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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第一百十三章(1 / 1)

青仪端着药自门外走来,问守在门边的青越:“门主醒了吗?”

青越摇摇头。

青仪叹了口气:“我刚问了金长老,他已经在寻旁的丹药了,要这碗喝下去还没有多大的起色便再换个法子治。”

“这是我之前进去的时候发现的,”青越拿出一件前襟染红的内衫,“门主还是在咳血,不让我们知晓,才不过几天啊,人都快瘦脱相了,我觉着这内伤是一层,更多的该是心伤……”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吗?”青仪竖起眉毛,“但现在能如何呢,难道还指望门主和其他人一般去把常嘉赐抓回来亲手手刃?”

“要真能抓住杀了也好,给门主报仇!”向来不善言辞的青越竟脱口道,显然也是气极了。

这话被青仪听去却直接给了他脑袋一下:“瞎说什么,在这儿伺候了这么久你怎么还那么笨呢,你要真想门主好,还敢这么说?我告诉你,常嘉赐真死了,门主这病才好不了了!你最好祈求他能稳稳当当的回来,是好是坏怎么也该由门主自己来发落。”

青越被打得有点懵,思忖了下,又无奈又难过的问:“那要怎么办才好?其他长老可是找到人了?”

青仪摇了摇头。

青越纳闷:“青鹤门已派出大半的人手,还有禄山阁、止契山、游天教……等等等那么多的门派都在搜寻那常嘉赐,竟然始终无果,你说他会去哪里,难不成还会遁地入海不成?”

“不管是遁地还是入海,老天都保佑他别被那些下作的门派寻到,不然……他灭了别人,门主要伤心,他不小心被那些人所擒……怕就是今日沈苑休的下场。”

青仪这么一说青越也皱起了眉。

“他还能撑多久呢……”

两人正说着,山下已传来些骚动之声,青仪连忙俯首看去,发现一行人自山道上远远而来,似乎还簇拥着一人。

青仪道:“该是长老回来了,看这动静许是有了眉目,你伺候好门主,不要多嘴,我去看看……”说着,将药递过,人已是飞速跃下了山。

青越捧着那药又回到屋前,本想推门而入,不知想到什么又顿了脚步,改而来到窗边小心的揭开一条缝向内里看去。

就见宽大的床榻上躺着仍在昏睡的男人,面容虚浮,唇色苍白,垂下的眼睫就像这个季节院中每日不断飘落的枯叶一般了无生气。

几位小厮都是青鹤门立门时就随在东青鹤身边了,这么多年来历经多少大风大浪,何时见过东门主犯一下难,叹一口气?更莫说变作如今这般一蹶不振了,青仪说得对,东门主怨常嘉赐的背弃,但如果常嘉赐真的再也不归,想必受不了的还是东青鹤。

唉,这算怎么回事呢。

青越伤脑筋的挠了挠头,关上窗,决定还是在外头继续待着吧……

……

青仪赶到霞举殿,果然看见不少长老围坐在了那里,回来的是哲隆,正对坐在上位的慕容骄阳说着什么,秋暮望自伤了后,已不太管顾门内之事,除了商讨对付偃门的计策外,大多都待在星部中陪着里头那谁,破戈则还需得代东青鹤处理门内的事务,所以这找寻常嘉赐的重任便落在的慕容骄阳的身上。

慕容骄阳问:“……你确定在入夜山那儿看见的是他?”

“身形模样都像,不会错的,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匆匆向山林深入跑了,不过留下了这个,被我拾到了。”说着哲隆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慕容骄阳一看,是一块帕子,精细的布帛,上头却布满了斑斑血痕,他接过在手下摸索了下,道:“是他的东西……只不过这上头为何还有别的气息?不像妖修,也不像魔修……这是什么?”

慕容骄阳想了半晌,远处有人道:“给我看看。”

回过头去竟是未穷。

慕容骄阳把帕子交了过去,说:“入夜山就在半轮峰对面,那儿可算是魔修的地界了。”

“魔修?”哲隆冷笑,“常嘉赐是以为躲在那里幽鸩能护着他吗?”

“不管如何,你现在就派人去将那处围拢起来,别让他逃了,”慕容骄阳下令,然见哲隆气势汹汹的去了,慕容骄阳想了想还是道,“人要活的,若他竭力反抗,你们也别太强硬,免得无谓的死伤,只要想法子抓回来,其他的……让门主发落。”

“我明白……”虽然心里不甘,但哲隆还是点了点头。

而那处的未穷只盯着手里的娟帕若有所思,青仪则返身急急忙忙赶回了片石居……

********

夜半时分,一道黑影自青鹤门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一番赶路后来到了修真界北面的入夜山。

那里果然有许多青鹤门内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别派的弟子,入夜山特别大,山林又密,的确是藏身的好去处,尤其是东南两边,枝桠交错,浓翠蔽月,别说找人,大白天进林都能伸手不见五指,故而得名,而西北两面就相对稀疏不少,虽也有绿树蒙密,但人飞不起来,地上却沼泽密布,要想栖身并不是佳处,所以青鹤门大半人力都盘踞在东南处,西北则由小派搜索。

黑影在山外打量了一圈,果断向西北面而去。

飞了一会儿落在一处山道上,黑影在山下看见了几个寻人的灵修,穿着羊山派的弟子服,修为并不高,但他们的手里却牵着好几只八卫犬,那狗五感异常灵敏,顺风耳千里眼,最重要的是叫声震天,一旦发现异动,一吼之下可传音千里,且速度奇快,若被它找到几乎难以隐匿逃窜,而有那么多的八卫犬在此,也难怪守得人少了。

黑影盯着那狗看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了一根草样的物事,指尖一动将其点燃,那火光不过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洞悉力极强的犬所察,就在那狗回头望来张嘴要吠的时候,黑影忽然对着狗吹了两口气,被烧碎的草屑便随风而去,几条狗闻之,竟呆呆地顿在了那里,任由黑影轻易的入了林,也不见反应。

里头还有一些人在往复,黑影又拿出一个瓶子在身上撒了些近似于林中兽类的粉末,也成功的避过了他们,一路畅通的进到了一处山坳中,许是这儿的地上满是坑洼的沼泽,修士们觉得无人会来此,于是有所疏忽,相较于外围,此地分外幽静。

黑影小心地走了一圈后,盯上了一棵半粗不粗的歪脖子树,他犹豫了下慢慢向树走去。确认了周围无甚别的气息,黑影用手中的剑柄对着那树干轻击了两下,无果,他又用了些力,连砸了五六下,树干竟咔擦一声裂出了一个中空的洞来。

随着那洞的现行,洞里面忽然窜出了又一个黑影,咚得摔落在地,又踉跄地站起,然后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

看那背影,瘦削孱弱,原来是个人,还是个少年。

少年跑了几步就被黑影挡在了面前,黑影已揭了脸上的蒙面,两人一对上,不禁各自一怔。

就见那少年虽满脸脏污,但依然可见五官清丽,一双眼瞳除了满满的恐惧外,便是清明纯澈,不含一点杂质。

而眼前的黑影则挺拔修长,长发有些散乱的披在身后,容色可算得上清俊不凡,眉眼和唇角更自带一丝不羁的笑意。

“祺然?”

“未、未穷?”

意外的称呼同时从他们口中而出。

黑影,也就是青鹤门的未穷长老听罢忍不住感怀一笑:“你竟然还记得我。”

贺祺然则低下头,有些紧张的绞着双手。

未穷见之一把拉过了他:“此地不宜多谈,我们换个地方。”

他原本想带着贺祺然离开入夜山,没想到才掠出这山坳远远就看见羊山派有不少人带着狗寻了过来,未穷无奈的退了一步。

“……我现下修为不济,怕是无法同他们硬战,”而握着对方的手腕,未穷也能感知到身边人低微的道行,他只能同他沿原路而回,绕了一圈后,找到了一处狭小的洞穴,未穷在门口洒了些粉末,两人一道钻了进去。

“只能先在此躲藏一下,等到那些人离开,我们再出去。”未穷道。

对面的贺祺然蜷缩成一团,点了点头。

未穷看着那狼狈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擦擦吧。”

贺祺然一看那东西就愣了下:“这是……”

“这是你落下的对不对?我一看见就察觉到了,到了这里,又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未穷笑道,幽暗的夜色中他的笑容显得十分模糊。

贺祺然握紧了手帕。

“你怎么会在这里?”未穷又问。

“我……从偃门逃出来了。”贺祺然说。

“为什么?他知道吗?还是……他对你不好?”未穷皱起眉。

贺祺然摇了摇头:“我只是后悔了而已。”

未穷一愣:“后悔?后悔……当年和他走了吗?”

贺祺然眨眨眼,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未穷的心猛地一动。

手懵懵然的抬起,在要触到对方的脸时又疏忽回神,连忙避开了去。

“是我的错……幽鸩绝非良人,早知今日,我当年就不该把你留下,更不该把你留给他……”未穷难得有些失了冷静,竟显出一丝冷色。

贺祺然却道:“幽鸩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是啊,当年我被那些散乱的魔修所伤落下山崖,虽得你所救,但修为根本所剩无几,而幽鸩那时虽然还未立偃门,道行却已有所小成,周围那么多蠢蠢欲动的魔修都不敢惹他,我又哪里来的本事能把你从他身边带走呢,他能容我在后山偷偷养伤而没有狠心诛杀,已是最大的宽容了……”

贺祺然微微拧眉,对上未穷的目光后,挤出一丝笑道:“看似网开一面,但幽鸩的心还是黑的。”

“我知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时你们刚自一个很艰险的地方逃出,根基未稳,在没有寻到可附魂的若木时,不可大动干戈,所以幽鸩才会放我一马,虽然始终没有得见到他的真面目,但是我心内也明白,一旦他兴起势力,修真界将无安宁之日。”

“是吗……”这话说得贺祺然表情更为深沉了几分,甩了甩手道,“只是这些旧事时日久远,我已有些记不清了……”

发现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腕,未穷连忙松开:“看我,真是鲁莽了,如今看到你魂魄安稳,我也算放心了。”

贺祺然转眼看了看外面:“那些人好像走远了,你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带我们离开这里?”

未穷也感受了片刻后说:“让我试试。”

说着便又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洒在了两人的身上,然后先一步跳出洞去。

贺祺然看着那人的背影片刻,悄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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