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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约定(1 / 1)

机舱内包括空乘员的所有都绑好了安全带坐座位上,等待飞机起飞。可孟棠却反悔了,她不想去c市了,她想下飞机,马上就下。

短信是陈淮阳发给她的,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张图片。是他手机桌面的截屏,背景是一张婚纱照。

原来照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出来了,被他设为手机的背景,照片就像场景重现,他一身笔挺的西装,非要把她抱起来,白色的婚纱长长拖红毯上,两个笑得很开心。

按照航空公司的规定,舱门关闭后无特殊理由是不可以中途下飞机的,一旦有乘客执意要求下飞机,机舱内的所有行李都需要从新清点,包括托运的行李。以防有危险物品滞留飞机上,而航班将被延误,飞机上所有的旅客都会受连累。

孟棠紧紧握着手机,泪水无声地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她不能无理地提出下飞机的要求。可如果她真的去了c市,沿途有大概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再加上订机票和办理出入境手续的时间,即使再搭最快一班飞机赶回x市,她仍然无法保证会按照约定那样赶早上9点前赶到民政局。

所以到最后,无论她愿意或不愿意,飞机仍然如常起飞了。无论她有多么不舍,最后还是滑翔前关了手机。望着窗外越闪越快的风景,她平静地靠了椅背上。飞机开始升空,地面上的亮光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看到不断循环的黑暗。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还可以坐最快一班飞机回来的,虽然时间很赶,但如果真的想改变这件事,总会有办法的。

这夜没有下雨,陈淮阳抱着笔记本电脑躺床上,一张一张地翻看婚纱照,他一直留意着身边的手机,甚至每隔不到三分钟就要拿起来看一下,按亮屏幕,然后没有收到回复的失落中把手机丢到一边。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但他却乐此不疲地重复着按亮屏幕的行为。

或许她没听到手机响?再或许她已经睡了?种种猜测他心头涌现,最后终于不安地驱使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听筒中瞬时传来孟棠甜美的声音。他赶紧“喂”了一声,想要解释打电话的目的,喂完才发现电话那头其实是自动转到了语音信箱。

“喂,好,是孟棠,现有事不方便接听的电话,请听到‘嘟’声后留言给,会第一时间回电的。谢谢,再见!”

陈淮阳皱着眉,心里猛地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孟棠关机了?他锲而不舍地试了好几次,回应他的始终是那段语气轻快的录音。然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作祟,他如法炮制,也给陈清远拨出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小叔也关机了。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他安慰自己,孟棠答应过他的,明天早上9点,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她不会骗他的,她为什么要骗他?如果她真的骗了他,他就……

他深思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不过就是电话关机而已,这是多大的事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孟棠大概已经睡了,手机没电也有可能,为什么他总是不安总觉得她会逃跑呢?

于是这个注册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明天孟棠就会正式成为他的合法妻子了。这个念头左右着他的情绪,让他时而患得患失,时而兴奋不已。

陈家的大门深夜打开,陈万达很晚才回来。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来到儿子门外,敲了敲门,“淮阳,睡了么?”

陈淮阳闻声坐了起来,回应道:“爸?还没睡。”

“来书房一下,有事要和谈。”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小时候陈淮阳是个孩子王,父亲从来不打他,却每每他犯错后将他单独叫到书房谈话。就是用刚才那样严肃的语气。

他利落地翻身下床,径直走向书房,门没有关,不苟言笑的父亲已经坐那里等他了。他看了眼父亲难看的脸色,很自觉地把门关上。

父亲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的文件夹,“自己看吧。”

陈淮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拆开了文件夹,随着翻动纸张的动作加快,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终于变得像纸张一样煞白。

第一张是孟棠入狱的记录,日期到时间,还有服刑期间的表现,入狱的原因,全都记录内。

第二张是一张来自英文权威报纸的剪报,翻译过来的标题是“最年轻的女博士生”,里面提到至关重要的一点,她的家教很严,父亲是一名伟大的生物学家。

第三张到二十张是她的成长过程,最后一张是dna亲子鉴定报告,对应的名字是孟棠和小知行。关系是母子。

“淮阳,还想继续骗们吗?其实孟棠不是女朋友,不是孟国生的女儿,甚至根本对她一无所知对不对?”陈万达表现得很镇定,他要让儿子相信孟棠居心不良,就必须说服自己相信,虽然最后一张dna报告是他伪造的,但不能否认的是孟棠的确是个背景复杂的女孩,还坐过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女孩嫁进陈家。即使是假的也不行。

他早就怀疑孟棠的身世有问题,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果然是那个女的女儿,不知怎么和陈清远扯上了关系。陈万达和陈清远不睦多年,因为陈清远做事不按牌里出牌,还背后查老爷子,查陈家。行为总是很诡异,胳膊肘往外弯。孟棠进入陈家一定有着不可告的秘密,他不希望淮阳牵扯进去。

陈淮阳望着照片里穿着囚服的孟棠,和他认识的孟棠很不一样,照片里的女看起来憔悴而疲倦,眼底隐着一层阴郁,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干裂的嘴唇没有颜色。

陈万达以为儿子看到这些后会因为被欺骗而大发雷霆,可出乎意料的,陈淮阳很安静,只是攥着资料的手指紧得发白,甚至连皮肤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明天不用去民政局了,爸亲自给找了个相亲对象,虽然没有孟棠长得漂亮,但那个女孩才是真正适合的。温柔、贤惠,还懂得持家。”陈万达笑了笑,补充一句:“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

……

孟棠乘搭的航班准时抵达c市,降落时外面正下雨。她下了飞机后马上又订了下一班回x市的飞机,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c市的雨势有加大的趋势,雷雨天气导致许多航班不能顺利起飞,多是延迟了四五个小时。她的新航班也不意外。

她焦急地等待着,希望黎明来的慢一点,等了好几个小时,新航班终于雨后重新登机。

背着双肩背的她冲最前面上了飞机,然后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折腾了一晚好累,可即使这样,她仍然感到如释重负。算一算时间,赶9点到民政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情很好,整晚都没有睡,心想幸好没有因为一念之差悔恨终生。陈淮阳和她说过的,孟棠,一定要来。

只不过经历这一次的波折,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心,她是真心喜欢陈淮阳,略过陈清远那段秘密,她至少应该以真实的自己面对他。就这么决定了,跟他坦白,然后让他来决定是否接受完整的她。

回到x市正好是早上八点半,她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机场的厕所里洗漱了一番。然后有些懊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再配上一件牛仔外套,有穿成这样去注册结婚么?还有她的头发都被鸭舌帽压趴了,像假发一样贴头皮上。

她四周看了看,接了点自来水扑头发上,随便抓了两下,然后就风尘仆仆地赶往民政局。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友善的大叔,听说她要去注册结婚,将车子尽量开得很快,还笑着调侃她道:“现的年轻真是够可以的啊,们没把结婚当玩儿吧?”

有志者事竟成,孟棠最终八点五十五分赶到了民政局。她左顾右盼地等了一会儿,陈淮阳还没到。他一向是个极守时的,迟到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他身上,大概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孟棠耐心地站门口等,等到十一点,她已经从门口换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坐着。给他打了第一个电话。

他没有关机,也没有接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说过的,这个时候她只要骄傲地站原地等,陈淮阳会来的。或许他会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出现逗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棠越来越不确定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说不见不散,他还让她一定要来。他还说,“只有抛下,没有丢下”……

可她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不该那么相信,相信了就意味着给了对方一把武器,可以伤害自己的武器。为什么她总是被抛下呢?

身边一对对情侣进进出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只有她是一个孤零零地等这儿。还坚信着陈淮阳一定会来,她哪来的自信他一定会来?怎么总是学不会,谁都不是非谁不可的,她是不是把自己他心目中的位置看得太重了?

不对,陈淮阳是个信守承诺的,他一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孟棠的大脑一片混乱,从昨天到现就没睡觉,之前被兴奋的神经驱使着一直不觉得累,可安静下来却觉得真的好累。

陈淮阳站远处看着她,却一直没有走过去。一向温和的母亲突然跟着父亲一起激烈反对这门婚事。爷爷和他们吵了一架进了医院,家里一夕之间发生太多变故,可他还是安顿好爷爷之后立即赶了过来。

母亲有心脏病,不能动怒,虽然孟棠骗了他,可他仍然感到很抱歉,抱歉不能娶她,抱歉到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孟棠台阶上坐累了,将阵地转移到马路牙子上,这里直对着停车场的入口,如果他来了,她能第一时间看到他。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接了起来。

陈淮阳对她说:“孟棠,对不起……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孟棠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茫然地问:“为什么呢?”

“因为……”陈淮阳沉思了片刻,然后选了个最不伤的答案,“因为爷爷进医院了。”

孟棠猛地提起精神,用关切的语气问:“爷爷他还好吗?要不要现过……”

“不用了,他很好。”

陈淮阳答得很快,甚至没等她把话说完,不知为什么,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

两对着电话沉默了半晌,陈淮阳说了声:“真的很抱歉。”

孟棠故作潇洒地笑了笑,“不用说抱歉啊,其实正想打电话给。那个今天也有事儿,所以也去不了了。还真是巧呢。”

陈淮阳握着电话的手猛地僵住了,然后他石化原地,怔怔地望着她,哑着嗓子问:“所以……是说没有去民政局等吗?”

“对呀。”孟棠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幸好有先见之明,不然就要被放鸽子了。”

她的语气很欢快,可低下头却用袖子抹眼睛。她这么说一方面是不想显得自己太凄凉,一方面也是不想给陈淮阳造成心理负担。爷爷生病是大事,爽约也是情有可原的,虽然她有点委屈。

“孟棠……是笨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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