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人骂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停下了,而围墙也在他的猛烈攻势下轰然倒塌,一阵更大的尘土随即将那个人淹没,丁蔚蓝等人之听见一连串的“草草草草草~~”然后那个人就埋在了黄土里。
小六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吐槽,“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偏偏~~哦,门也塌了啊~~”小六看着那边已经堵成一面墙的门,语气若有所思。
丁蔚蓝:“……”
其余众人:“……”
过了一会,那边的黄土蠕动了两下,露出一个黄扑扑的脑袋,那脑袋猛烈地摇晃了两下,撑着手想要把自己从黄土里拔出来,但可能是黄土砸得太结实,他费了半天的力气,人倒是拔出来了,只是~~裤子留在了里面。
“OH,NO!我的眼睛!”丁蔚蓝转头捂住了脸。
青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也第一时间把脸偏到了两一个方向。
几个男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十分淡定地看着这个人光着两条腿,然后晃晃悠悠地晃进了屋子里,“啪”地一下甩上了门,人进去了,门也掉了。
刚刚还淡定的几个男人:“……”
“王妃,您确定,要从他开始下手?”小六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就这明显是神志不清的人,王妃一个女人家,还是不要靠近的好,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丁蔚蓝也是嘴角抽了抽,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个张三是赵大宽的债主,赌技高超,和其他人也都是赌友,可以说是这群人里的一个纽带人物,他们有好多人都是通过这个张三互相认识的,就算我们不立刻对他做什么,了解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几个人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小姐,我们现在做什么?”
“现在?先让我活动活动,脚麻了。”
“……”
张三这天喝了酒,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闭上了眼睛,恍惚中好像听见外面一阵听热闹的声音,好像是在论输赢,于是他本来还模糊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瞪得老大,觉也不睡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了过去。
“快给钱给钱,刚刚那把是我赢了,你们都不许耍赖。”一个欢快的女声传过来。张三顿时更精神了,加快了脚步过去,就见三个人手里拿着一堆纸片,正在斟酌着往外丢哪一张。
再凑近,就看见纸片上面画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说是奇怪,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几个人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仍旧自顾自地开始分发小纸片,于是张三也饶有性子地在旁边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看到最后,他已经把大致的规则都看会了,于是也不自觉跟着手痒,跃跃欲试地想要自己来两把。
虽然说跟这几个人都不认识,但是赌桌上的交情还不好打的,张三看见其中一个人要丢出一张小纸片,却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扔哪一张,于是抬手就指了其中一个。
“应该是出这张吧?”
阿卓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丁蔚蓝的意见,见她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把那张牌出了出去。
“哎呀!你赢了!”丁蔚蓝把手里剩下的牌一扔,顺便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小六。
小六会意,也把手里的牌一扔。
“阿卓都输了二十多把了,怎么这次突然赢了?”丁蔚蓝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我我我!”张三赶忙毛遂自荐跳到几个人面前,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叫张三,可是这皇城内外有名的赌神。”
丁蔚蓝这才好像刚看见他似的,惊讶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扶了扶头上的半边眼罩(刚做的),“这位大哥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只是我这可是皇城里没有的新玩法,你就算再厉害,能赢得过我们吗?”
“怎么不能?”张三一听见自己被怀疑,瞬间就不高兴了,“你看刚才他能赢,不是因为我在旁边提醒的吗?不信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过~~我看大哥生活并不富裕,连裤子都穿不起了,要是欠了我们的赌债,可怎么还呢?”
“切!我怎么可能输?”张三说着,已经跃跃欲试,伸手就要去摸牌,却被小六一把抓住了手腕。
“疼疼疼疼疼!”张三龇牙咧嘴。
“先别着急,大哥,我们几个出来也就是找找乐子,输赢什么的都没关系,但是赌钱嘛,你懂的,不来点大的怎么刺激呢!”
“说的是啊。”张三也深以为然,但是,他的钱昨天刚刚拿去赌场了,一点都没带回来啊,看了看自己四面透风的房子,里面也是家徒四壁,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一件事。
“虽然我没钱,但是我外面放着高利贷,一开始的银子是不多,就是这时间长了,利滚利的也有几千两银子,我拿这个来抵,要是我输了,这笔债就归你了,怎么样?”
丁蔚蓝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几千两是不少,但是要是你说的那个人也还不起钱,那怎么办呢?”
“他怎么可能没钱?”张三嗤笑一声,凑近几个人,语气变得神秘起来,“你们知道齐王妃吧?”
“不知道。”几个人齐刷刷摇头。
“哎,这你们都不知道齐王妃,就是那个嫁到齐王府两年都没被齐王正眼看一眼的女人,整个皇城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我们是外地来的。”丁蔚蓝顺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张三有些怀疑地看了几个人一眼,似乎是不相信,但想想他们这没见过的赌法,还真的是也说不定,于是也没有多想,就地坐在地上,“你们不知道不要紧,关键是欠我钱的那个人,现在就在齐王妃那里,过两天齐王妃就会带着人出来见我们,到时候我们人多,齐王妃就一个女人,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弄?”
丁蔚蓝摇了摇头,“就算齐王妃不受宠,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上当呢?小六,我们走吧。”
“嗯。”小六说着,就要开始收拾东西,张三一下子急眼了,“哎,你们别不信我啊,他们可都是有计划的,我都打听好了。”
“他们?”
“对啊,就是我那群~~哎呀,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其实这是我那群赌友的主意,他们要的是齐王妃这个人,我可没参与进去,但是大家都是一个赌桌上的兄弟,让我凑凑热闹捞点小钱,也不是不可以。”
丁蔚蓝几个人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走,张三见状嘿嘿一笑,“要不这样,到时候我去敲她一笔,咱们对半分,你们就带我玩个痛快,要是我输了,我的赌债也都归你。”
“欠我钱的那个人叫赵大宽,可是睡过齐王妃的,齐王妃为了保住名声,怎么可能不给他点封口费?”张三为了说服这几个人,也不管听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就开始信口开河了起来。
“你们可别以为是我瞎编的啊,你们想想,那可是王府,要不是齐王妃自己愿意的,谁能进去?所以说这赵大宽,好歹也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后要什么没有?”
丁蔚蓝紧了紧身侧的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好吧,这件事就信你,但是敲诈齐王妃的事情,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齐王妃都敢出来见你们了,怎么可能没有点准备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张三一挥手,“我有办法,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
“怎么样?靠谱吧?”
“靠谱!”丁蔚蓝伸出了大拇指。
“那现在能让我玩了吧?”
“当然了。”丁蔚蓝笑眯眯地冲着张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等到张三玩够了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要不是张三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是影响发挥,丁蔚蓝觉得他还得玩到天黑。
最后张三恋恋不舍地冲着几个人告了别,说自己要回去睡觉了,于是几个人也都客气了两句,说什么下次再一起玩之类的。
眼看着张三进了那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几个人麻溜地收拾了东西,一下子没影了。
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丁蔚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一脸生无可恋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我了。”
“不过王妃~~”小六看着张三房子的方向,脸上有些疑惑,“他肚子饿为什么要回去睡觉呢?”
丁蔚蓝闻言顺势看了一眼,然后翻了个大白眼,“你看他买得起吃的吗?”
“……”无法反驳。
穷成这样了还是每天都想着赌钱,这种奇葩也真的是头一次见了。
“小姐,我们回来了!”丁蔚蓝刚刚喘口气,就听见青瑛的声音,于是她抬起头,看见青瑛和剩下的几个侍卫正往这边跑,最后一个侍卫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几个人靠近,后面那个侍卫才越过青瑛,冲着丁蔚蓝抱拳,“启禀王妃,刚刚属下和青瑛姑娘去那个叫张三的房间里查看了,里面除了四面墙壁和一张破烂木板床,什么都没有。”
丁蔚蓝点了点头,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好。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丁蔚蓝目光定格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侍卫闻言把东西展开,一边解释道:“回王妃,是青瑛姑娘说他跟那群人是一伙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要给他个教训”
“然后,你们就偷来了他的裤衩?”
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之后,丁蔚蓝的嘴角严重抽搐了两下,看了看侍卫,又看了看青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青瑛。
“不是的小姐。”青瑛急忙解释,“奴婢也想偷点别的,但是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是你拿裤衩的理由?
“额~~奴婢也知道这样做不太好,所以临走的时候,奴婢又做了点别的。”
“别的?”
丁蔚蓝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刚刚张三房间的方向隐约传来一声惨叫,绵远悠长,经久不息。
“这是青瑛姑娘的主意!”
某侍卫毫不犹豫地抬手指了指青瑛,同时不小心挥动了手里的裤衩,所过之处,树叶凋零,寸草不生。
“扔掉!”空气中响起了丁蔚蓝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