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辜冠上卸门能人的肖冷正端正地站在办公室里。
尽职尽责的老闫一边批改作业一边问肖冷:“肖同学,新学校还习惯吗?有没有感受到新同学给你的温暖?有没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老闫半天没有得到肖冷的回应,只不过肖冷在老闫抽空看过来的时候,重新点了头。
“嘿,肖同学是性子高冷面瘫脸啊。”
肖冷没有听过这个词,她摇头。
老闫扭了扭自己的胳膊,换了个姿势。
这新同学话不多,一定是缺少一顿社会主义的关爱,他觉得是到了自己拯救她的关键时刻了。
老闫把笔搁下,特意拉着嘴角讲话,面容看上去格外诡异,但是却使劲使出轻言细语的效果,道:
“冷冷啊,我目测量了一下,然后给你要了四身170的春夏季校服。”
老闫把办公桌上的校服递给了肖冷。
“今晚洗洗,明天就可以穿了。如果你觉得不漂亮也可以改动一下,我看你们很多小女生都改了,还在上面涂鸦签名什么的。不过冷冷那么漂亮,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又见肖冷没有开口的欲望,老闫继续道:“冷冷,现在是高三下学期了,晚自习是强制性的,但是你也可以申请不上。”
周天照颜琪瑶纪文康三人走的最早,但成绩稳占前三,比不过!
肖冷点头。
“冷冷要住宿吗?”
肖冷摇摇头。
老闫自闭了,但自闭的老闫还是非常热情地挥挥手放她走:“那你先回去吧,别让你父母等急了。”
肖冷出了办公室,在栏杆上趴着的纪文康看见了肖冷,对着她摇了摇手机,“珏哥马上就上来了。”
刚刚魏朴珏想得格外多,似乎是预料到了自己之后的境遇,竟然提出要来办公室找肖冷,不过肖冷先出来了。
……
高三学子在高二期末考之后都会搬来状元楼,据说是有一颗生命力极强的桂花树,被火烧了好几次,最后只留下一个窟窿,依旧生机盎然。
校领导圈地建一中,并且把状元楼建在了桂花树之后。
状元楼是一中最低的教学楼,拢共只有三层,优辅班就在最上面,这是怕其他平行班在楼梯上走过,打扰到他们。
而在其他班都走得差不多时,k班人抱团出现了,在楼梯上面挤作一堆,叽叽喳喳地探讨着问题。
唐青烟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参与进去,要么争论几句,要么提点几下。
眉舒目展,笑靥如花,也是一个可人儿。
魏朴珏刚上楼梯,就听到上方传来格外热闹的争辩,略有些怀念。
唐青烟扶着扶手,转了个弯,看见前方明目朗星仪表堂堂的魏朴珏就这么停住了。
魏朴珏是他们那一层圈子里最俊逸的公子哥,品貌非凡,是豪门世家里炙手可热的联姻人选。
即使人家才刚刚成年,一个个如狼似虎就把控不住了!
唐青烟停住后,在她后面的人一顿推推搡搡,然后就看见了唐青烟娇红着一张脸,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众人跟随她的视线而去。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小学霸怎么脸红了呀?”
这句话就像个深水炸弹似的,周围的人争先恐后的调侃,埋头苦读之余依旧没有损耗大家的热情。
然后不知道是谁把唐青烟往魏朴珏那边推了推。
唐青烟有些站不稳,不过还是抓紧了扶手没让自己倒在魏朴珏身上。
“珏哥哥。”白玉般的脸上浮上的一抹红云久不消散,唐青烟眉眼含春。
就差了几个阶梯的人,这样对视着,其余人起哄鼓掌。
面容羞涩含情脉脉的班花学霸对上了貌若潘安的大长腿,怎么看都像极了连续偶像剧嘛。
“珏哥哥,你是来找纪少的吗?”
魏朴珏冲着她没有往自己身上倒的动作点点头,“唐二是吧,我叫魏朴珏,麻烦借过一下。”
原谅魏朴珏没记住唐青烟的名字,只知道她在唐家的这一辈分中排老二。
女生看脸,男生打量着魏朴珏的穿着,极快地给他通了一条道,唐青烟脸上的红晕瞬间消散一大半,他是嫌她喊的太亲密了!
唐青烟感到窘迫,离开的脚步快上一些,而在队伍最后的肖新恩扫过魏朴珏,脸色平淡,没有什么改变。
“肖爷,咋啦?伤心了?”罗广州攀着肖新恩的肩,对着他挤眉弄眼。
肖新恩的指尖扫着书页的边缘,发出飒飒的声音,他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手控的罗广州没忍住摸了上去。
当然被对gay不感兴趣的肖新恩拍落了!
即使罗广州这句话说得再小声,但耳尖的k班学生都捕捉到了,带着或怜悯或安慰或期盼地目光看着他。
肖新恩垂下眼帘,整个人显得乖顺却又莫名的冷清,他把手中的书放回了背包,先一步离开了。
“唉,其实肖爷腿也很长的。”
“肖爷那腿我太可了,妈耶,你想想他在前边走,我小短腿在后边赶,多有爱的镜头呀!”
“青天白日梦啊。”
“我家肖爷脸也可!长着一张勾魂摄魄的脸!”
“都可都可!”
唐青烟看着肖新恩从她旁边走过的背影,一颗心又跳快了几步。
魏朴珏看着朝他走来的肖冷,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从办公室出来了,不过魏朴珏还是不放心地往旁边一瞅,想亲眼看看门有没有被卸!
纪文康觉得自己应该有点眼力见了,三两步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不过纪文康撞上了刚下了楼梯的一只大队伍。
唐青烟看着只纪文康一人下来的情况,出口提醒:“纪少,魏朴珏刚上去找你了。”
纪文康对着美人眨眨眼:“他去接他小妹妹了。”
小妹妹?
唐青烟可没听说过魏家有个小女儿!
还没开口询问呢,然后唐青烟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传说中的小妹妹。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低头让眼睛望着鞋尖,不知道想些什么。
另一个位置,汪笑披落如同锦缎般的头发此时被束成了高马尾,她站在主席台边的五孔植草砖上,直至望着肖冷的背影消失不见,才从上边跳下来。
迈着像似丈量过的步子,汪笑绕着状元楼转了半圈,然后在一棵大树下站定。
树干很粗,俩人才能合抱住,只不过靠近根部的躯干空了四分之一。
树是四季桂,三月份,空气中还带着些桂花的微香,汪笑摸上了树的躯干。
白皙的手在棕褐色树皮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