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赶回家,却已经错过了言心的等待。看着茶几上的美味,乔锦心里不是滋味,既懊恼,也知道错了。
言心靠在床头,开起暖灯,调暗了Pad的屏幕,无心睡眠就寄托工作。除了偶尔抬头看看小允是否睡得安稳,言心还是会忍不住去看一旁的手机。尽管生气,尽管不想理,但是心不由自主,还会期待某人的消息。
“嗡嗡……”
看着屏幕上闪现的微信消息,言心点开手机,有乔锦发来的一段文字和一条语音。
“言儿,你睡了吗?怕吵到你和小允,所以就算很想,我还是不给你打电话了。今天是我不对,我没分寸又贪玩,没和该保持距离的人保持距离,脑子缺根筋,不是糊涂就是傻,我会学聪明,再不会有下次了。你消消气,别带着情绪睡觉,要打要罚都是我的错,明天任你算账。早点睡吧,我爱你。”
乔锦认错的态度和速度都诚恳,言心眨了眨眼睛,又点开语音消息,乔锦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畔。
“Home's的鳝丝还是这么好吃,牛蛙辣味十足,这是我今天吃得最好的一顿!明天早上给我个机会送你上班吧,我在楼下车里等你。嗯……同意就不回复,不同意么,跟我说晚安吧。”
言心忍不住笑出声,自言自语地嫌弃道,“真是无赖,这么晚还吃,也不怕胖!”
乔锦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静静地等,不知道言心还生不生气,看似有些调侃的话,其实不管言心回复或不回复,乔锦都紧张,难眠。
微信接收到言心发来的照片,乔锦眼睛都睁大了,看着照片上小允睡着的样子,乔锦不自觉地弯了嘴角,连目光都变得更温柔。前一秒还忐忑的心,一下子就静了。
“1+1”这是言心发来的文字。
乔锦一看就懂了,心里一暖,打字回复道,“1+1=我的全世界。”
肉麻是肉麻了一点,但言心在嫌弃之余,不能否认,心里仍然颇为满意。
“明天十点有会,我睡了。”
收到这句话的乔锦明媚了脸色,喜笑颜开,心里由涩转甜,总算是放心了。
神清气爽的早晨,乔锦洗漱之后换好衣服,擦好脸,拨弄了头发,再戴上眼镜就拿钥匙和纸袋出门。下楼解开车锁,乔锦上车等在了后座。乔锦一天没见言心而已,但是仿佛过了很久,竟然等得有些迫不及待和紧张。
乔锦低头瞄了眼手机的间隙,车门被打开,言心弯腰看向车里的乔锦,不解道,“你怎么坐后面?这是打算谁送谁上班?”
乔锦漾开笑容,伸手握住言心的手腕,“当然是我送言总上班,先上车。”
言心坐进车里,还没等说话就被乔锦掠走一个吻,弄得言心既惊讶又无奈,抓着乔锦拍了两下,“你这坏蛋,还嫌气我气得不够么?”
“怎么舍得气你”,乔锦抱着言心,轻轻地贴在言心耳畔,“我知道错了,气坏了你,我最心疼,再也不会了。”
言心低头,咬在乔锦的脖子上,真用了力气在咬,乔锦疼得眼眶都有些红了,也不放开言心。
“让你长长记性……”
“记得了”,乔锦看着言心,“最亲近的伤害是最疼的,不是脖子疼,是心疼。”
言心佯怒地瞪着乔锦,“嘴甜领域你第一,但是如果让我会议迟到,嘴再甜也没用,所以你靠谱吗?”
乔锦自信满满,“言总,我九点就要打卡的,尽管放心啦!”
“我还没吃早餐,我要拿铁配三明治。”
乔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道,“早上现煮的咖啡和加了鸡蛋培根的全麦面包,就在你旁边的纸袋里,看看有没有食欲。”
言心惊喜地拿起纸袋,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两人之间的感觉,多少是回归太平了。
“乔儿,跟你说件事,让你放心。”
“你不生气了?”
言心面露无奈,“我又不是气球,哪会一直气鼓鼓?跟你说你一直都放心不下的颜雪,要听吗?”
“不听”,乔锦不假思索,“她不是我关心的人。”
言心忍着笑,故意板起脸,“乔锦,你敢不听我说话?!你最好听清楚,不然下次又当人家的护花使者!”
“所以是什么事?”
“Perry跟我说付涛上周带他爸妈出国去旅游了,你觉得他找人跟踪颜雪的可能性有多大?”
乔锦打了转向灯,右转,然后说道,“要么是颜雪杯弓蛇影,要么就是颜雪无中生有了。”
一针见血的总结,言心只淡淡地抿了口咖啡,“以我作为情敌的立场,这时候就不适合说话了。”
乔锦哭笑不得,“什么情敌?你早就是正宫正主,除非要我的命,否则谁能撼动……”
“是吗?我看小允的地位分分钟都可以超过我。”
乔锦笑出声,赶紧制止这话题继续扩散,“言总,小允是无辜的。”
“对呀,错全都在你。”
乔锦从后视镜看了看嘴角带笑的言心,真是心情一好就拿自己开涮,找茬都这么可爱的一枚女子。
抵达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准备让言心先走,乔锦晚十分钟再下车,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言儿,今晚还有饭局吗?”
“妈妈今天要回家一趟,所以我要早点下班,不然小允没人带。”
“嗯?你一个人?”
言心看着乔锦发光的眼睛,笑道,“我打算让Perry带米娅过来一起睡。”
“麻烦Perry多不好,你们两个人管两个孩子也累”,乔锦开始一板正经地据理力争,“我这么个大活人,有时间有精力,对小允又好,不应该是首选吗?”
言心抛了个白眼过去,“是该罚你给小允洗一个星期的尿布,刷一个星期的奶瓶。”
“我愿意!”
不再理别有用心的乔锦,言心走向办公室,进入工作状态。
“言总,和沈总的电话会议已经准备好了,十点准时开始。您吃过早餐了吗?”
“嗯,帮我倒杯水就好。公司今天又有什么头条吗?”
助理小武想了想,“没其他新鲜事,只是听说孙晓文主管要辞职了。”
言心翻文件的动作一停,问道,“这是,今早听到的吗?”
“不是,听说乔锦昨天去找孙晓文主管了,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之后就在传孙晓文主管打算离职,所以各种猜测都有一些,这个事情还真是闹不休了。”
言心细想了乔锦昨天的神情语气,和今天的温柔开朗,忽然有些懊恼,心想乔锦这个家伙净说些没用的,关键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不分轻重还是该揍!
“小武,孙晓文已经提交辞职报告了吗?”
“暂时不确定,言总,我一会儿先去核实,然后再向您汇报。”
“好,出去帮我把门带上,我开会期间不接受拜访。”
电话会议一接通,沈总健朗的声音依旧,“言总,上海业绩一直不愁,怎么今天想起找我这个军师了?”
言心扶额,抿嘴笑道,“师傅,您就不要打趣我了。”
沈总笑了笑,“说吧,有什么事,我们俩一向都是开门见山的。”
“我还记得您之前跟我说过,让我留心周总的为人和工作表现。”
“对,你处理个人事务,公司把他提上来那会,我是这么和你说过一回。但我估计你没放心上啊,现在怎么又说起?”
言心顿了顿,笑道,“当时私人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没把师傅的忠告听在心里。但是周总最近的处事方式,我不是太认同。”
“你还注意到他对你有想法了吗?”
言心一时有些错愕,“师傅……”
“不是我八卦,去年年会,我就看出些端倪了。我没多事是因为那时候你感情稳定,近两年肯定就要结婚的,周总也没过分表现,也就算了。不然的话,你俩不可能在一个分公司的,周总那人挺小气的,君子不仗义,但工作能力强,确实是一匹职场好马,生活方面,我并不建议你和他有过多交集。纯粹是过来人闲言,你听过就算了。”
“在DK快十年了,师傅跟我说过的话,每次都是为我好,每次都让我受益匪浅,不听您说,我反而不安心了。”
“你这一路也是忒不容易,周总他怎么你了?对公司无益的,我作为总公司营运总监有责任管;对你不利的,我作为带了你近十年的师傅,有义务管。有什么委屈的,看不过去的,尽管说!你言心今天也是DK不能少的一份子了,谁敢把你怎么样!”
有这么一句话,言心觉得自己在DK的近十年青春也值了。但工作还是应该就事论事,稳了稳思绪,该阐述的想法,言心还是和沈总交流了,沈总也给了言心一些指导性建议。不是原则性错误,该不该调动,该怎么调动,工作安排的主导权,还是在言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