时候,尘儿那软糯的声音飘了进来,紧接着她也飘了进来。瞧着我俩以一个非常骚气的姿势抱着,她慌忙捂住了眼睛,但却悄悄支开了一点指缝。
“娘亲,你和父皇在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们什么都没做。”我扯了扯衣摆,一本正经地从凌枭腿上站了起来,有点脸热。“你进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进门要敲门的嘛。”
“人家没有从门口进来嘛。”尘儿放下手,指了指窗户,眨巴着一双及其无辜的眸子道。
“就知道狡辩,找我干嘛?”
尘儿的古灵精怪是我无法招架的,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脸,一把抱了起来。她身体软软的,抱起来特别舒服。
“娘亲,弟弟骂人家了!”她撅起了小嘴。
“噢?”
“他说人家跟娘亲一样笨。”
“这个小兔崽子!那你没说他跟父皇一样蠢吗?”我愤然地转头瞪了眼凌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唾弃我笨。
“人家说了,他冲我‘呵呵’了一声。”尘儿一脸的不服气,因为她一直自诩才高八斗的。
我揉了揉她发丝以示安慰,随即又狠狠瞪了眼凌枭。他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拿起《伏魔咒》看了起来。
“乖,没事,娘亲跟你一起去讨伐他。”
“你还是不要去吧。”尘儿讪讪地靠着我的肩头,又道,“弟弟还说,我回来搬救兵就证明我很笨了,这么大个人还对付不了他。”
“噗!”凌枭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放下书也走了过来抱起了尘儿,“他这么嚣张,你就不会打他屁股吗?”
“人家打不过,他不知道哪里学会的驱鬼术,把人家呼来喝去的。”
“……”
我听得怔了一下,连忙急匆匆朝后院奔了过去。这还得了,这小子出生还没一个月就能把尘儿给打败了?
怪胎呢?
我冲到后院的时候,却见得袭儿特别霸气地坐在黑宝的怀中,而黑宝就心甘情愿地蜷在那里给他当沙发。
非得如此,他还把寒月那条贪吃的小乖治得服服帖帖的,指挥它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表演杂技。想想它那硕大的身子翻来翻去,那得多费力啊。
他一看到我,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冲我伸出肉乎乎的双手奶声奶气地大喊,“九笨,快来喂乖宝,乖宝饿饿。”
“你这驱鬼术哪里学的?”我过去把他拎了起来,瞅着他看了好久,也想不透他怎么忽然间就会这种技能了。
“咯咯,乖宝聪明嘛。”他很得意地挑眉。
“还不是你放在茶几上的几本破书,被他看到了翻了几下。”黄婆婆叹息着走了出来,无奈地指着禅房又道,“九儿,你看他把这一屋子的鬼训得。”
我探头望去,却见得满屋子的家鬼都坐在那里摇头晃脑一脸陶醉地念:“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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