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情在讨厌我么?!抬起头的香香那清澈透亮的大眼睛,莹光闪着,想到今情刚才看她的那一眼。
怎么想都还是想不明白,只是想着这眼神,香香心中有小小的难过。
为什么别人都跟自己高兴,而她却不理自己。
“香香,你那是捏了什么啊——!”
香香正埋着头,手里的泥人捏了一半,突然听见旁边刘霖霖主动轻声问她的声音,香香抬头。
眼眶中的泪水早已经逼退。
看见刘霖霖看自己和善而温柔的脸庞,刘霖霖长的好看,那双眼睛如同是天上的新月般,笑起来就弯弯的,真好看,家里父亲又有劳力,刘家又是大姓,总有几房几房的邻舍里相互送东送西,灾荒年的时候还可以彼此扶持,所以,家里比起来也殷实,平日里衣服总穿的干干净净,就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哦。我这是小人。”
香香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对自己很和善很好。但是,因为两家家底不同,房子又隔得远,所以相处的时候不多。
“我这是小猪,我捏了一个小猪,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把我的小猪给你,你把你的小人给我好么。”
“呃。”香香愕然,抬头,久久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最后,才想起互送东西就是跟自己做朋友的意思,便高兴的回了一个“好。”
*
香香回家时,秦墨已经在煮午饭。
火还在灶膛里烧着,锅里蒸着米饭,而就着一块石头就坐在灶门口。
“姐姐——!”小人儿很高兴的跑回来
秦墨只当她玩的高兴
“怎么样,穿了新衣服出去,是不是小伙伴们都不再嫌你臭了,不嫌你脏了。愿意跟你一起玩了。!”
“是啊,高兴,今天有好多人愿意跟香香玩。!”
想想都高兴的很。
看香香高兴,一头扑进自己怀里,秦墨便宠溺的摸了摸小丫头的大脑袋。
“她们都羡慕香香有个能干姐姐!”
秦墨唇角含笑,看管着灶膛里的火,似有些漫不经心问“是么。!”
“是的!”
香香的头就枕在秦墨腿上乐呵呵的翻滚。
“只是——!”片刻,小丫头又略带沮丧道“还是有骂我们是穷娃子,骂我们没爹没娘的。而且今日也不知道今情怎么了,很多人都理我,她不理我。而且她的眼神,姐姐,还是讨厌我。!”
“呃——!”秦墨有微微错愕。
“还是有孩子会瞧不起我们,总骂没爹没娘。今情也不理我——!”
小丫头的声音郁郁
秦墨之后回神过来,转头只能理自己的袖子,无言以对。
“那你在村子里没有好朋友么——!”
秦墨才又问到
“不是,这是霖霖送给香香的泥猪,她说她会做我朋友,姐姐,我去放好…”
片刻,香香才收了郁色,转了话题,拿起手上捏的有点像样的泥猪秦墨收了情绪和心思,很配合的应声“嗯。”
后,只怜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大脑袋。
“好的,去吧,把你的小猪放好——!”
“嗯——”香香一手抹了鼻涕,一边迈着小短腿朝屋子里跑去。
秦墨一眼望过去,只看见香香那瘦小的小身板,越过糊着土坯泥墙的房子的门口,然后正正经经的朝屋子里走去。
这个房子,唉,一看去,门口没有门,就是一个土坯房,从门口一眼望进去,就能看见屋中间撑住房子的那根长梁,然后床没有床,连桌子都瘸了一条腿,桌面因为漏雨而被雨水冲刷成黑黢黢的东西糊在上面。
再里面,就是一方床伴,临着一个墙壁的大洞。
侧面也对着泥墙的大洞,怎么看的确不像是一家人,甚至连一个乞丐的窝都比不上。
想想这秦家女人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肯嫁过来的。
估摸着这男户主是被家里分家出来自立门户的,据说此地姓秦的的确不只这一家,因为秦墨没了之前的记忆,香香也小,也不知道跟着姓秦的这几户人家有没有什么近的亲缘关系。
或者一开始这屋子应该也能住人,泥墙的承受力不行,总要常常修修补补。
走了男人后,只剩一个女人,房子破了没法补,越破越大,越破越多,风雨撑不住,房梁倒了,最后只一根柱子将顶子撑着了。
男人走了家里受欺负,东西被人拿的只剩下这么一个空洞了。
估计是这样的
唉。秦墨又在那块烧火的大石头上坐了下去。
香香,就没没爹没娘,只要你有姐姐,姐姐一定给你一个跟别人差不多的相同的有砖瓦房的家。不让你在外总被骂没爹娘的孩子。
叹了几声气。
“吃饭了——!”
等香香的情绪缓过来后。
秦墨一副高兴的样子,端了饭菜进屋,今天中午又炒了肉。
便安抚香香的沮丧心情
把那上县城的那十几斤肉,最后剩的一些都又拿来炒了回锅肉。
米饭,饭菜摆上桌。
香喷喷的饭菜立马飘的满屋子都是香味。
而外面的师傅,听见吃饭了也收拾了手中的活,自己到石缸边洗手。
这床打的已经差不多了,床柱,床边,板子,都做的差不多了,只是下午,再把有些地方刨花的刨花,打磨的打磨。
床就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