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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大周这般依仗,木城九姓一贯是巴结的。爱睍莼璩虽然蔺景瑄这次离开京城,也是被兄长叮嘱了一番,只说这次争功劳才是罪重要的。只是蔺景瑄却不太将蔺景夜的吩咐放在心上,对于这些西域豪强,蔺景瑄心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轻视的。对于这些西域蛮子太客气了,才会被这些蛮子给看轻了去。
木城九姓不巴结大周,莫非去巴结兰氏?可笑!
兰氏说来,只是区区一个城主,与大周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易牟钗是个聪明人,自然应该知道轻重。
“原来大周也看中了我们海溪城边这块风水宝地,如今这块地已经被兰大小姐盘下来,不如相互好生商量,莫要伤了和气。”易牟钗不动声‘色’,再敬了蔺景瑄一杯酒。她这话一说,蔺景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易牟钗虽然说得很客气,可是这分明是全了兰令月的面子。不知好歹的东西!
易牟钗却又有自己盘算,木城九姓虽然亲近大周,可是那是互相利用依仗的关系,自己也犯不着对大周卑躬屈膝。蔺景瑄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自己要让了他,以后在大周面前都是硬气不了。
兰令月并不怎么意外,‘玉’‘色’容颜之上冉冉绽放一丝笑容,整个人瞧上去更是多了几分明‘艳’照人。一瞬间眼前‘女’子宛如雪莲‘花’绽放一般,越发显得清丽可人。兰令月任由墨‘色’的发丝轻轻拂过了‘玉’‘色’的容颜。
“我们兰氏,一贯是与大周亲近,有什么事情当然好商量。”
蔺景瑄看着兰令月那红润的‘唇’瓣,小腹顿时生出了一股邪火。一想到兰令月对自己恶意的轻蔑,蔺景瑄就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火气。兰令月说的话也是极有分寸,有意无意在提点蔺景瑄,兰氏一贯便是大周的得力臂膀,对大周也颇为客气。蔺景瑄虽然是大周的皇子,可是却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
眼见蔺景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兰令月和易牟钗也相互使了一个眼神。
蔺景瑄知道轻重,那也就再好不过了,毕竟蔺景瑄虽然看着有些不讨喜,可是毕竟是大周皇子。而无论是木城九姓还是兰氏,那可都是亲近大周的。
“其实只是区区一块地皮而已,要说商量当然是可以商量。”
蔺景瑄‘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兰氏和海溪城都是大周盟友,故此原本也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易牟钗松了口气,可是便是在这个时候,却见蔺景瑄冷笑了一声,却蓦然拿捏手中的瓷杯一下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只是计较还是不计较,端看我蔺景瑄的心情。”
蔺景瑄目光扫过了兰令月和易牟钗:“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不上我是不是。不错我身为大周辰王能做主的事情不多,可是我也能让大周知道你们这些西域蛮子是何等居心叵测的货‘色’!”
他的话充满了侮辱的味道,易牟钗面‘色’一变,眉宇间杀意一闪而没。
“辰王殿下,你这些话也说得太过了吧。”易牟钗不由得说道。
蔺景瑄不屑说道:“我也不怕开罪你们,若是我死了,大周皇族都会知道是你们下的杀手。兰令月,我今日就是来为难你的。大周在西域战事关我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有的人害死了我的母妃!”
说到了此处,蔺景瑄眼眶也是微微发红。
兰令月倒是微微一怔,贤妃居然死了?
蔺景瑄看着兰令月,眼前的少‘女’可谓风姿嫣然,一段时间不见兰令月越发显得清丽出尘。兰令月果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上官婉和她相比当真是庸脂俗粉。与兰令月能相提并论的少‘女’未必没有,可是她们都没有兰令月眉宇间所独有的冰雪冷漠味道。就是这份骄傲,却也是越发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欲’,越想将这绝‘色’的佳人狠狠蹂躏践踏!
蔺景瑄如今就有这种冲动,想要让兰令月‘露’出了屈辱的样子,而只有这样自己方才能心满意足!
“大周在西域如何,与我何干!”蔺景瑄冷笑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好像是什么兽类一般:“就算西域闹得沸反盈天,与我没关系。故此,今日我就是拼鱼死网破,你们又能如何?兰令月,我不稀罕你看中那块地,也不在意这西域之战谁输谁赢,今日我就是找上你了。我娘若不是被你杀害,只怕也不会在冷宫自尽。我就便宜你一下,要你现在给我跪下来,给母妃认错!”
>蔺景瑄自幼可谓养尊处优,自然是个心气儿高的,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饶过兰令月这个‘女’人。他目光流转,眼神之中顿时多了几分的狠意!
在他看来,兰氏一贯巴结大周,也不过是个偏远西域的小城主,何必如此笼络?只要自己压一压,兰令月自是要懂得分清轻重的。
兰令月一双清澄眸子之中顿时多了几分如冰雪般冷怒之意,口气却端是平静无‘波’:“辰王殿下,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她轻轻一抬俏生生的下颚说道:“大周对西域如何处置,也容不得辰王殿下做主。”
她容‘色’清冷,配上了一张出‘色’的容貌,越发有仙姿风韵。然而这般姿态落在了蔺景瑄的眼中,却只剩下了那滔天的怒火。兰令月空有一张美人皮,却是蛇蝎心肠!
蔺景瑄嗤笑:“那就要看兰令月舍不舍得委屈自己了,否则连累了兰氏,大周与阙氏合作也未尝不可。如今兰氏和阙氏水火不容,说服大周亲近阙氏,我还有些本事的。”
易牟钗算是看出来了,蔺景瑄今天说话不客气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蔺景瑄满腹怒气。她无不同情的看了兰令月一眼,心中知道兰令月未必不会无动于衷。其实蔺景瑄这个辰王,除了皮相好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谁让蔺景瑄是大周的王爷,甚至是这次大周的使者?
兰令月心下却也有些不是滋味,她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兰氏。兰氏对她是极为重要,兰令月不会让任何人伤了兰氏的一丝一毫。
“辰王殿下,令月也无意得罪于你。贤妃娘娘之事,我也并不想的。”
兰令月轻叹一口气,眸子之中水光流转:“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对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当初自己可是救了蔺景瑄一命,可是却害死自己养父,想到这里兰令月也觉得心里跟扎了根刺的,很有些不是滋味。
“不如令月就在这里敬你一杯酒,还盼望我们就能这样一笑泯恩仇。”
兰令月嗓音柔和了几分,只是一个蔺景瑄,她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她对蔺景瑄客气那是看在大周的面子上。如果蔺景瑄肯一笑泯恩仇,兰令月也是懒得和他纠缠。
蔺景瑄冷笑:“你不就是嫉恨我害死你的养父,故此算计死我的母妃?只是养父算什么东西,配与我母妃相提并论。”
他的话顿时在兰令月心中点燃滔天怒火!
呵!好一个大周皇子!
自己养父那是最仁慈厚道的人,可是却是如此冤屈的死掉。而贤妃本来便是她来算计自己!就算贤妃自尽又如何,难道只能让贤妃算计别人,而别的人就跟地上的泥一般不值钱?
蔺景瑄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快意,只觉得兰令月果真还是服软了。就算兰令月不是什么卑微的质子,可是说来不过是一个西域小城城主的‘女’儿,她看着自己还不是要低头。
“辰王殿下,贤妃娘娘会死,是因为她自己不知趣,是她自己算计别人,自招祸端——”
兰令月宛如冰雪一般空灵的嗓音却是响起,却分明多了几分凉意。
蔺景瑄本来带着讽刺的笑容顿时一僵,一时竟然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自从自己见到兰令月,兰令月对他的态度还是颇为客气的。这个贱人,如今竟然敢这般说自己的母妃。
而这也让蔺景瑄勃然大怒:“兰令月,你好大胆子,你也配羞辱我母妃?”
兰令月嗤笑一笑,盈盈起身,那姣好的身形在光晕下勾勒出一道姣好的曲线,配上了兰令月面容‘艳’‘色’,竟然给蔺景瑄一股说不出的‘逼’迫敢:“贤妃该死,不是因为她用卑鄙的手段算计我,而是她虽然用了卑鄙的手段,却还没有来得及害死我兰令月。我兰令月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倒也知道愿赌服输,若是技不如人也不会做出受害人的样子。辰王殿下,你自己想要尽孝又与我何干?”
她放肆之极的言谈更是让蔺景瑄清俊面容涨的通红!
好个兰令月,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愧是乡野之人,当真是不知礼数,所以才如此狂傲。那些京城名媛,是绝对不会如兰令月这般不知礼数。
“也只有你这等粗俗卑鄙‘女’子,才如此不知廉耻!”
蔺景瑄鄙夷说道,却是浑然
忘记,当初是自己的母妃主动算计别人,而兰令月只是被迫反击罢了。在他心中,自己母妃身份尊贵,想要教训谁那都是可以的。贤妃只是不该自折身份和兰令月这种‘女’子计较,反而被兰令月伤了。
而兰令月的态度落在了易牟钗眼中,却让易牟钗内心暗叹。这个兰氏小姐的‘性’子确实是太过于尖锐,就算是面对大周王爷也是寸步不让。虽然这位大周辰王确实是咄咄‘逼’人,只是有些时候知道进退方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余地。如此太过于孤傲却也是不知是否妥当。若兰令月是男子之身那可谓是一世枭雄,可惜兰令月偏偏是‘女’儿身。
“若知道廉耻便是跪下向贤妃下跪认错,这等所谓的礼义廉耻不过是辰王殿下你的遮羞布罢了。”
兰令月如水晶般的双眸之中多了几分清冷。
不错她是不想为兰氏招惹什么麻烦,可是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要自己一次退让,那么蔺景瑄就会像捉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对自己步步紧‘逼’!她可不愿意兰氏一次又一次的沦为筹码。
而兰令月的妙目之中也是顿时多了几分冷狠之意,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蔺景瑄这个障碍除去。
杀是不能杀了,可是让这位大周辰王彻底失宠如何?
兰令月脑海之中已经是开始盘算自己的主意。
而蔺景瑄愤怒之余,心下也是顿时多了几分的震惊的。要知道他也没想到,兰令月的态度居然是如此的强硬。自己身为大周皇子,并且又是大周使者,这次自己来到西域,这些西域豪强的人那个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兰令月,你既然如此不知轻重,那可是要自己记清楚了,若是兰氏有什么事,那也是你招惹的!”
蔺景夜不怒反笑,言辞之中分明多了几许的威胁。
而兰令月眼神却也是禁不住冷了冷,似有了一种异样情愫流转。
“既然如此,令月就拭目以待。”
兰令月冷淡的说道,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流转坚决之意。只是内心之中,倒确实有几分担切。只因为蔺景瑄分明是要挟到兰氏,而兰令月因为关心的缘故故此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虽然内心有所顾忌,然而兰令月却也是绝不会将自己心绪给显‘露’在面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极为冷漠、沉稳嗓音却是响起:“辰王殿下,你也未免太过于胡闹了。”
嗓音之中隐隐有着对蔺景瑄的指责,而蔺景瑄更是神‘色’微凛。对方说话口气似乎是极为轻佻,言辞之间甚至将这堂堂的大周皇子当做小孩儿一般的呵斥。如此姿态自然是让蔺景瑄内心之中升起了强烈的不满。只是熟悉的语调却是让蔺景瑄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来着一身金‘色’的盔甲,猩红的披风在阳光之下勾勒出一道‘艳’丽的光彩。眼前的男子面容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了一双嗜血凄然的眸子。异‘色’的双瞳光彩流转,令人不寒而栗。
蔺景瑄已经是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来着强横的气场顿时让蔺景瑄心生一丝忌惮。
大周战神宇文炀!
蔺景瑄内心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子为何又会在这里?
对方强势的态度无疑是让蔺景瑄顿时有些心神不宁,如此姿态出现,显然是有维护兰令月的意思所在。
兰令月目睹宇文炀的现身,心中也顿时多了几分异样之‘色’。这个男人突然出现,谁能想得到那位出‘色’的大周战神,竟然是那位‘色’如桃‘花’谈笑风生的西域商人杨丹。
不待蔺景瑄反应过来,宇文炀已经是抢先说道:“区区一名罪妃而已,辰王为她兴师问罪,实则是让人贻笑大方。”
而蔺景瑄则是又惊又怒,想不到宇文炀一开口,就将自己母妃称之为罪妃!
虽然贤妃确实是因为获罪而被打入了冷宫,可是这个事实却是让蔺景瑄难以接受。
“宇文将军怎么也对兰大小姐如此关心?”
蔺景瑄微微冷笑,情不自禁的看了兰令月一眼。早就听说兰令月和宇文炀之间有所暧昧,如今看来所谓空‘穴’来风却也是未必无因。
“辰王殿下不是口口声声要为你母妃讨回公道。你想必也知道贤妃之所以打入冷宫是得罪我宇文炀,不过你可敢
跟我计较?”
宇文炀也是一句话打中了蔺景瑄的软肋。要知道蔺景瑄再恨宇文炀也分明对宇文炀无可奈何,故此方才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兰令月身上。宇文炀分明是在指责蔺景瑄是柿子找软的捏。
一番话说完却顿时让蔺景瑄气结:“宇文炀,你莫要太过分。你可是要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份,要知道你可是大周将军,若是和西域一名蛮‘女’纠缠不清,说出去也不好听。”
宇文炀猩红的‘唇’瓣顿时透出了一丝微微嘲讽的笑容:“有所非议?有人敢么?至少在我的面前,那是没有人敢的。”
“你,放肆!”
蔺景瑄在宇文炀‘逼’人气势面前,神‘色’也分明亦多了几分动摇。
“放肆又如何?”宇文炀盼顾之间,一双眸子之中亦是透出了丝丝邪魅!
“你们两兄弟来到西域,不就是准备趁机占几分军功?所谓军功我也不放在心上,这等恬不知耻的权贵之弟辰王殿下也不是第一个。只是一边要占我宇文炀的军功,一边还大言不惭西域战事你毫不在乎,甚至公报‘私’仇。辰王殿下,你果然是无耻啊!”
宇文炀不由得轻轻拍拍手掌,似乎极为震惊的样子。
宇文炀不但是极为嚣张,那口才也是极为了得。大周战神的毒舌也是极为了得!
蔺景瑄也是被宇文炀一番话说得面颊通红,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他随意一望就正好看到兰令月那一双清灵的眸子光彩盼顾,似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就是这样子一丝笑意却也是顿时点燃了蔺景瑄内心之中的怒火!在他的眼中,兰令月如此情态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
“宇文炀说到底你也只是我们大周皇族的奴才,什么时候你有资格说三道四。”
蔺景瑄亦是气急了方才是将这番话说出口,然而随即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忐忑。
不过宇文炀确实只是皇族下属,可是他的锋锐也是难以轻撩。
“辰王殿下,你配使唤我么?”宇文炀淡淡一笑,神‘色’不见喜怒。
随即他长袖挥洒,一枚令牌啪的就被宇文炀随意扔在地上。
兰令月也不知道宇文炀甩出是何物,然而伴随兰令月定睛一看,她俏容之上也是顿时生出了一份异‘色’。这枚令牌通体是黑‘色’的,上面还有黑麒麟的浮雕。
黑‘色’一直都是大周皇族的最爱,大周皇帝每日上朝也都是会身着黑‘色’的朝服。故此黑‘色’对于大周而言,本来就有尊贵之意。
蔺景瑄已经尖叫起来:“这是黑麒麟军令,此物不是应该在我皇兄手中,如何又会在你手里?宇文炀,你是要谋反不成?”
不错这枚黑麒麟令本来就是大周皇族调动兵马的凭证。
宇文炀不屑冷笑:“大周百官都生怕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可是这个罪名我宇文炀怕什么?说句不好听的,便是我真反了又如何?我在西域大可以成为一个小国国主,根本不必看你们这些大周皇族眼‘色’。蔺景瑄,你在我面前摆这大周皇子架子,岂不是可笑之极。”
蔺景瑄眼中原本是怒火,如今却分明多了几分惊惧。
宇文炀再哈哈大笑:“不过我一贯对大周忠心耿耿,又哪里会有什么反意?”
蔺景瑄心忖看宇文炀对自己这位王爷的态度,那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可是他到底不敢说出口。
“这枚黑麒麟令不错确实是可以召唤千军万马,可是也要看落在谁的手里。比如此物落在夜王殿下手中,那可谓是明珠暗投。辰王殿下,莫非你尚不知晓,一月以前,竟然有刺客行刺夜王殿下——”
蔺景瑄心中一紧,对于自己这位皇兄,他倒是真心实意的在意的:“我皇兄如何了?”
“夜王殿下只是受了伤,不过这黑麒麟令却被刺客夺了去。幸亏,我替夜王殿下给夺回来。”
宇文炀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是蔺景瑄哪里听不出他言外之意。说得好听,还不是宇文炀派了刺客行刺自己皇兄,还将这令牌给夺走了。这分明是明着给蔺景夜一个下马威!
“夜王连兵符都保不住,还要我替他寻回来,我只恐怕他留在这里,也难以服众啊。”宇文炀说到这里,似极
为感慨:“我也想过,可是要参他一本,告知圣上夜王这犯下的大错?”
蔺景瑄心中一紧,说实在话他对自己前途不怎么在意,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有一个能干又护短兄长。就算自己当个安乐王爷,也没有人胆敢对他不敬。蔺景瑄对蔺景夜不单单是兄弟情,可是将蔺景夜当做最大的依靠。兰令月在一边看着,却是美眸一亮。
她禁不住扫了宇文炀一眼,宇文炀确实颇为无耻张扬。可是兰令月却一点也不同情蔺景瑄,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刚才蔺景瑄以兰氏要挟,如今蔺景瑄自己却被要挟。而且蔺景瑄被要挟时候,在宇文炀面前蔺景瑄甚至不敢有丝毫反抗!
蔺景瑄压下了心中火气:“宇文将军又何必咄咄‘逼’人?”
宇文炀猩红‘唇’瓣透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我好意替夜王寻回令牌,何时咄咄‘逼’人?只是辰王殿下,方才你对兰大小姐,可是有些不太恭敬。我们大周之人,何时没有礼数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辰王年少气盛,就算做错什么,最重要是知错能改。兰大小姐一贯也是个大度的‘性’子,只要辰王殿下跪下来诚心认错,想来她也不会计较。”
这个要求,便是兰令月听到了也是颇为意外。
蔺景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宇文炀,你到底是大周将军,可是莫要太过分了。凡事,你也要留三分余地。”
宇文炀却不以为意:“辰王殿下若不愿意,我身为臣子又能如何?夜王没有兵符,就算我不参他,也堵不住别人的嘴。要是夜王不稀罕这次军功,召回京城也是好事一桩。更何况,夜王身边‘侍’卫,可是不见得能护住他的安全。”
蔺景瑄自然知道皇兄有问鼎天下之心,故此也决不能这样被招回。他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不来招惹兰令月,又岂能会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兄弟两人名声受损还在其次,关键是宇文炀的那些刺客,如果他心有不轨,自己兄弟两人‘性’命都会‘交’代在这里。事后宇文炀这个疯子大可以将这件事情推给了大雪山。
如今蔺景瑄面对宇文炀,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心中早无之前的傲气。他看着宇文炀,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乞怜之‘色’。只盼望宇文炀知道分寸,清楚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又岂能跪兰令月这个贱‘女’?只是对上了宇文炀那双妖异的眸子,这双眼睛之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蔺景瑄暗中一咬牙,心神涣散间又顿时觉得极为屈辱。他终于跪下来,跪在兰令月面前,却是一语不发。
兰令月不得不佩服宇文炀的手段,这个男人可谓要做就要做绝,让一个大周王爷向自己跪下来,那可是有些匪夷所思异想天开。可是这也偏偏让宇文炀给做到了!只是兰令月也知道蔺景瑄一定是更深的恨上自己。虽然蔺景瑄早就深恨上自己,并且将贤妃的死算在自己头上了!
看着满脸屈辱的蔺景瑄,兰令月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如果不是蔺景瑄自己的主动挑衅,何至于对他如此?
易牟钗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佩服,原来兰令月有这种靠山,难怪这样子有恃无恐。
蔺景瑄自暴自弃跪后,方才讪讪然离开。这一次他原本是想要羞辱兰令月,哪里想得到最后受辱的竟然是自己。蔺景瑄对兰令月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层。只是一想到宇文炀,蔺景瑄怨恨之中又颇为畏惧。
而等宇文炀望向了兰令月,那眼眸之中淡淡的促狭之意却是让兰令月心神微微一怔,一股不妙之意顿时在兰令月的心中油然而生。
一行车队离开了海溪城。
兰令月换上了一身男装,虽然仍然是光彩照人,只是头发束起来之后却也是确实多了几分英朗之气。只是兰令月那黛‘色’的眉‘毛’之间却也分明多了一丝为难之‘色’。
不错宇文炀确实受了伤,而宇文炀强势的对待蔺景瑄也是对暗处之人的一种震慑。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宇文炀居然提出跟随在自己身边养伤,这甚至让兰令月有些哭笑不得。
随行之人虽然知道队伍之中多了一个外人,只是却是不知道这个人居然是宇文炀。这些兰氏下属都知道杨丹救了兰令月的事情,对杨丹也颇为客气。在他们眼中,杨丹是因为对兰氏有什么想法才如此殷勤的。不过这个容貌俊美斯文的西域商人,倒是颇识时务。
半道休息,兰令月还亲自将午膳给宇文炀送过去。
宇文炀一
双眸子落在了兰令月面上,居然颇为柔和。他本来一双眼儿泛着如‘春’水一般颜‘色’,如今面颊虽然苍白了点,容貌却仍然俊美得难以形容。
“杨丹公子,赶路难免对你招待不周了。”
兰令月为了掩人耳目,仍然称呼宇文炀为杨丹公子。虽然说是招待不周,不过兰令月仍然命人准备了‘药’膳。这‘药’膳之中不但有‘药’材,还放了牛‘肉’、‘鸡’‘肉’等物一起炖煮,煮好之后粥的味道香气扑鼻,却没有什么‘药’味。
“麻烦兰大小姐了。”宇文炀表现得颇为矜持。
其实这‘药’膳粥是兰令月特别准备的,让人用坛子加了材料炭火一路煲着,到了时候取出来就能食用了。
宇文炀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算这小妮子有良心,对自己还算不错。
他心情一好,也不客气很快就用掉了一碗粥。
兰令月瞧瞧他,终于禁不住问道:“公子纵然要养伤,为何要到兰氏去?”
宇文炀轻轻的笑了笑,一双眸子若‘春’日绿柳般掠动奇异的光芒:“令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既然我随你一道,若遇到什么事,说不定还能为你出谋划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