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弋抬头回望了过去。
一双充满了兴味的桃花眸,和一双平静无波的星眸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小奥子站到台阶之上扬声喊道,“肃——陛下到——”
众臣皆是齐刷刷的躬身拱袖,下跪行礼。
满堂之上,只有顾子弋和仍然坐在椅子上的北境王父子没有动静,顾子弋眼神不变,仍是一错不错的看着敖烈没有移开。
她的余光瞥见在敖烈前头些,一身紫袍的北境王,还是保持着阖眼小憩的姿势没有动作,而同她对视的敖烈也一丁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皇帝已经踏上玉阶,三人还是没有动作。
忽然,敖烈嘴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些,颇有深意的冲顾子弋笑得更深了些,而后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回过身子,打量着这位现在的碧玄王陛下。
他看上去高挑,瘦削,身上的龙袍对他而言似是有些大了,空荡荡的飘荡着,倒有些像挂着衣袍的衣架子一般。面容英俊,面色却苍白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发青,似是已经许久没有好眠过了。
敖烈直勾勾的打量着上首的皇帝,皇帝也同样在注视着他。
按道理敖烈这般不敬的行为,早就该被拿下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喝止,大殿之上一片安静,甚至连皇帝都没有开口阻止什么。
“敖麒,这儿子你倒是养的有点意思。”半晌皇帝倏地笑了,话虽然是对北境王说的,眼光却仍旧不离敖烈身上。
一直端坐着的北境王掀起眼帘,“这厮自小便在骨子里长着股叛逆不堪,叫陛下见笑了。”说完这话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抬起手拱了一礼,“臣敖麒,见过陛下。”
“叛逆不堪么?”皇帝的目光移到北境王身上,幽深的黑眸极快的闪烁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原状,他看着只作拱手礼,却不像其他人一样行跪拜礼的北境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朕却不信什么刻在骨子中先天长成的东西,反倒觉得像是后天身边长辈言传身教的后果呢。”
二人静静对峙着,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心中却都在想这北境王敖麒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同陛下这么说话!这么说话同挑衅又有什么区别?!
而胆大包天的北境王又继续开口了,“既如此,想必陛下对自己的言传身教是极有信心的了,那不如请陛下的哪位皇子出来,同我这顽劣小儿比试比试,也好挫挫他的锐气,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
他这话说到最后九个字的时候,先是略略顿了顿,而后才加重声量,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皇帝身子缓缓前倾,眼神不离北境王,缓缓的眯起了眼眸,“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说完他身子猛地往椅背上一靠,单手随意的撑着一侧的太阳穴,笑吟吟的对后头站着一直也没有动作的顾子弋道,“阿弋,不若便由你来吧。”
北境王闻言略略蹙眉“说了是陛下的皇子,而不是……”
“皇女难道便不是朕的孩子了么,是皇子无疑,”皇帝出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莫不是担心你家世子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丢人。”
二人对峙,一时之间气氛紧张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好了好了。”忽的敖烈开口,“不就是比试切磋?快些来吧,打完了也好回府去睡觉。”
他伸手开始挽袖子,“还要烦请陛下将殿中跪着的大臣们先叫起来,帮我和公主请个场子,不然若是被误伤了,可是概不负责的。”
皇帝轻轻扣了扣桌面,一旁一直伺候着的谢公公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提声道,“众卿平身——”众人这才站起身来,又连忙退到大殿的两旁紧靠着墙壁窗棂站好,把上极殿中间的场地给空了出来。
“来吧来吧,公主。”敖烈已经先一步走到殿中,回身冲着顾子弋笑得灿烂。
顾子弋抬头看向上头的皇帝,直到见他再次点点头,顾子弋这才回身也站到了大殿中间。
“不用武器,不使规则,其它都无所谓,如何?”这是敖烈在同她讲规则。
顾子弋点点头,伸手将身上的佩枪卸下放到一旁。
就在两人在做最后的准备之时,皇帝忽然开口道,“敖麒,打个赌如何?”
“不知陛下想赌个什么?”
“自然是赌谁输谁赢。若是你家的小子胜了,朕便送你回北境去,北境自此独立出碧玄之外,再不是碧玄藩属之地。”
“承让。”顾子弋后翻而立,居高临下的望着单膝跪地的敖烈,缓缓抹去嘴角的血丝。敖烈眼眸紧盯顾子弋,眼中是翻涌的战意,顾子弋冷冷的与之对视,一面是烈火,一面是寒冰。大殿中的气氛一时间压抑的让人不敢呼吸。突然,敖烈嗤笑一声,挽起一个玩味的笑,“你很有意思,顾子弋,愿意来我北烈军么。”
刚被打破的凝重气氛又被这番明目张胆的言论掀起巨浪,群臣哗然。
“让顾元帅去北烈军?他敖烈不是魔症了吧!”
“这话也说的出口!真真大逆不道!”
“好了好了。”忽的敖烈开口,“不就是比试切磋?快些来吧,打完了也好回府去睡觉。”
他伸手开始挽袖子,“还要烦请陛下将殿中跪着的大臣们先叫起来,帮我和公主请个场子,不然若是被误伤了,可是概不负责的。”
皇帝轻轻扣了扣桌面,一旁一直伺候着的谢公公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提声道,“众卿平身——”众人这才站起身来,又连忙退到大殿的两旁紧靠着墙壁窗棂站好,把上极殿中间的场地给空了出来。
“来吧来吧,公主。”敖烈已经先一步走到殿中,回身冲着顾子弋笑得灿烂。
顾子弋抬头看向上头的皇帝,直到见他再次点点头,顾子弋这才回身也站到了大殿中间。
“不用武器,不使规则,其它都无所谓,如何?”这是敖烈在同她讲规则。
顾子弋点点头,伸手将身上的佩枪卸下放到一旁。
就在两人在做最后的准备之时,皇帝忽然开口道,“敖麒,打个赌如何?”
“不知陛下想赌个什么?”
“自然是赌谁输谁赢。若是你家的小子胜了,朕便送你回北境去,北境自此独立出碧玄之外,再不是碧玄藩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