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的下午,三匹马背上都驮着飞禽走兽回到庄子。大黄老远就迎接出来,围着钱劲一个劲地跳跃,直往钱劲身上扑;钱劲下马抱着大黄的头亲热了一下子,然后牵着三匹马回到家中。
吉念亲第一个扑上来,拉着钱劲的胳膊一个劲问出去以后的感受,吉婶则把马背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
师傅的精神状态比以前更加好,感觉满面春风的样子。钱劲把这两个月的行程向大家做了一个说明。
在听完钱劲的讲述后,刘毅点了点头,“这趟出去的收获不少,这样的方式最好。”
拿着钱劲递给他的火枪,“就是这样的家什,我们吃了大亏。你现在可以弹无虚发了?”
“是。在树林里练习了一段时间,每一枪都可以打下一只飞禽走兽,这些都是练习过程中打下来的。”
“好样的!”
钱劲拿了三把火枪出来,给他们三人一人一支,告诉他们怎么使用,又把射击要领都告诉他们。现在火药还剩四百零八颗,其余的被自己在树林中用掉了;每人给了一百二十颗,剩下的四十八颗自己留着。
经过一年多的伙食改善以及精神状态的变好,吉婶和吉念亲的身体较以前强了不少,不再是虚白的面容,而是白里透着红润,一副很健康的神色。吉念亲现在也表现出很活泼、天真无涯的样子,经常拉着钱劲问东问西,不但有练功方面的问题,也有外面的世界,与最早见面时的胆怯有着天壤之别。
而家中自从他们母女俩到来以后,钱劲感觉家里更温暖,人气更足,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单调;以前家里就师傅和自己,还有大黄,坐下来时很是沉闷;现在好了,有了吉婶时不时的关心和问候,也有吉念亲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问个不停,家中始终充满着温馨。
从第二天起,钱劲又开始了练习生涯,还兼带着指导吉念亲进行训练;不得不说,她的天赋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中间有太长时间没有进行系统性训练;现在通过师傅和自己的指点,进步神速,擒拿、太极等拳已是运用自如;每条腿上面绑三十斤绑腿照样能在梅花桩上箭步如飞。
钱劲教她飞镖和飞针,也很快就弹无虚发,只是力道稍微差一些;在试射了四十颗火药以后,后面连续二十颗能做到弹无虚发,甚至指哪打哪。可以说,现在已经具有足够自保甚至还有主动出击的能力。
仲夏一天早餐时,四人坐在一起准备吃饭;师傅拉着吉婶对钱劲和吉念亲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成为两口子了。”吉婶,应该叫做师娘脸色有些发红,还有些害羞的模样。
吉念亲欢呼一声,“爹爹好,娘亲好。”
钱劲也跟着叫了一声。“师傅好,师娘好。”
吃完饭后,吉念亲拉着钱劲说,“劲哥哥,我们两个今天去给娘亲和爹爹买些东西吧。”
“行啊,我们到镇甸上走一趟。你去问一下师娘和师傅去不去吧。”
不一会她走了出来,说他们两个都不去。
两人穿着正式的衣服,骑着马,速度不紧不慢。钱劲是不想太快,而吉念亲则是叽叽喳喳地和钱劲说起她们过去的事情。听得出来,吉念亲除了对生活的贫困和鲍七的提亲不满以外,对吉家庄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那里有很多儿时的玩伴,也有相熟的人们;到这里以后,生活好了,精神上面没有了压力,还可以每天练功夫,很满足;不过没有伙伴玩,庄子里那些同龄人都要从事生产劳作,没时间和她一起玩,有些孤单,特别是钱劲不在家的时候;今后钱劲如果要出门,一定要把自己也带出去。
走上官道以后,两人不时发现有车队迎面而来,都是拖儿带女的;从家里到镇甸就发现了四队,钱劲对此感到有些疑惑。
两人到镇甸的铺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购买的。
吉念亲提议,“我们去县城吧,那里的东西多一些。”说罢,直接策马往县城方向跑去。
钱劲只能跟着她一起往前跑,既然要去县城,两人就开始加快速度。
两人正跑得高兴,忽然从后面跑来一队人马超过两人,卷起漫天尘土。吉念亲也立马加速,试图反超他们,钱劲跟着她加速,不一会,两人重新跑到那队人马前面。
钱劲回头看去,那队人马都是一些青壮年,总共二十三人,服装整齐,马背上都携带有刀具,应该是一起的。
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是快马加鞭,保持这样的速度一直到县城。
钱劲两人找到一家食肆,把马寄存,洗了一下脸和手后点菜吃饭。
钱劲注意听食客们的谈论。得知现在南方正在攻打北方官府,南方成立了中华民国,朝廷正节节败退,中华民国的军队已经打过长江。兵荒马乱的,大地方很多家庭都往乡下迁移,也有很多人参加南方军队去攻打朝廷军队。现在局势又开始乱起来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又多了起来。
两人吃完饭以后,牵着马在街上逛,吉念亲看到需要买的东西直接就拿,钱劲在后面跟着付钱,活脱脱一个跟班模样。到最后,两匹马都由钱劲牵着,吉念亲则大步在前面走,负责买东西,买完后钱劲付钱,把东西放到马背上。
花了一个时辰,终于把县城全部逛了一遍。除了衣服鞋袜之类的东西,还买了一百斤大米和一些吉念亲认为值得买的特色食物。
两人回程速度比出来时要快,不过没有来县城和那队人马较劲时那么快;刚出镇甸不久的一处树林,突然从中窜出八个人,手持大刀棍棒等家伙什站到路中间,朝着两人大喊,“留下买路财!”
钱劲问了一下吉念亲,“你来还是我来?”
吉念亲,“你来吧,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
钱劲策马前行,也大喝一声,“滚!”
那几人举着家伙什朝钱劲跑了过来,钱劲跳下马,刀也不取,直接迎了上去。
跑到第一个人跟前,让过他砸下来的铁棍,照着他的心窝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得腾空飞退;此时第二人的刀已经拦腰砍来,钱劲往他身前一靠,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然后再往第三人方向窜过去;第三人也把大刀高高举起,正要砍下来,钱劲一脚就踢在其手腕,刀飞落的同时钱劲的右肘已经击在其腹部;第二人和第三人接连飞出倒地,哀嚎连连。
第四人手持一把剑,迎面照着钱劲的脸上招呼过来,钱劲一矮身,右手撑地,一记连环踹,将他踢在第五人身上,两人不断后退;钱劲飞起一招窝心脚,把他们两人都踹到在地,照着第五人脑袋就是一脚。
第六人和第七人从从两边攻过来,一人使的流星锤,一人使的双锏;钱劲往前一滑步,闪出他们的近攻范围,随即一转身,照着那流星锤武者身上飞踹,此时流星锤正处于空档,两脚全部落在他的身上,钱劲在他身上借力一让,躲过击来的双锏,反身一脚,踢在双锏武者后脑勺,接着又是一飞踹,踢在他的后背,第六和第七人一个仰天躺着,一个趴地卧着。
第八人一见遇到硬点子,把双刀舞得飞快,保护自己不受钱劲的攻击;钱劲慢慢地朝其走去,双眼紧盯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快到他的双刀范围时,他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举刀朝钱劲砍来;钱劲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一见他右手举起刀,立马窜了上去,照着右手就是一腿,右手刀跟着劈向他的脖子,在不可置信的眼光中,那人委顿倒地。
钱劲回头一看,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的,六个人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还有两个在哀嚎。
把所有的武器都收集到一起,几把刀经钱劲一折,全部折断,那把剑也是一样;铁棍被钱劲拿在手中一用劲,被弄弯成弧形;钱劲不禁好笑,这样的武器也敢拿出来抢劫,真是不知死活;那对锏和流星锤倒是好东西,钱劲毫不客气地收下,抛给吉念亲收起来。
钱劲走到那两个还在哀嚎的人面前,问他们是哪里人,为什么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打劫,他们还有多少人。
两人边哀嚎边向钱劲交代了几人的来历。他们分别来自赣省的昌府和潭府,前段时间战乱,随家人往西迁移;随着家庭盘缠日益用尽,生活越来越拮据,几人自小就习练武术,想出来弄点盘缠,所以就一起出来了;今天还是第二天,昨天只弄到三百两银子。
钱劲不知是对他们说还是自言自语,“这里这么多荒山野岭,本来是可以建房生活的好地方,没想到成为劫匪打劫的场所;世事乱,匪气生。”说罢,径直离开他们上马,和吉念亲策马离去,完全不管地上的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