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州,位于北疆西部,北临已被敌国占领的鹤龄郡,东临平义王的封地术州。
由皇天城出发,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到达,其中还要从平义王的封地术州横穿而过。
在队中,若跟不上大部队的脚步,就会渐渐落到整个队伍的最后面。
莫梓瑶与晚秋虽然会些功夫,但到底是女子,并没有男人那般的毅力及脚程。才第一天便因为脚力不足,更不上步伐,落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后方。
赶路是十分辛苦的,日夜兼程的,吃不饱,睡不好。
不知不觉,八天过去,眼看着就要进入术州了,可在这个时候,劳累交加的莫梓瑶,终是扛不住的在一次夜里染了风寒。
她所处的那一队队长找到她,给了她些银子,并让人送她们出了队伍,让其停留在目前他们所在的小镇里养病。
队长对她们似乎有些好过头了,在白班追问下,队长才道出事情。原来她有个同乡是御前侍卫,也在这队伍中,所以特意嘱咐让一路多多照顾她。于是她们两人离开了队伍,在小镇的客栈暂且住下了。
眼看着就要进入术州了,却只能止步于此,莫梓瑶不禁痛恨起自己软弱不堪的身子来。
而那个据说是自己同乡的人,她实在是纳闷,自己在军中何时有同乡了,而且还是御前侍卫,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清楚呢?
人说病来如山倒,莫梓瑶这一病竟然就是四天。等好转了连忙让晚秋去打探消息。
晚秋去了不久回来了说:“此处不过是个小镇,消息来源闭塞,现在虽然只是我们离开的第四日,可皇……二公子他们只怕是,早就进入术州腹地了。即便我们现在追赶,亦是,赶不上了。”
这些,莫梓瑶都知道。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乖乖地待这里,单单靠从外面的百姓口中得知军队的情况。
她从包袱中翻出一件男装迅速穿上,朝外头走去,一面道:“已经耽搁得够久了,那么我们现在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术州。”
行至外头,又对晚秋道:“赶快去买两匹马来。”
两人若同骑一匹马,也确实太慢了。晚秋有功夫在身,不问,也知道她定然是会骑马的。
没有再耽搁时间,马牵来的时候,两人便离开了这个镇子。路上,晚秋担忧地问:“公子的身子可吃得消?”
在外面为掩人耳目,她们是女扮男装,扮作的是主仆二人,晚秋自然是唤她公子,而皇上,是排行第二的皇子,则是二公子。
莫梓瑶点头,休息了这几日,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一路上,两人都不敢再耽搁。沿途偶尔听闻路人谈论着,却听皇上的兵马已经差不多出了术州,快要抵达了鸣州边境了。这期间却丝毫未曾听说皇上与平义王有冲突的事情。
这样,莫梓瑶才稍稍放宽了心。
待她们进入术州边界处的时候,阮凌政的人马已经抵达了鸣州。
才过了一夜,便有喜讯传来。听闻,前线昨晚突发了战事,我军夜袭敌军,打了敌军个措手不及,烧了敌军的粮草,敌军不得已,只得连夜退出了侵占了近一年的鹤龄郡。
敌军被阮凌政一举赶出了鹤龄郡,可他们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在边境开始集结。阮南国的皇帝御驾亲征,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他们哪里肯轻易放过?
莫梓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很高兴的,她一直担心阮凌政在前线奋战时,平义王会突然发难,使得阮凌政的人马处于前后夹击之势。若是那样,恐怕必败无疑了。
好在平义王没有任何动作,敌军被迫撤回,南疆平镇王那边也按兵不动,那么看来,情势还是往良性在发展。
也许一切如自己想的一样,平镇王,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他不会轻易出手。
越往边境,天气的愈发地寒冷,还在术州境中,莫梓瑶便一心想着要早些进入鸣州。可惜她们的马毕竟跑了那么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无奈之下,两人只好下了马,原地休息一阵。这时晚秋拿去地图来看看说:“公子,再往前就不能走大道了,官道已被封锁,我们只能翻过前面的凌云山,踏过前面的锁魂桥,方可抵达鸣州。”
莫梓瑶听后点点头,此处已尽是山峦,休息了会儿,两人只好便弃马往前,慢慢上了凌云山。
从山顶上往下看,是一个极大的山腹,可奇怪的是这山腹平坦得很,连土地都是有意修整过的,只一眼便看见下面有无数的帐篷驻扎在此。
帐篷边上有旗帜飞扬,仔细看去,上面写着大大的平义两个字。莫梓瑶惊了一下,果然不错她所料,这山腹里有平义王驻扎着近万人马在。
“平义王果然有不臣之心啊。”莫梓瑶咬牙道。
此处是他驻军之地,自阮凌政的兵马从这里穿过之后,他便将这条唯一能去鸣州的路线暗中封锁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过。
这里与鸣州交接,阮凌政虽然已经扯旗北上,可鸣州仍有一部分人马驻守着。平义王本身不过掌管着八千人马,这里就有不下一万。他暗中集结了不少兵马,看来是想乘机出手了。
如若自己贸然想从这里穿过,定然会被他的人发现,这个险不值得冒。
“公子,我们过不去了。”晚秋朝下望了一眼沮丧道。
莫梓瑶蹙眉,“眼下皇上在前线与敌人厮杀,定万万想不到,平义王竟然派兵断了他的后路,想在后面做那黄雀。”
看到这种情势,晚秋也焦急了,“公子,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穿过去,将消息告知二公子才行啊!”
莫梓瑶脸色沉重,抬眸看向远处,同样是山峰,而那里却是鸣州,阮凌政的部分人马就在那里。
“不急,一切得从长计议。”莫梓瑶说罢,提起十二分小心,又朝前走了一段时间。隐约地,听见有马蹄声传来,接着,还有铠甲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她吃了一惊,朝晚秋看了一眼,显然她也听到了。莫梓瑶手指置于唇边,示意她噤声。又朝旁边的枯草丛做了个动作,她会意,慢慢地俯下身去。
声音愈来愈近,听着,应该是支大军。莫梓瑶吓了一跳,那是……平义王的军队么?
于是两人悄然往前,凌云山很高,到这里突然呈现一处断崖,而断崖正好被宽阔的陨江隔开,一边属于术州一边属于鸣州。崖下滔滔江水,水流湍急,暗石成焦,悬崖耸立,浑然天成,这里称之为天险。
断崖上有三条用铁链和木头搭建的简易桥梁,称之为锁魂桥。此桥连接着术,鸣两州,平日里这里也是人来人往,只是鲜少有侍卫把手,只是今日这里看不到一个百姓,倒是把守在这里的侍卫特别多,仔细说,应该是有数支军队把守着。
莫梓瑶的目光往前看去,这时,听得一人飞快地朝那对人马跑来,高喊着:“将军---”
那为首之人突然回眸,朝这边看来。阳光下,莫梓瑶只感觉有道刺眼的光线射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莫梓瑶吓了一跳,不敢多看,连忙伏下了身子。只见那士兵大声说:“将军,有王的信函。”
“将军?王的信函?”莫梓瑶心中迷惑,什么将军,什么王,难道是刘炎飞来了?他和平义王暗中壑成了一气?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震,连忙侧头看去,只见为首之人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了信函,展开慢慢看去。
莫梓瑶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那人脸上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心下恍然,难怪方才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晃了眼,原来是这张面具。
只是,他是谁?会是刘炎飞吗?
隔了一会儿,那人倾身低声喝说了几句,传信之人连连点点头,回身朝前跑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桥上跑了过去,桥那边停着一匹马,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绝尘而去。
莫梓瑶震惊不已,他竟然是去往鸣州方向去的,平义王的人还不阻拦,看他的衣着却是普通平民的样子,只是能在重兵之下安然来往,想必不是寻常平民那么简单。
不多时,只听那面具人倾身对旁边一个将士模样人嘀咕了几句,那人笑着点点头,转身就对那些士兵们说道:“将桥梁尽数锯了,但不要完全锯断,免得让人一眼便发现了。留一百人在此看守着。”
那人嗓门特大,隔了很远,莫梓瑶也能清楚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随即,那面具人转头又对那将士说了几句,这回他倒没有有意遮掩,声音虽然还不及那名将士声音大,但莫梓瑶依稀能听见他说:“洪将领,带本将军去见你家王爷。”
那将士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恭维道:“还是顾将军深谋远虑,到时盟国的人将阮凌政的军队赶过来,而桥梁又尽断了,哈哈!局时,让他们上天不成入地无门啊!盟国有将军出谋划策,定能一举击溃阮凌政等人。”
那人点点头,不再说话,这浩浩荡荡的大军,也终于再次启程,断崖边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百余人,这些人也没有闲着,果真去拿了锯子过来开始锯桥梁了。
莫梓瑶紧紧的捏着拳头,直到,一行人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她的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目光,仍然紧盯着那在整个大军中,尤为突兀的一点。
“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那人虽然带着面具,但那声音她决计不会听错,一定是他。
莫梓瑶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她一伸手,握紧了身侧的杂草,“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成了敌国的将军,还要与平义王的人勾结,献策于他,一起想要置阮凌政为死地!”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糟糕的情况终是发生了,莫梓瑶的心整个都往下沉了去,她似乎看到了阮凌政和他的军队赶到这里来渡桥,结果桥梁尽断,他落入了滔滔江河中。
不行,决计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莫梓瑶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那面具男子远去的方向,脸上闪过多种情绪。
【智谋打仗什么的,叶儿不怎么会写啊,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