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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德温特太太的快乐与忧伤(1 / 1)

旁边的伯利夫人不停的用她的假嗓发出刺耳的声音,不是小道消息就是家长理短的闲话,一个下午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议论着别人,说着他们的坏话,陈兰德夫人根本插不上话。心想:“今儿这里如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想必明天整个翰森村就会传遍的”。不时好奇地望着她,看她口若悬河地边说,不时的边有飞沫喷出。陈兰德夫人感觉有些上不来气,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为避免打扰到她的兴致,悄悄地和旁边的德温特夫人指了指楼梯口会意地说:“我先去厨房看看”,便如释重负地起身去了厨房。

德温特夫人听着伯利夫人滔滔不绝地讲着已熟知的旧闻,毫无新意,她也有些倦了。她四下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康特斯夫人。她好奇:“她进了书房,为何这么久也不见她出来”。烦躁郁闷地便做着各种猜测:“他俩此刻正在做些什么?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在干吗?在看书?!那也不应该这么久呀!再说了有什么可看的呢?!”,跳跃式的思维又想着:“也不知那装潢恶俗的房间里有什么摆设?哼!瞧这儿!也能想象的出。看看这好端端地房子让她摆弄成什么样子,一堆堆的陈旧破物,干花乱草跟她的打扮一样不伦不类上不了台面。唉!真替她们操心。哦,我刚想什么来着?噢!他们!可他们这么久了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呀!可又说了些什么呢?会是什么表情?!面孔严肃还是?哦,我猜到了,是在争吵!噢!不,一定是在打架!没错,准是在打架!”,她立刻痛快了起来心里想笑:“她一定是正捂着被打肿的脸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在求饶呢!噢,好像还不够解气哟,最好再踢她两脚才好。这个狐狸一样的贱女人”,她得意得窃喜!“可是他们为什么打架呢?!钱财?利益?荣誉?男人?女人?”。最后弄得她一头雾水,头痛不已。她总是想方设法揣测着别人的意思,恨不得钻进他们的脑袋,他们的生活里。不管这是否与她相关。

她忘了人都是自私的,自顾不暇地盯着自己没什么人真正注意到你。你多数情况下都是独舞着,所以真实的活着,过你自己的生活对你才最重要。就像你穿行在这人潮拥挤的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和节奏,只要你认准了方向不用随着别人的速度时刻调整着自己的步伐。以你的心境按照自己的节奏哪怕多等几个红灯,只要方向有了,目的地一定会到。

她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瞧了一眼那可怕的猫头鹰正不停地晃动着它神秘莫测的双眼,她感到有些恐惧,避开了那双犀利的眼,却看见了旁边另一张更可怕的脸。她厌烦地瞥了乔恩太太一眼。她进来这么久,她还没正眼瞧她一眼。就不由得瞟着偷偷观察起她可怜的装扮:一张松哒哒的大长脸上流露出一副债主永远讨不回债时的厌烦和怒气。棕红色的头发像她的人一样一丝不苟的盘着,旅途的不顺使得脑瓜周围不听话的毛刺又直挺挺的穿了出来,一副要扎人似的模样。棕色金鱼小眼向外恶狠狠地翻着,确实是小了点。那小小的眼珠像雷达似的高度警觉着,时刻提防着有什么不测。一对大大的招风耳露在了外边,像两个大喇叭似的收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动静。短而塌的鼻子好似踩段的桥梁。骨瘦如柴的身上穿着一袭黑亮的晚礼服配合着她肃穆的表情像是来参加葬礼似的,干瘪的胸前黑白两色的绫纱依次折叠成褶皱在胸前交叉着。黑,白,黑三条亮缎重叠着的绫纱那窄窄的带子挂在了她的削肩下,耷拉着的细长脖子跟鸵鸟胸前挂着的多余的肉,在那多余的肉上面带着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大串祖母绿宝石项链。超薄的嘴张着似在念着悼词。她实在没法再看下去啦!就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将眼神转向了另一边,那猫头鹰下面的指针已指向17:25分了,她心想:“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起身离开”。

伯利夫人眯着那一对小眯缝眼没完没了的絮叨着,手里团弄着被她蹂躏了一下午的棒棒糖的玩偶乔耐特。(它的小主人外出散步回来见它这幅德行竟完全没认出是自己的亲密伙伴,对这个只注重外表的小家伙它这副样子辨认起来还确实有些难度):那大毛驴脊背上编的麻花辫早已被她撕巴的乱七八糟,不像个样子。两只大耳朵仅剩下一个,眼睛也抠瞎了一只,另一只基本也看不见么了,因为也患了严重的白内障。嘴巴四敞大开嚎叫着好像受了严重的惊吓似得。衣服咧着,里面的驴皮已豁开了。看着就知是场大手术。肠子,肚子、心、肝,肺的都散落在外惨不忍睹,只有胃完好的保留着。哎,这年头能吃就是福呀!这场面像是刚做了场外科大手术,还没来得及缝合。这会儿神刀的大夫正慢悠悠的突围着仅剩下的条驴尾巴。那尾巴还真是结实,虽说屡遭劫难还依旧挺着。她一边实施着手术一边照旧和好朋友热络地聊着。

她看着早已蠢蠢欲动的德温特夫人坐立不安的,就心领神会地说:“噢!亲爱的,我看不用再补了,已经够迷人的啦!”,德温特太太眼都不眨一脸得意地笑着:“噢!你误会了,亲爱的。我忘了一样东西在上面!我非上去一趟不可”,伯利夫人一脸无奈地说:“哎,那好吧!亲爱的,你可得记住了!千万别再磨蹭,晚宴马上就开始啦!”。德温特夫人一脸无所谓的轻松表情,扭动着身体袅袅娜娜地上楼去啦。伯利夫人望着她的背影:“哼!瞧那德行,骗我?!我还不知道你!狐狸精!”。

德温特夫人怡然自得地来到三楼,当她走到楼梯口时她熟悉的向西走去,刚走出几步她慢慢地停下脚步,望着那方向,一想到那西边的大房子里现如今躺着的不是自己,她就气得浑身发抖,恨的要命。她露出了一副可怕的神情,注视着那方向。

这时她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信步刚转过身就碰上了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男子,那男人吃惊地看着她,她厌恶的白了他一眼,向反方向“扭搭扭搭”走了过去。最后在最东边的房间门口停下,这时她用余光看到那该死的男佣正开着康特斯夫人的房间,她蔑视地朝那方向看了一眼,优雅地走入房间,“啪”的关上房门。气急败坏将脚上那双10cm高的紫色高跟鞋狠狠地一甩,用那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小脚丫又狠狠地朝那鞋踢了一脚,“哎呦”她痛得叫了起来。气脑地光脚一瘸一拐地走在松软的暗红色地毯上,才意识到天色垂幕,她拉开了灯笼式的奥地利水晶吊灯,来到梳妆台前重重地坐下,双手托着腮紧紧盯着镜子,心想:“我就纳闷啦?!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幸运,她有什么!就她长成那样,一点也不美呀?!唉,男人们都是瞎了眼!真是快气死我了!”。

她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嗨!为什么我就这么美呢?!真是感谢上帝!”。不由的乐了起来,心里美美哒。“哈哈!肯定快气死这些丑八怪啦。唉,美得简直是不可思议呢!哼,你再看看楼下那帮,一个个奇丑无比的样子,哼,尤其是那个乔恩太太,你看看她那布满皱纹,苦巴巴的大长脸,我就纳闷了,乔恩当初怎么会看上她?!真是瞎了眼,一定是那个狡猾的坏女人使用了某些手段,哼!肯定是那样”。

她想着想着突然站起身,弓着身子将头探近镜子,呆呆地看着,用手不住地轻轻地按压着眼角的鱼尾纹,这时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有气无力的打开了一个白色橡胶的大化妆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奶液之类的,开始认真地在眼角一层层涂抹着。

她思绪飞舞着:想象着自己正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舞池里,听着令人陶醉的轻快地音乐,迈着优雅的狐步在舞池中央骄傲地舞着,不停地旋转着,她的裙角飞扬着,男人们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女人们怒不可遏凶巴巴地瞪着她,嫉妒着她。想着想着自己美的竟乐出了声。

这时她听见楼道里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就听见对面走廊有开门的声音,接着西边传来一个女孩悦耳的声音:“缪斯,你换完衣服到我房间里来,再帮我看看好不好”,声音慢慢地渐行渐远,她想:“一定是孩子们回来了”。她拿出一盒上下两层的眼影,对着盒子里的小镜子仔细地涂抹着,不时地瞪着两支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又想起了伯利夫人的那几句话。她挖空心思使劲地琢磨着,她揣度着这背后隐藏着的更深的隐喻。

唉!为了这几句话,可把她累坏了!她为此常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使得她近来心情糟糕透了。她曾想过要试图再探探她的口气,但又太了解她的这位朋友啦,所以决定不便再问她什么,也不想让她看出任何珠丝马迹。

她拿着粉扑在脸上轻柔地打着散粉,左照照右看看,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美美的乐着,不断地变换着,尝试着各种不同的笑,她细细地观察着镜中的自己,想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显得更美。最后她“噗嗤”一笑被自己扮的鬼脸给逗乐了。她拿出一个大刷子在面颊两侧打着腮红,看了看犹豫片刻,又在上面继续补了些红色,还真是个化妆高手,这下显得她整个人妩媚极了。她趾高气扬地站起来,走到穿衣镜旁,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着自己,愣了下神儿,又重新回到梳妆台前,对着鼻梁又在刷着,此时她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啦,专注得连教堂的钟声和孩子们吵闹的下楼声都没有听见。

她慢条斯理的拿出棕色眉笔,细细补着她柳叶般长长的眉尾,呆若木鸡地瞪着无辜的双眼。一想到了刚才康特斯夫人的神情,她在想:“看此情景他们之间一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看康特斯夫人肿涨着的眼睛就知道了,那一定是哭过了,但会是什么事情呢?!严重吗?!”。

她轻轻在嘴唇上面又涂了一层紫红色的唇膏,轻轻一闭,抿了抿,看了看还嫌不够完美,于是又在那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唇油。这会儿她终于从椅凳上起来啦,双手抵着酸痛的腰肢,头向后仰了仰,扭动着她仙鹤般美丽的长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快乐有节奏地扭动着丰满的身姿,律动地扭了扭大屁股。她下意识地又望着镜子,走近将头发上的几根深棕色小卡子轻轻取下,向上推了推头发,又重新慢慢地一个个插好。摸了少许的发蜡在头发上舒展地抓了抓。

这会儿她终于能静下心来了,她睁大眼睛仔细的聆听着外面:楼里寂静极了。她感到有些害怕。看到旁边红杉木的床头柜上的那个小闹钟,旁边居然还摆着一盆已开出紫花的风信子,她气愤极了:“这种既小气又难看的东西居然敢放在我的房间里,这个不争气的德温特”,她不由的又火冒三丈。再看那小闹钟已18:20分,她想:不知不觉中时间可过得可真快呀!

哎,她每天就是这么一事不做的,几小时几小时的对着镜子梳妆打扮着。每晚满天飞的参加各种派对。中午才醒来又长时间地懒在床上不起,大眼瞪小眼的在那里出神地发呆。她只有在华光溢彩的人群中生命才能够得到绽放,独自一人时是多么的空虚寂寞。她喜欢被那种热闹的场面簇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她就是女王,是他们的救世主。她时刻搔首弄姿地摆着各种pose,对外展示着自己的美貌。以此暂时忘记自己饥渴又悲哀的灵魂。她全部的生活就是围绕着自己,时刻想着自己。她成天琢磨着有的没的各种病症和自己一一对号,吃着各种药片与补药。捕风捉影的忧幻着自己的美好未来,她神经过敏到极度的病态,常常把不确定的事情当成可能,而且是确定无疑了。她成天疑神疑鬼的观察着丈夫及每一位不让她省心的人。她不理会丈夫的健康,无视他的付出,根本看不见他的痛苦与无奈。

哎!这会儿一联想到自己已不再年轻,一下子又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她幻想着自己和绮思一样的年纪该有多好!真恨不得将她撕烂好换成她。她是多么的羡慕她呀!这点相信她是不会知道的。她就是那个白雪公主里成天拿着魔镜的老妖婆一遍遍自欺欺人地问着时光,问着岁月,“谁最美!”。

她伤心地叹了口气,无力地从台面拿起一瓶香水闻了闻,对着自己的耳后和头发轻轻喷了喷,轻盈地旋转着身体,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她最爱的香水,是她今年40岁生日当天德温特先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为此她高兴了好些天呢!“噢,这香气真是迷死人了”。再一想乔恩太太刚进门时看她的神情,她挺胸抬头像个骄傲的白天鹅!她得意地看着颈中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她都不曾用手摸过它呢,深怕影响了它的光芒!

她没好气的憋了一眼大衣柜旁那一排鞋子,试着穿上了其中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欣赏着穿衣镜中自己曼妙的身材,她思量了半天,像菜青虫似得扭动着身体来到了门口,找着那只被自己甩出的鞋子,最后撅着屁股从床底拎出。

最终她还是穿上了那双她最中意的紫色高跟鞋,这才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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