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晓彤没有动作,没有反抗,阿梦的眼睛一眯,无趣的一甩,收回了手,转身。
轻飘飘的视线,慢慢落在那黑衣人的身上,她面带笑意,却是嘴角嗜血。
“你是谁的手下。”阎王殿的人都知道,她最不喜的,就是不听话的下属,敢犯在她手里,活的不耐烦了?
听到阿梦的话,黑衣男颤抖着的身子更加剧烈的抖动了,如同那秋风吹过了落叶,跟打筛子似得。
“属…属下刚进阎王殿,还未得分配。”紧张的紧紧抓着衣服的边角,男子一脸惊恐的开口。
“哦?”听到这话,阿梦嘴角的嗜血更为深沉了,只见她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大门口,而那黑衣人,僵着身子,跪在原地,再也没有了刚才害怕的颤抖,冷冷一笑,她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眉头轻微皱起。
许久不用了,似乎有些生疏啊!感叹完,闪身,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而那名黑衣人,直到阿梦离开之后,竟然身子一分为两半,倒在两边,过了许久,才缓缓流淌出新鲜的血液。
顾晓彤的瞳孔微微一缩,似乎只是一瞬间的惊讶,随之,她又变成了那呆滞的模样,注视了远方,不知,在看着什么。
竹楼小筑。
阿梦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脑海里不断涌现的画面,她的身子竟有些微微发抖,却是兴奋的。
随之体内越来越明显的变化,阿梦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飘忽,隐隐约约竟有些透明状。
回来了!所有功力都回来了!她欢喜的轻笑出声,由小变大,愣了一会儿,竟大笑出声,声音传出了许远,久久未平,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
她低头,双手捂面,泪水随着指缝滑出,地落在地。
为什么,明明她早已不再记得,你却还是依然深爱着,守护在她身边,一个眼神都不肯驻留在我身上!我哪点比不上那个贝戋人!她哪点比我好?你只顾着她,只在意她,可曾注意到,你身边的我,一直在毫无保留的为你付出啊?我的爱,难道就那么不堪,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眼泪越来越多,眼眶越来越空,那眼球竟然隐隐布上了血红之色。
缓缓的抬头,阿梦脸带泪痕,嘴角挂着惨淡的笑,轻轻的呢喃出声,“哪怕只是一眼,一次动心,你也不愿吗?”
渐渐地,她的眼神,满满的爱意慢慢褪去,那眼底的恨,缓缓涌现。
“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话音刚落,她素手一挥,打翻了一旁的青瓷碗器,稀里哗啦的一阵响,掉落在地,碎了几瓣,如同她的心一般,残破不堪,再也无法愈合。
调整好的心态,看着那渐渐变亮的天空,她理了理微乱的发,脚步轻移,出了房门。
再次现身,却是出现在了顾晓彤的面前。
看着那依然呆滞的顾晓彤,她浅浅一笑,“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傻,水仙,你给我听好了,从此刻开始,你在意的,我会毁去,你想要的,我去夺走,你所珍惜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毁掉!比如…守护在你身边的…慕白…”
见到那微微一缩的瞳孔,阿梦嘴角微微弯起,再次开口,“看来,这个人,你还是很在意嘛~”说完,她倾身上千,伏在她耳边,“呵呵,你的小白…我一要一定一了!”说完,也不再注意顾晓彤此刻是何神情,她高傲的转身,徒留一抹身影,离开了原地。
小白…她真的在意么?谁知道呢,顾晓彤自己都有些慌了神,到底,她在不在意,这个时刻为自己着想的男子。
也不再留人看守,阿梦大手一挥,就将众人遣回了法国,接下来的路,她,自己走完。
转过身,看了看那破旧且看似风一吹就要倒的仓库,阿梦挑了挑眉,双手合十,捏着不知名的手诀,不过片刻间,就发现那处哪儿还有仓库的影子,全都是杂草,荒无人烟。
搞定了一切,她转身,消失在了原地,若是此时有人在场,一定惊呼见鬼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能青天白日的凭空消失!那不是鬼是什么!
“慕先生,很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久,您现在可以离开了。”张警官低头掩住眸底的欣喜,对着那闭目的慕白开口说道。
那话音刚落,就见慕白瞬间睁开眼,那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令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小心肝儿一颤。
终于可以回家了,丫头,一定很担心自己吧?
“怎么是你?”走出警局,却看见车边打着遮阳伞的女子,慕白微微一皱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不行吗?晓彤生病了,身子不舒服,我就替她来接你咯。”浅浅一笑,阿梦走上前去,伸手就想为他遮住头顶的烈日。
却见慕白身形一闪,站离了她几步远,脸上尽是不喜,他语气之中满是担心,对着阿梦沉声说道,“晓彤她怎么了?”
怎么才一个晚上就生病了?他语气之中满是心疼。
眼眸之中嫉恨一闪而过,她垂眸,一脸的无辜与心疼,“可能是她担心你,所以才着了凉吧。”说完,她走到车身旁边,开了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再晚些,晓彤该担心了。”
听到这话,慕白的心里微暖,却还是担心不已,无奈昨晚来得匆忙,坐的是警车,慕白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喜,跟着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的瞄向身旁之人,阿梦的心中满是欢喜。
有多久了,这期盼的距离,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就是如此的满足。
察觉到那视线,慕白的神色一冷,转过头淡淡了看了开车的阿梦一眼。
忽然对上的视线令阿梦顿时一慌,她慌忙的收回眼神,直视着前方的车道,尴尬的开口说道:“听晓彤说,你对她很好?这些年我没有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你能和我说说吗?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