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你为何要与灵巫签灵魂契约?如果不是你,那数万人就不会被斩杀。zi幽阁”
和苏清浅对峙许久,我还是忍不住出声了,三百年前的事情一直如鲠在喉,令我无法释怀。
似乎。我死后的五年才爆发的血雨腥风,尘儿死了,凌枭被封印了,而异大陆也随之灭亡了。
她滞了一下,冷冷斜睨我一眼,“如果不是你和小王子纠缠不清,我会出卖灵魂吗?你明明都嫁给洛凌枭了,为何还一再地出现在北晋?”
“我和溟袭只是朋友。”
“他一直很爱你你不知道吗?你明明给不了他什么,干嘛不一走了之呢,你剥夺的不光是他的幸福,还有我。”
瞧着苏清浅那阴霾的脸,我实在不想跟她争论有关溟袭的事情。
她固执地认为是我破坏了她的幸福,可她没想过,当一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的时候,任何努力都是枉然。秦涵对她的心难道不是真实的写照吗。
“苏清浅,你三番两次地害我,而我始终没有对你下死手,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盯着她,“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溟袭一番真心上,我早把你炼化成一颗能量源了。你看你自己,从北晋的女将军堕落成鬼巫的傀儡,也难怪他不爱你。”
“……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你这遗臭万年的祸害。”她冲我歇斯底里的嘶吼,顿时把袭儿给吓哭了。
我眸色一寒。忍无可忍地冲上去抬手就是一耳光贴了上去,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至阳之火锁住了她。我爆发的速度很快,她还来不及反应。
她面色陡变,一把扣住袭儿的脖子就想捏碎,我弹指一颗至阳之血加持在火上。火焰腾地一下把她整个锁住了。
她手一滑,袭儿顺势落在了床上,顿时挥动他胖乎乎的胳膊腿朝我爬过来,跟小兔子似得。我心一酸,单手把他抱在了怀中。
这一刻,我心头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苏清浅被我锁在了手心,她那些散碎的魂魄也都全部飘来了。令我惊愕的是,她的魂魄在火光中竟然慢慢变成了黑红色,可见她真的是被炼制成蛊了。
那么,她不能留了。
“如果你不是拿我儿子威胁我,我不会如此狠心的。你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我帮你解脱了吧,你放心,我会把你交给溟袭的。至于他想如何处理你,就看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我一咬牙。翻掌把她炼化成了一颗精元,迅速收在了血凤里。她在溟袭身边那么多年,我也不好把她的能量转化为自己的。
“九笨,乖宝差点呜呼了,呜呜,呜呜……”袭儿被着实吓了一跳,小脸煞白,扑到我怀中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别怕,是妈妈不好。”我抱着他不断亲吻着,心头后怕极了。不管苏清浅有没有得手,这一次我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乖宝饿饿。”
袭儿哽咽着昂头看着我,吧唧了一下小嘴。我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三百年前我没能给尘儿太多的爱,今世一定要好好爱他们。
我拉开衣襟喂袭儿,转头瞥了眼天空,竟然已经入暮了。想着凌枭已经去了连阴山,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有点担心。
袭儿吃着吃着又要睡着了,我连忙抱着他匆匆下楼,来到了后院。黄婆婆和寒月都在,正在禅房入定。
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黄婆婆很快起身走来了,“九儿,什么事?”
“袭儿睡了,还请婆婆照看一下,我得去连阴山一趟。”虽然我确定鬼巫和那家伙伤不了凌枭,但他迟迟未归,难保没有别的变数。
“好!”
黄婆婆点点头,慈爱地伸出了手。我把袭儿给了她,看到寒月若有所思地看我,讪笑了一下。
“寒月,你有事吗?”
“九公主,帝尊可是去了连阴山?”
“恩!”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连阴山里蛊虫很多,我怕你可能顾及不到。”
“可是你的身体……”我记得在桐镇夺帝王之首的时候,她受伤不轻。
“我没事。”
“那好吧,你自己要当心一些。”
我见她坚持就没阻拦了,主要是她手里有小乖,兴许在关键时刻也能帮忙的。我把尘儿叫了出来,让她也在这里跟着修炼。以亚农巴。
我和寒月一道灵符就遁到了连阴山,刚落在这宛如被刀削了似得山顶上时,竟发现这山在颤动,整个山体在颤动。
我心头一沉,拿出锁魂鞭把之前清虚挪走的两块石头依样画葫芦给掀翻了。
“走!”
我纵身一跃遁了下去,寒月紧随其后。
泥土里依然有着浓浓的腐肉的味道,我屏着呼吸,很快落在了之前到过的那个昏暗无光的空地上。
但这次没有尸蹩了,这次整个山洞都在掉碎石,哗啦啦的一片乌烟瘴气。
我抬手把后跟来的寒月召进了血凤,迅速朝着地宫飞奔而去。这山洞四壁颤得越来越厉害,我不知道地宫出什么事了。
可是凌枭还在里面,我已经感受到了他那股熟悉的戾气。
“轰!”
我刚到转角,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地宫传来,紧接着我头顶一块硕大的石头就那么毫无预警地砸了下来。
我飞身避开了这石头,急急地朝地宫而去。老大远的,就看到地宫前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血尸,那青石板所铺的地面上简直血流成河。
他们一字排开围在了地宫门口,跟兵马俑似得。我扫了眼,至少是百来个,不晓得鬼巫从哪里弄出来这么多可怕的玩意。
我举目望去,却见得地宫里面一片萧杀,大殿前站着两个影子:凌枭和他分裂出来的恶灵。
两人似乎在对峙,戾气摄人心魂。大殿顶上血雾翻滚,应该是鬼巫开启了血阵。刚才那声巨响就是从地宫里面传来的,似乎不是好兆头。
我看到凌枭的皇袍下摆竟然被扯掉了一块,顿时就惊了。他们这是已经开始了一场恶战吗?那这门口的血尸是怎么回事?
这种东西要用至阳之火焚烧才行,但这样动静太大,我还没放大招就被发现了。我暗忖了一会,低头抖了抖血凤。
“寒月,小乖能对付血尸吗?”
“你放我出来看看。”
我把寒月放出来的时候,她瞧着那一片血尸也惊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多血尸?血尸没有魂魄,攻击力很强的。”
“所以才叫你出来嘛,你想办法牵制住他们,我进去看看。”
“恩!”
“小心点,打不过就跑!”我怕她有事,小心叮嘱着。她无言地瞥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我隐去真身,朝着大门飘了过去。一进门我才发现,这大殿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竟然都立着一道泛光的血符,上面的光芒直接与地宫顶端的血阵辉映,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
鬼巫并未现身,四下里除了埋伏的鬼蛊之外,空无一人。我看凌枭身边空无一物,想必他还没来得及去圣殿救溟袭。
我纠结了一下,瞧他应该镇得住这个家伙,就悄悄从他身边掠过,径直朝圣殿飘了过去。
我不知道凌枭有没有发现我,但看他眸色惊了一下。
圣殿是后殿里最高的一个宫殿,我飘在半空中一眼就看到了牌匾了,所以很快飞了过去。这次我就多了一个心眼了,对四周戒备了许多。
这地宫里面最多的要数鬼蛊了,简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鬼蛊是各种各样的,有尸蹩,鬼蟒,还有血蝠。
血蝠其实并不算是鬼蛊,因为它们活的。可能因为通体血红才被称为血蝠,靠吸血为生,攻击力比一般的蝙蝠强大n倍。
我悄然落在圣殿前,这四周静谧得掉一片树叶都能感觉到,完全像是真空地带。我在殿外瞧了好久,并没有鬼蛊和鬼魂过来,就悄然飘了进去。
当看到圣殿中央那个翻滚着的黑色水池时,我忽然愣了一下。这水池的水漆黑如墨,透着淡淡檀香的气息。上面有一层水雾弥漫,很淡。
我瞅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水竟然跟苏清浅那拈花小楼的水一模一样,气味都是一样的。
我这才明白,她其实从头至尾都在算计我。
或者说,从我开始攻血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布局了。或许更早,要不然阿九那刀枪不入的人皮是怎么来的呢。
我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事,狐疑地看着水池上方一团不断随着水蒸气荡漾的血红雾团,它是被困在水池中央的柱头上,我不晓得这里面是不是溟袭。
圣殿的格局很奇怪,有点像九宫八卦阵,而水池就是这八卦阵中心。
我自然是看不懂这个阵法,但想起中大叔说过的一些关于阵法的要点,想必中间那柱子就是这阵法的阵石和阵眼了。
怎么办呢,要破阵,就肯定要挪动阵石。但那么大一根柱头,要一举摧毁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我并不确定这柱头上的血雾是不是溟袭。
我想到血凤里还有一颗苏清浅的精元,不知道她认不认得溟袭。于是我把精元召了出来,弹指朝那团血雾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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