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40吃醋
只见兰令月悠然坐下来,目光流转,瞧出了阙岚之虽然是在阙氏不得志,然而仍然是极喜爱那奢华的生活。
这样子的人,必定是不愿意自己受那等轻视,必定是享受别人那羡慕、崇拜的目光。
一旁一名俏丽的婢‘女’给兰令月倒上了酒水,兰令月轻轻举起了手中的荷叶杯,轻轻摇晃间一股淡淡的酒香却亦是弥漫开来。
酒自然是上等的,当然兰令月更留意的却是酒杯:“这杯子虽然翠‘色’剔透,晶莹秀润,然而却并非是翡翠,而是极难得一件的绿‘玉’雕琢而成。在翡翠兴起之前,‘玉’器之中的绿‘色’只能靠绿‘玉’提供。偏生‘玉’石之中,绿‘玉’是极少的。就在这个时候,翡翠作为绿‘玉’的代替品出现了,故此这翡翠方才是在权贵间兴起。然而论价值,翡翠还是远远不如绿‘玉’的。而如今据闻绿‘玉’矿产资源已然是快要枯竭了,再难以采到了。故此那世上的绿‘玉’器具,可是没一见少一见的。”
兰令月掩住一转,知道阙岚之拿出这珍贵的‘玉’器,想来也不无试探之意。
有这份眼力,那必定是经受了不少好东西,也不是装腔作势就有这份眼力的。
故此兰令月也是毫无保留的将这番话给说出来,并不曾隐藏自己的真实眼力。果然阙岚之听了,面上亦是添了几分笑容了。
兰令月知道这样子的人,这样子的‘性’子,必定是喜欢听一些好听的:“要说这绿‘玉’器具,我也侥幸见过几次,可是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的观看,翠‘色’也没这般通透。哪里如岚之公子这般,竟然拿出这般通透绿‘玉’‘玉’器作为饮酒之用,真是让‘玉’麟佩服之极。”
阙岚之笑容亦是越发舒缓了几分,当然他也不是那等当真能随便就拿出一件绿‘玉’酒杯出来的,不过手里刚好有这样子的一般玩意儿,故此刻意给拿出来,拿来撑‘门’面。
几名舞姬翩然起舞,兰令月与他谈笑风生。阙岚之看似寻常的聊天之中,却隐隐不乏一丝那试探味道,当然这份试探味道阙岚之是隐藏得极好的。不过兰令月不动声‘色’的应付掉,反正她就是谢‘玉’麟了。
也因为兰令月表现得极好,阙岚之终于撤下了舞姬,与兰令月‘私’下‘交’谈。
而兰令月也是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口了,那就是走‘私’,要知道阙氏虽然允许商人在阙氏经营贩卖美酒、香料,甚至其他,可是那税也是‘抽’得极重的。甚至商队经过阙氏的地盘亦是要‘抽’掉一份厚重的红利!据说最初那些西域豪强都是马贼出身,只是如今渐渐的形成惯例罢了。
根据不同的商品,那税率也是不同。有时候一些珍惜的商品,‘抽’税的份额甚至超过一半的。
当然如果给阙氏‘交’了重金,商人在西域其他地方也能靠着阙氏的招牌不必再撒钱了,而阙氏也将自己得到的利益分给这些势力一些的。
兰令月这个说辞,阙岚之倒是并不奇怪。千方百计的接近自己商人,追根究底,还不是为了这些事情。而他心里,其实也并不反对这些事情的,甚至还有些雀跃的。阙岚之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其实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门’路。只是要做这桩事情,那就是要看对方究竟能不能信得过,这生意值不值得做,有没有赚头。
而阙岚之轻品酒水就问兰令月究竟是有什么样子的货品,兰令月微微一笑,就将一枚‘玉’管奉送而上。
阙岚之是个喜爱声‘色’犬马的人,而这样子的人对高档的货品那也是有自己的鉴赏能力的。而如今他所鉴赏的结果,那就是极好的。这上等的香料,让阙岚之微微有些恍惚。如果能大批量的贩卖,那可是重利!
当下阙岚之并没有立刻就答应兰令月,反而含糊其辞,只说了这等事情日后再聊天。兰令月却并不气馁,她看得出来阙岚之显然已经是心动了。而阙岚之今天来看看自己,只不过是掂量一下自己的成‘色’罢了。要他下决心跟自己做生意,却也是免不得将自己底细给检查一番。兰令月微微一笑却亦是并不着急。她发现自己耐心是越来越好了!
相信阙岚之很快就会去查自己是不是谢‘玉’麟,看自己有没有这种资格跟他合作。而这一切,兰令月早就已经布置得天衣无缝,并且也根本不怕对方查出什么端倪的。
兰令月方才离开,便有一道身影掠到了兰令月面上,展‘露’了一枚令牌。兰令月容‘色’微微一动,随即耳边就听到对方说道:“主人有请。”
兰令月轻轻欠身,优雅的掠上了马车,并且轻轻的抬起了脸孔。
马车上有小茹,看来确实是宇文炀要见自己。兰令月手指轻轻一揭,一张面具就被她揭下来,顿时‘露’出了一张面若‘春’‘花’的面容,灿烂若玫瑰,肌肤更是极为晶莹。随即兰令月拆下了发冠,一头乌黑的秀发就哗啦一下垂落下来了,更衬得一张小脸俏丽可人。
虽然兰令月身着男装,然而任谁也不会误认这般美貌的人物会是那一个男子了。只是随意散发的头发,配上了兰令月那一身衣衫,却亦是让兰令月散发一股别样的风情。
马车在一处住宅‘门’口停下了,兰令月下了马车,一名奴仆领着兰令月前去。到了‘门’口,对方却是退下。看来他也是只是负责领路,是没有资格踏入这间房中的。
而推开‘门’扇之中,兰令月却亦是再次呆住了。
以兰令月的心‘性’,可谓无论什么景象,都是不会在意的。她的心早就经历了太多的风‘浪’,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些小事而随意动容心生‘波’澜。
只是眼前的一番景象却是足以让兰令月吃惊。
而是如今的宇文炀怀中,竟然是躺着那么一个人。那是一个青衣‘女’子,身段儿是极为纤长的,面容宛如‘春’日的桃‘花’,细腻之中透出一份娇嫩。最让人惊叹的是这‘女’子一双细细的晶莹的狭长眸子,随意轻轻眯起就掠动说不尽的韵味。
她身躯倒在宇文炀怀中,‘唇’瓣轻启,似吹出一丝甜腻之香。这份姿态,可谓说不出的暧昧。
这一刻,兰令月有震惊、尴尬,还有点别的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忽的一个清晰的念头浮起她心头,自己没资格对眼前此景多说上什么。
那青衣‘女’子眼珠轻眯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兰令月一眼,这眼神之中亦是有那说不尽的挑衅。
特别是看到兰令月面上惊讶时候,那青衣‘女’子面上悄然掠过了一丝悦‘色’。
这个时间,可是恰好不过了。
宇文炀抬头看着兰令月,他只是没有想到怀中这个‘女’人突然就靠过来。倒是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及推开甚至让兰令月看到。
宇文炀倒是并不慌‘乱’,甚至微微一笑。
他暗中一推,蓦然巨力传来,青衣‘女’子跌跌撞撞的离开,面‘色’白了白,若不是她武功是那极不错的,此刻只恐怕就要摔倒在地。她容‘色’冷了冷,随即站稳了身子,却又是不由得细思,若如此冒犯的人是别人,宇文炀早就毫不留情的将那人给处置掉,如何会如此客气只是不留情面而已。
想到这里,青衣‘女’子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竟似透出了几分销魂的味道。
“兰令月,原来你来了。”
她只是那长长的睫‘毛’轻掩住眸光,青衣‘女’子黑‘色’眸子之中竟似泛起了几许的狠意了。
兰令月神‘色’不变,轻轻欠身行礼,仿若根本没有任何心绪‘波’动。然而眼前的‘女’子却是让兰令月内心之中不由得泛起了几许的警惕,而这份警惕可是绝不仅仅是因为对方与宇文炀亲近之故。宛若被什么毒蛇盯上了一般,兰令月收敛了自己内心之中的心绪。
那道青‘色’的身影,雪净般的容貌,又让兰令月生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似乎,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了。
宇文炀竟似不曾多解释什么,只轻轻说道:“坐吧!”
若无其事的态度让兰令月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只是自己也是品味这丝难言的纠结究竟是为什么。
同时内心之中那丝不妙的感觉,更是让兰令月心生几分不安。对方那一身青衣,加上那高挑的身材,更是让兰令月莫名的熟悉甚至联想到了什么。而兰令月亦是蓦然联想到了一桩事了,那时候自己人在大周,被‘迷’晕之后醒来之际自己恰好在这石室之中了。随即一名青衣‘女’子便前来甚至将那‘药’汁灌入自己‘唇’中,若非自己熬了过去岂不是已经死了。
只是如此说来,眼前这名青衣‘女’子毕竟是对宇文炀是不错的。而她揭开面纱竟然是这般美貌的人物,似乎也对宇文炀有几分情意。而若是如此宇文炀难免是会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兰令月心中蓦然一凛。
对于一个险些将自己置诸死地的人,兰令月自也是不会有什么好感的。她眉宇之间亦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凛然之‘色’且禁不住若有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炀却是开口:“令月可还记得她?”
如此轻描淡写的口气亦是让兰令月禁不住抬起头来,她眼中添了几分自己尚不曾察觉到的冷意。
“似乎曾在大周,与她有一面之缘。”
“光明教中原本也有那五明子,而她则是最后一位鸠雪。”
鸠雪听到宇文炀提及自己出身,微微有些不自在。随即‘唇’瓣轻轻的溢出了一丝笑容:“如今鸠雪自然知晓弃暗投明,替师弟你将那些光明教的余孽给引过来。”
宇文炀心中恨意她如何不清楚,替宇文炀扫除这残余的光明教弟子,料必宇文炀心中更添了几分欢喜。而自己更是比兰令月这个‘女’人要有用百倍。如今宇文炀虽然是将心思放在兰令月身上,可是那又如何?她相信凭借自己心计手腕,必定让让宇文炀彻底厌弃了兰令月。再说自己和宇文炀之间的情分可是不同寻常,那也是别的人比不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鸠雪突然感觉腹中一丝绞痛。她不但觉得腹中绞痛,而且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也是一丝丝的消失了。她突然记得,自己方才进屋子时候,只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水。
然而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宇文炀居然会对他这样子的残忍,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宇文炀略略带了几分戏谑的嗓音响起:“你虽然想弃暗投明,可是与令月有仇,我又怎么能接受你了?”
兰令月看到鸠雪‘唇’中溢出了丝丝黑血,方才那个得意洋洋的‘女’子,这一刻却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鸠雪一脸惊恐,凄然道:“宇文炀,你莫非就要为了兰令月这个‘女’人如此待我,我可是对你一心一意。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若不是我给你送‘药’,暗中助你离开光明教,你如何能活到现在?当初西域大战,也是我与你暗通款曲,‘私’下传递消息,你为了兰令月这个贱婢,可真是恩怨不分。”
“一心待我,当年在光明教师姐自是待我极好的,可是你是我师姐吗?”
宇文炀那张好看的面容仍然散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魅力,只是那双眸子却是掠动了黑沉沉的水光。而鸠雪听到了这样子的一句话,更是骇然‘欲’绝了。她原本以为,根本没有别的人会知道这桩事情的。当年自己跟随在鸠雪身边,是鸠雪的一个小丫头,而鸠雪因为常年练功的关系,更是用轻纱‘蒙’住了脸孔,平时更不与外人见面。而自己常年在鸠雪身边,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谓熟悉之极了
可惜鸠雪对她虽然不错,她却是没将鸠雪放在心上。鸠雪暗中帮助宇文炀,她向教主说了这桩事情之后,不但得了功劳,而且为了安抚鸠雪那些长辈从此自己就开始假扮鸠雪。而教主更命自己‘私’下跟宇文炀接触,向宇文炀打听一些大周的军情。毕竟宇文炀对真正的鸠雪是有感情的。
只是假扮得久了,她也真当自己就是鸠雪了。宇文炀对她不错,容貌也俊俏,容不得她不动心。而且教主这些年来越发喜怒无常,害死了不少了。有了功劳教主也不赏赐,反而些许过错教主就狠下杀手。她见识了大周的富贵,心思也不在光明教身上了,与其在光明教中当什么护法,还不如在大周当一名将军的如夫人。
所以当初兰令月出现,而不近‘女’‘色’的宇文炀又对兰令月另眼相看,这惹得鸠雪怒火中烧,更平添几分嫉妒。宇文炀虽然对他不错,可是却是从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其实宇文炀因为母亲之死,是不愿意生生吸食人血来保命的。而她算计兰令月,嘴里说是为了兰令月好,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她可是准备除掉一个情敌!
岂料兰令月非但没有死,还因为对宇文炀有用,而被宇文炀宠爱有加。每次鸠雪想到这桩事情时候,就觉得内心宛如刀割,可谓极为难受。只是她又觉得论容貌论姿‘色’,自己未必没有那么一争的机会。
所以今日宇文炀特意召唤自己前来,她刻意在兰令月面前倒在宇文炀怀中,不就是想要在兰令月的心口扎了一根刺,让兰令月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可是自己的那是绝不容别的人觊觎。
只是哪里想得到呢,宇文炀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揭破了自己的身份,道出了自己的秘密。他的眼睛之中掠过了一丝冷光,仿佛看透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深沉的不堪和污秽,这让她一阵恐惧和害怕。那张平时让自己‘迷’恋万分的面容,如今却是让鸠雪阵阵恐惧。
宇文炀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知道宇文炀原本就是那等极为聪明的人物,可是如今却不肯定宇文炀知道了多少。
她挣扎说道:“师弟,你莫要听别的那些人诋毁我。我怎么不会是你师姐呢?你可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牵着你的手在雪山之上玩耍。”
而宇文炀则平静说道:“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假的。不过到现在,我方才知道,其实你原本是师姐身边丫鬟素儿。从前只是虚以委蛇,后来又发现你有几分利用价值。如果你没有杀了师姐,就凭你里应外合,我也应该感‘激’你的。虽然你也是光明教出身,可是我也饶了你一命。可是你为什么要告密,为什么要杀了师姐呢?师姐对我不错的,那我也不能饶了你了。令月,她对你无礼,你杀了她吧。”
素儿听得心里害怕极了,她面上满是恐惧,嘴‘唇’轻轻一动,脸上也满是泪水,只哀声恳求宇文炀饶了自己,只说当初她是多么的不得已,而自己对宇文炀是真心的,可是宇文炀却是丝毫也不理会。
兰令月可是再一次见到了宇文炀的冷漠无情,他前一刻可以跟素儿言笑晏晏,笑语温柔,下一刻就能将素儿打下地狱。可是对于素儿,兰令月的内心之中也是没有丝毫的同情。要知道素儿一开始就对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恶意,她利用自己做‘药’引完全也是一种没有必要的事情。而这样子人,兰令月甚至庆幸她是宇文炀必须要除去的一个人。
否则若宇文炀当真是对素儿信任有加,与众不同,而她又对自己怀有那深深的敌意,那么自己留在宇文炀身边那可是危险处处。
随即只见兰令月‘抽’出了剑锋,那剑锋之中流转一丝晶莹寒芒。而兰令月如今一身男装的打扮,任由长发飞舞却也是有一种平时没有的奇异魅力。只见她剑锋一吐,那剑却是毫不留情的刺入了素儿的‘胸’口,淡淡的鲜血有几点撒在了兰令月华贵的靴子之上。这让兰令月垂下头,看着自己鞋面上染上了几点鲜血。
宇文炀不以为意,也不多时两人进来,却亦是将素儿的身子给送出去。宇文炀亦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过来!”
兰令月走至宇文炀跟前轻轻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只是那面颊之上也是不觉浮起了两片嫣红。
虽然她面容秀美透出几分‘女’儿妩媚之气,只是这般随意散发且穿男装的模样倒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雌雄莫辩的美丽。
“素儿害死了真正的鸠雪,所以她平时便是假扮得活灵活现亦是不敢与别人‘交’往太深,唯恐自己那真实的身份便这般被暴‘露’,久而久之,她身边下属与她都不亲近。除掉素儿,就如她当初假扮鸠雪一样,我早就准备好另外一个鸠雪代替素儿。”
“而那些光明教逃走的老鼠,平时耀武扬威,且享尽了荣华富贵,人前人后更是荣耀无比。而如今他们不但要隐姓埋名,而且也不能丝毫张扬,只恐怕什么华服美食都是与他们无缘了。这样子一来,他们如何能受得了?只要有钱,只要让鸠雪出钱让他们能享用美食,享受高‘床’软枕,他们就会以替光明教复仇为名义化身一柄锐利无比的尖刀!”
“杀了鸠雪,第一是她害死了师姐,第二就是她曾有有辱于你,这第三,自然是要借她身份一用。”
宇文炀忽的微微一笑:“令月,你方才可是有吃醋了?”
兰令月垂下了俏容,且那长长的眼睫‘毛’下却亦是流转了几许的水光:“令月如今无心于此。”
只是方才那么一瞬间,自己内心之中是有那么一丝酸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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