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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太后,如你所愿(1 / 1)

()走下楼,看见亮着灯的小超市,舔舔干涩的嘴唇,她走了进去。等给出硬币,撕开包装纸,咬上一口,让它在口中幸福地融化后,她才猛然发觉自己买的是冰淇淋,巧克力味的。第二口怎么咬不下去了。

炽热的8月,她这是在高温下屈服在它的美味下了么?

不自觉的就买下它,忘了她的“冰淇淋招唤令”,忘了先前百分之一百的吃它遇僵尸的成功率。纯粹因为渴了,累了,下意识地想吃,等记起时,她喜欢的甜食已经在她手上了。吃掉又怎么样?为他更为自己忍了好久平时看都不敢看冰柜,经常是绕道或是拿超商的减价宣传单狠心地挡住视线,象它跟自个儿有仇似的。她“自虐”,他又不会知道,不会可怜她,不会心疼她。即使他知道了,恐怕只会在心里说她自做多情。

五年里的第三支冰淇淋因无人眷顾在慢慢地淌着它的巧克力泪。怔忡中,在她的白t恤上留下一滴。当袁来发觉,想把它拿远一点,手一拌,用力过度,串串珠泪,从此留痕。望着衣服上深浅不一,迅速渗透的巧克力渍,觉得以前的情节和现在的奇迹般地重合了。

快速地舔去正不断下滴的冰淇淋,吃掉又怎样?最多她的招唤令失灵罢了。几年前她会遇见他,是因为学校太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几年后她遇不到他是因为世界太大了,她一个人想找都是有心无力。况且,若她的招唤令真是万试万灵的话,她不称这叫奇迹,而是应叫“鬼片现场,小铃姐招魂再现”。

可心中隐隐地在期待,在幻想,觉得有历史重演的可能。但感觉又不强烈,根本没有第一咬着甜筒,遇见僵尸那么肯定。有希望但又觉得不可能,真是矛盾。

转弯,往回走。今天呆得有些久,通常都是八点就回去。看表,都快九点半了。

学校的人不多,偶尔会遇上两三个人。天早已黑下,先前打乒乓的那群人想必也是早已散去。借着路灯的光,远远望过,偌大的篮球场也只有一个人而已。不过,那人占的位子倒是挺怪,哪儿不好坐,偏偏是她要走过去“缅怀”的距男生公寓楼下约10m,再向右数的第二个乒乓台。

加快了脚步,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抢了她的位子。不知这个乒乓台什么时候变得吃香起来,随时都有人似的。她不管,如果那人好说话,好欺负的话,她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用和平的解决方法把他“请”走。如果实在难对付的话,她就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等他走了,她再去总可以吧?不然大家一个台子各坐半边?本想将就一下的,但她发现她不能了,因为她走近一看:那人好死不死地坐在以前纪僵尸每次被她骗出来都会坐的地方!

怨念重重升起,却觉得那身形熟悉得紧。

不是他,不可能是,她紧张干嘛?

她笑自己反应过度。可耳朵,脸颊周围的皮肤却莫名地刺痛起来,连心脏都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几倍。

夜色又暗上几分,她忍不住大步上前,执意看个究竟。

那人正转头向另一侧,因路灯的反光镜片一闪。她心中的疑窦又添上一笔。

是或不是,给个答案吧。

在距离那人四步之遥时,她停下了脚步。脸,她看清了;答案也在眼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甚至不知道是该在他转头前快步逃开,还是就这样站着?

周围真的很静,静默到耳中只听到自己的逐渐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她已经努力去调匀呼吸了,没有用。

那人的眼仍望着别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表情很是凝重。

她再次大口吐气,吸气,试图把脑中的杂念全数呼出,呼出以往的怯弱与不勇敢。

一步,两步,三步,象2005年5月19日22点11分那刻一样,站在她曾站过的位子,不差分毫。

等他意识到有人,转过头看象她时,她只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如果我说,这次不会放过你了,你会怎样?”

话毕,沉默,长久地沉默。

她大力喘气,他面无表情。

许久,当她手中的巧克力甜筒的最后一滴滴落在地时,在这瞬间,他的笑容突然有如旭日东升时光芒万丈般夺目,摄人心魄。而接下来的话,让袁来热了眼眶:

“太后,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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