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太子殿
一位黑衣人跪在地上,脸上表情凝重。
“你可再说一遍?”萧穆九脸上带笑,微微勾起嘴角,可他的眼里却不带任何笑容。
黑衣人颤抖着闭眼回想,随后睁开眼睛看着萧穆九重复了一遍:“殿下,那女子真真是邪乎的很啊,属下眼看着都要得手,可这一眨眼周围便布满了蛇与鹰,那些个牲畜竟然听命于丁染攻击我们,属下实在……”
萧穆九怒不可遏,一下操起桌上的茶杯便砸到黑衣人的头上,“你的意思是丁染控制那些蛇和鹰在攻击你们?”
黑衣人颤抖着,“确实是这样的,殿下。”
萧穆九听到他如此回答,抬起右脚便踹在他肚子上,挥手:“饭桶,我养你们有何用。来人,都给我拉下去杖毙。”
黑衣人听到他的话语,立马不停的磕头,响头一声声响的吓人。
见此情形,站在萧穆九一旁的人开口到:“殿下,且慢,他们虽说办事不利,但他们却是绝不敢欺瞒于殿下的,毕竟无风不起浪啊。”
萧穆九听到那人这么说,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摆手让刚才进来拉黑衣人的人先出去。
“那依国师所见,该当如何。”
原来这人便是燕国的国师西安顺,他是萧穆九的谋士,同时也是他的心腹。
“他毕竟跟着丁染有段时日了,想必对丁染也有所了解了,不如就继续让他去,如何?”
萧穆九听罢点点头,想来确实有些许道理,“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在不成,哼,提头来见。”
萧穆九眼神狠辣,他就不信除不掉这丁染。
“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说完便退了下去,留下萧穆九与西安顺。
“依国师所见,那丁染可是真的会那驭兽之术?”
“极有可能。”
萧穆九挑了一下眉头,“那是否不用杀她?毕竟若她能为我们所用……”
西安顺摇摇头:“非也,且不说那丁染如今身边跟着人,就说那丁染是左丞相之女,而这左丞相有谋反之心,光这点她就不可能为我们所用,这有能之人,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倒不如没有的好。”
萧穆九点头,想来确实是如此,这样的人,早除掉的好。
话说这边丁染日子活的很是逍遥,每天与叶祁在那茅草屋玩玩吃吃。在这期间,她还取了叶祁的祁和她的染的音给这茅草屋起了个有诗意的名字,叫柒染园。
这天在池塘边,丁染与叶祁背靠着背,她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上去倒有几分像地痞流氓。
她看着天上,感受着刺眼的阳光,说道:“叶祁,你知道吗,这种天气在我们家乡会有许多人放风筝。”
叶祁略微转头,“看来燕国与这还是有几分区别的,这些这里的人很少会玩。”
丁染眯着眼睛,望着天空,明明是同一片天,却是两个时空。
“不是燕国,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说了怕是你也不懂。”
叶祁挑眉没回答,暗自思忖着什么。
“想知道是哪里吗?”丁染转头问他。
“你会回去吗?”叶祁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藏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最近,他总感觉她好像会飞走一般。
“会。”
“那你告诉我是哪里吧,我好去找你。”
叶祁并没有挽留她,只是浅笑应答。丁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立马咧出一个笑容。
“你找不到的,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叶祁听到她这么说,笑出了声,温柔的吐出几个字:“那我绝对不可能让你走的。”
“哎~别说这么深情,我会感动的。”
丁染心跳的很快,可嘴里依旧嫌弃的说到,被叶祁的太深情吓的一手鸡皮疙瘩。叶祁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这榆木脑袋都不开窍。
到了傍晚,两人正在吃饭,可外边一阵鸽子的叫声,叶祁立马放下碗筷跑到外面,丁染虽是好奇,但碍于清蒸鲈鱼的味道太好没出去观看。
没多久叶祁便拎着一只鸽子进来了,丁染也没问什么,因为她知道叶祁会告诉她。
叶祁熟练的拿出信鸽脚上绑的纸,然后放飞了它,他打开纸一看,信中只写了草草数字。
回来,我可不追究。
叶祁看完便捏了纸,放在蜡烛旁烧了,丁染不解,什么东西,这么隐蔽。
“这……写的是什么啊?”
叶祁转头冲丁染浅笑,“没什么,只是封家书,让我早些回家。”
丁染点头,确实,他们出来许久了。
“你要回去?”
“不。”
丁染也没多问,毕竟她懒得去过问人家家里的事,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跟她没什么干系。
等到第二天一早,丁染起来时,无论丁染怎么唤叶祁的名字,叶祁都没有出现,她疑惑的走去他房间一看,东西全都没了,看来是离开了。
丁染瞪眼,横么,走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碎碎念着,昨晚谁说不走的,今天就走了,再说了,走就走呗,好歹说一声,我又不是不让你走,搞什么嘛。
丁染瞧着这空荡荡的,突然想到自己的大计还没有实施,便也匆匆整理东西准备离开,以至于她忘记了叶祁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不会走,肯定就不会离开。
丁染背着包袱刚推开门,便看见门外的七八个黑衣人,丁染睁大双眼,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横么,比上次还多,怎么办?
丁染笑着看着他们,可是这笑却比哭还难看上许多。她上手高举做投降状,“大哥,我投降行不行啊?”
那些个黑衣人并没有理她,个个再一次握紧刀看着她,显然因为她上次的能力有些怕。
丁染紧张的呼一口气,转动右手召唤动物,这次的动物显然比上次多了些,这次的蛇起码有十多条,都是大个的,鹰呢,也有三只,还有很多的昆虫。
丁染咧起嘴,显然很是得意,她得瑟的摆摆头,伸伸舌头,“看吧,就你们还想和本小姐斗,想什么呢,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那些个黑衣人显然不听她的,全部都握紧刀向前冲去,丁染瞧他们这样,惊慌的指挥她的‘子民’过去。
黑衣人毕竟练过,还个个都操着刀,都是些极为狠辣的主,虽说这些动物厉害,但也弄不过提着刀的人。
丁染一看情形不对,就立马脚底抹油,开溜。
终于跑到一处拐弯角,丁染看看离茅草屋够远了,便呼一口气开始放松了,刚打算转头继续走,不料就被人‘啪’一下,给拍晕了,丁染昏过去的时候想着。
完了,栽了。
等丁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都是陌生的,她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她发现她旁边站这一位中年人,而她并没有见过他。
丁染看着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她看着他略有些不解:“或许你认识我?”
丁建文看着他的女儿不解,她不认识自己了?还是在装?
“逆女,在这给我装什么?”
what?逆女?他是原主的爹。
丁染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怎么办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现在太子的人在追杀你?你离开?你敢离开左丞相府?你还敢离开大燕?,你就是死路一条。”
丁建文虽然狠辣,但对自己这女儿还是有几分感情的,毕竟他曾有负于她的母亲。在她离开左丞相府时便派人暗处寻找,他知道,只要丁染一离开左丞相府那萧穆九便会动手。
丁染眼睛睁大又眨眨眼,她这是干什么了,那什么太子就要杀她。
丁建文没给丁染说的时间,自顾自的说到,“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你回左丞相府给我好好呆着,以后不许出来。第二条,我让衣斯为你易容,你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那你便不再是左丞相之女,那丁染这个人便在这世上不复存在了。这是我为你娘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丁染挑眉,有些没反应过来,眨眨眼,思考了一下,“我选第二种。”
丁建文点头,他的这个女儿终是选择离开了他,也好,只要她安全就好。
随后丁染被一个自称衣斯的人带到一间房间,再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等她再醒过来,丁建文便和她说了一句,这世间再无丁染,如今你叫唐余,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再回左丞相府,都不要与别人提起你叫丁染。
丁染点头,她不傻,那什么太子在追杀她,她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她是丁染。再说她也该去完成她的计划了,那时她也该走了……
丁建文说完便命衣斯送她出去了。
丁染回头看看左丞相府,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了,丁建文待她这个女儿不薄,给了她足够的银两,给她易了容,万事都给她操办好了。
丁染计划着,自己第一件事应该去找玊锡,跟他套套近乎,拿到他的血。有了计划,丁染立马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话说叶祁这边,等叶祁赶回到柒染园时,只发现了几条蛇和一只鹰的尸体,到处不见丁染的身影。他只是离开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丁染怎么了……
那天晚上,他的父王派人找来了这里,以丁染的性命逼着他回到萧棋。他回到萧棋答应父王继承王位才换来能接丁染回宫的条件,却不料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