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之后,总会有晴天。第二天天气便放晴了,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不过如今的云歌却没有感觉到寒意,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过强横,又或许是心情发生了转变。
“灵儿,要不你坐我身后吧?免得受了风寒。”
官道上,云歌与灵儿两人共乘一骑。灵儿坐在云歌怀中,满满的都是笑容。哒哒的马蹄声,在官道上悠然响起。
“我不,我就要坐在云哥哥怀中,云哥哥的怀抱最温暖。”灵儿娇声说道。
“好,好——,只要灵儿愿意,灵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云歌宠溺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为灵儿紧了紧衣衫,继续打马前行,害怕太过颠簸,马速并不是很快。
“云哥哥,要是我老了变丑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灵儿永远都是最美的,也永远不会老。”
“云哥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不要说丧气话,灵儿怎么会死呢?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更不会让你死的。”
“如今我只是凡人,不过区区百年。而云哥哥却是修为通天彻地的修士,到时候我担心……担心……”
灵儿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眼泪又开始往下趟。
“不会的,等我们到了紫云书院,我会想办法给你恢复修为的。”云歌将灵儿抱得紧了一些又道:“到时候我参悟了他们的《紫气东来经》之后,再结合我自己修炼的《天地同心诀》,给灵儿整理一套合适的功法,那样灵儿就能很快成为高手的,也就不必再受修为的束缚。”
“我就知道云哥哥最好了,有云哥哥在,灵儿什么都不怕。”
听云歌如此说,灵儿立即破涕为笑,许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身子有些不舒服,娇躯在云歌怀中微微扭动了几下。
灵儿的这一阵扭动,直扭得云歌心神一荡,赶紧镇定了一下心神。可是还没走几步,灵儿又开始扭动。
“灵儿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歌见灵儿老是扭动身体不由关切道。
“我……我……”
灵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小脸一片羞红。
“你是不是病了?灵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云歌见灵儿默不作声,又急道:“你倒是说呀。说出来,云哥哥会帮你的。”
见灵儿支支吾吾欲说还羞的状态,云歌赶紧勒住马缰又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呀?”
“我……我……”灵儿“我”了几声后,又娇嗔道:“云哥哥真坏,羞死人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树林又道:“云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那边有点事。”
云歌见灵儿如此,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暗骂一声自己真蠢。灵儿如今不过是一凡人,凡人三急,灵儿自然也有,这种事情一个女孩子家家自然不好开口,再说她本就比较害羞。
云歌跳下马来,将灵儿自马背上抱了下来后,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灵儿。
灵儿见云歌转过身后,俏脸上的红晕稍微退却了一些,旋即磕磕绊绊的往树林中走去。
“这不是梦吧,真的是灵儿么?”
云歌直到如今都还沉浸在惊喜之中,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突然的惊喜总是令人有些不敢置信。
静静地等待,等待……
“灵儿,灵儿你好了没有?”
等着等着逐渐有些急切起来,随着长时间的等待,愣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未免尴尬也不好意思去查看,只得大声呼喊几声。
见没有回复,念及灵儿素来害羞,他也没有多疑。约莫半柱香过后,还没有等到灵儿的出现,仍不见灵儿的答复,身后树林也没有丝毫动静。
云歌开始急了,也不管是否尴尬,急忙循着足迹走向树林,边走边问:“灵儿,灵儿!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呀,不出来也应个声儿呀!”
来到林中一看,哪里还有灵儿的踪迹?心中开始恐慌起来,也顾不得林中的荆棘,盲目的四处搜寻。一边搜寻一边呼喊:“灵儿!灵儿!”一声比一声急切,越喊越绝望,心头也越来越痛。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么?”
将整个树林搜寻一番后,已然不见灵儿的踪迹,云歌手扶着马背呢喃道。那马背上似乎还传来灵儿的余温,耳际仿佛还萦绕着灵儿娇俏的笑声。
灵儿的出现,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梦。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么?如此美好的梦,为何又要残忍的令我醒来!
“老天!
你为何如此待我!
你让我成为孤儿,我不恨你!
你剥夺了我一魂两魄,我不恨你!
你让我不人不妖,我也不恨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走灵儿!
你既然带走了灵儿,为何又要将他送回来!
既然送了回来,为何又要再次将他带走!
我——恨——你——”
“我恨你”三个字带着无边戾气,带着无尽伤感,带着惊天的恨意,穿破云霄响彻九幽,久久回荡在天地间凝而不散。
云歌呐喊出最后三个字后,沉默了下来,一股暴戾的气息开始滋长,越来越胜。
他的眼睛开始红了起来,直到红得发紫。他的眼瞳由原本的漆黑如墨,开始往墨绿色转换。手上、脚上、脸上也开始出现墨绿色鳞片,空气中仿佛能听见那鳞片长出来所发出的滋滋声。
苍白的头发也开始变成了墨绿色,头顶也冒出了两个凸起而且还在逐渐长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长出。就连尾骨也开始发热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滋长。
云歌没有理会自身这些异常的变化,依旧沉默着,空气中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需要力量!
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渴望过力量!
为了力量,他不惜一切!妖也好,魔也罢!只有最强的力量才能保住最爱的人。
灵儿是被人掳走的,被强者掳走的!
随着云歌的不断变化,压抑的气息越来越强大。最先承受不住的是那匹快马,悲鸣一声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雪开始以肉眼见见的速度融化开来,被冰封数日的大地显露了出来,却是干燥的,如同荒漠一样的干燥。
道路两旁银装素裹的树木也开始显出了原形,那本就枯萎的树木,被风一吹竟然化为了粉末,飘洒在空中。
所有的生机都往云歌那里汇聚而去,所有的灵气都被云歌一瞬间吸得一干二净。
云歌体内开始出现了真气,继而真气凝结成了真元,最后真元又凝聚出了一颗金丹,墨绿色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